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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倾天下 作者: 清祤 字数:4057 更新时间:2018-02-01 12:27:37

第三十五章 遇险

有那么一瞬,风涵曦突然想上去拉住他,告诉他钱家迟早要亡。先皇祖器重钱家,虽钱家为百富之首,根基深厚,仍委以重任,先去风光无限,落在现在的皇帝眼里却成了喉中之刺,一日不除,一日便不得安宁,只有钱家失去了一切,才能让皇帝永远放心。可是,她不能。这些,他必须自己明白,不然迟早得死于他人手。

风涵曦叹了一声,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他于花前月下共饮畅谈,那样无忧的时光,不知还有多少。

江南为富饶地带,自不可一日无主,钱家一事上报皇帝后,很快就派了人前来受职。

风涵曦无心在意这些。海盗的事没进展,钱笙的事还恼人,也连带着让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吃了三次闭门羹。

接过丫鬟的白开水,知府恭敬地进了风涵曦的后院。

见了来人,风涵曦堆了笑容的脸一惊,道:“燕啸群?”

燕啸群哀声道:“希晗,我找了你三次。”

风涵曦扑哧一声笑道:“最近心里烦,你来了正好,陪我解闷。”

燕啸群说:“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是我?”

“除了你爹的意思还能有什么?你爹是明智的 ”

燕啸群叹息:“可惜钱笙那小子不明白。”

“你来了,多敲击敲击他。”

“嗯——对了花瑜小王爷修书一封,让你亲启。”

风涵曦有些恍惚,那家伙,一月多未见了吧?还有陌夜凌和陌黎。

风涵曦接过信,却并不是容羽写的。

“希晗,你去江南都不带我的!我也试着求父皇让我来寻你,可惜没成功。希晗,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带礼物!还有,本公主命令你,下次去玩一定要带上我!快回来吧。”

风涵曦看完,嘴角泛着甜甜的笑意。

再看第二张,上面写道:一别数月,一切可好?听燕啸群说你好饮酒,待你归来,我府中的美酒请你喝个够。

下一张:我可是把他们的信一起带给你了,感谢就不必了,早点回来。

风涵曦看完,燕啸群又拿出一副画说:“这是小王爷让我交给你的。”

风涵曦打开画一看,简直哭笑不得。燕啸群凑上前,只见花瑜小王爷的自画像跃然纸上,水墨丹青,神韵不差丝毫。

风涵曦把画塞会燕啸群手中:“这画我是断断留不得的。”

燕啸群笑道:“也难为小王爷想得出。”

风涵曦偏头笑问:“你倒是和他关系不错。”

风涵曦收了信纸,心中想着,解决海盗是事,恐怕还得一月有余。燕啸群又像变魔术般拿出一个信封:“小王爷给你的。”

风涵曦打开 里面却是一片染红的枫叶。染料将枫叶原本的绿色覆盖,风涵曦又想到那天他的送别。火红的叶子如云锦般夺目,要把一片树林染红,他得在树上待多久?他做了多久?只是,自己注定是给不了他什么的。

风涵曦把枫叶送回抽屉还给燕啸群:“可惜了。”

在家待了数日,小厮报,陌夜绝派人来请。正在盯着风小天默写的风涵曦嘴角动了动,终于要开始了。

“老师,我想攻打海上盗寇,还请老师指点。”陌夜绝做在正堂上,弯着身子问。

风涵曦笑道:“江南常年受海盗欺凌,却仍然如此富裕,那些海盗又能差到哪里去?”

陌夜绝听了这话 不由得皱眉,低头深思,风涵曦又道:“只不过江南如此富饶,又怎会有那么多人甘愿沦为海盗?”

陌夜绝猛得抬头:“老师可以方法?”

风涵曦笑道:“招安,充军。”

陌夜绝巴不得把风涵曦奉起来:“此事重大,须得请示父皇。”

风涵曦提醒道:“两手准备,缺一不可。万一海盗不降,我们也能一举歼灭。”

陌夜绝欣喜若狂:“多谢老师提点,学生一定会在父皇面前多多提老师美言。”

风涵曦笑得更灿烂了。

八百里加急的情报在六日后被送到皇帝手上,皇帝大喜,亲点精兵五万准备下江南。这夜,尹王府,陌夜凌突然收到一封信,信上是熟悉的笔记,上面只写着两字。陌夜凌看着这两个字,如负释重。她大展才能,终是让父皇舍不得杀她。

五百艘军船在半月后到达江南,陌夜绝和太傅亲临灵江畔迎接。

风涵曦身穿桃花色官服,负手眺望,衣衫与长发飞扬,美的不可一世。

海盗的老巢早已被风涵曦探知,众将士修整了三日,风涵曦和陌夜绝亲自乘船前去查探。

风涵曦站在甲板上眺望着,眼看着远处只有一个点大小的岛离自己越来越近,这边却有人来报船漏水,而且已有下沉的趋势。

船已经使出很长一段时间,再无回去的可能。一时间,人心惶惶,船上动荡不安。

陌夜绝拉了风涵曦的手说:“老师,船上有备用的小船,我们逃吧。”

风涵曦推开他的手说:“太子先走,微臣留下断后。”这个时候,需要人来安定军心 同时也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机会。

陌夜绝自是快速上了小船带着贴身侍卫扬长而去。风涵曦转身跳下水憋气在水中寻找幕后黑手。这船是皇家的,使用前必然经过严格检验,而且是在船有下沉趋势的时候才发现船漏水,如果没有人动手脚,断断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除了陌夜绝的那艘船走了,那人便只能走水路。

风涵曦身子突然一寒,那人可以沉船,为何不能舍了性命杀了陌夜绝栽赃于她?

舍了一船士兵,风涵曦拼命往太子的方向划——那人,可以在小船上把陌夜绝杀死,然后再栽赃给自己……

不知划了多久,周围一直是茫茫海水,自己如同沧海一粟般渺小,风涵曦眼前一片模糊,最终是昏了过去。风涵曦是在一处禅房内醒来的。

朴素别致的小禅房就只有她一个,窗外绿意盎然,阳光带着绿色撒进窗子,制造了不少温暖。

风涵曦揉着胀痛的头想弄清她现下所处的位置以及时辰。她心中焦虑万分。陌夜绝不知道有没有被船上的人袭击,那艘沉船上的几十条人命怎么样了?

她挣扎着下了床,却不得不扶着床幔细细喘着气——她连呼吸都是痛的。

门被推开了,锦衣男子端着药走进来。

“左大哥。”话说出口,风涵曦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改口:“左副帮主。”

左天衣放了药,快步上前扶了她躺下,责怪道:“你知道你差点死了吗?”

风涵曦闭上眼睛,不语。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风涵曦开口问:“我睡了多久,这是在哪?”

“江南城临海的一座古寺内,你已经昏迷六天了。”

“那东西呢?”

“在隔壁。”

“多谢。”

……

傍晚,左天衣端了绿豆桂花粥来。

风涵曦挣扎着起身要接碗,左天衣不依,说:“现在逞强对你来说没有好处,你好生养着就是了。”

“劳烦你了。”

左天衣勺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气,待凉了,才送到风涵曦嘴里。不知怎的,风涵曦想到了她的兄长,前世,她的兄长也曾这样一勺一勺喂她……

“以后,还叫左大哥吧,听着习惯。”

风涵曦抬头看着他,滚烫的眼泪瞬间掉落进碗里。

纵使身份也别,纵使他走时不带走一片云彩,纵使他的手下派人暗杀自己……那么多的纵使,她却为省他麻烦自毁清白,甘愿受世人白眼,一个“好”字包含太多困惑太多苦楚太多心酸。

次日,清晨,门“吱扭”一声被推开。风涵曦眼还未完全睁开,只看见眼前白光一闪,风涵曦浑身一个激灵,使出全身力气避开那一刀,也因牵动四处内外伤口被逼出一口血来却又不得不再一次使出浑身力气去躲避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百忙之中,她看了一眼来人,是弑罗帮的人。

不过三个回合,风涵曦衣襟被化裂,露出四五道狰狞的口子,风涵曦从空间戒指中拿出胡椒粉撒过去,然后拔腿就跑。

那人以为是风涵曦的暗器,忙闪避开来,发现是胡椒粉后,便要去追,人在眼前,飞镖却更近,十枚飞镖近在咫尺,那人竟以短小匕首弹开住飞镖,快速追出房门。

出了门,迎接他的是二十四根落雨针,擦着鼻尖飞过的那根,那人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沾了剧毒,鼻子竟也一凉。

待那人再定眼看去,哪里还有风涵曦的影子?

正气急败坏地想要离开,那人却突然扼住自己的喉咙。

痛,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像烈火在干烤,像骨头碎裂,不过几秒钟,他便倒在地上不能起来。

树上的风涵曦看到这一幕才使出最后一丝力气下了树,昏死过去。

白衣少女倚靠在树下,衣襟破烂,染上朵朵炫目桃花,青衣男子倒在不远处,口吐白沫,七窍流血,院子里寂静无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杳杳钟声,草木低拢着头,无精打采般立着,层层叠叠的植物,茂密地有些可怕。左天衣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就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直奔风涵曦,待看见破碎的衣服和不远处小五身边的匕首,他眼中闪过一丝厌和痛。他把了风涵曦的脉,然后抱了风涵曦回房,又急急忙忙出了门去请大夫。

大夫几乎是被左天衣拎回来的,还未适应高空的眩晕,已经到了地上。左天衣将匕首横在大夫脖子上,让处于懵圈状态的大夫迅速回事给风涵曦把脉。

“她的五脏六腑本来就受了伤,却强行使力,现在已经流血了。本来就只有五成把握能痊愈,现在只剩下一成。”

“只要能救她,晶石山都能给你,若是救不活,那你也就没用了。”

大夫生气道:“她这样子,就是好了,也会留下后疾。”

“闭嘴,治病!”

大夫满脸不痛快地开出了方子,说:“按这个方子去抓药,切忌让她大幅度活动。”

“麻烦……帮我看看门外那位。”

“死了。”把过小五的脉,大夫收拾好医药箱就要离开。

左天衣站在小五面前,有些不知所措。小五是他的兄弟,是和他出生入死过的人,若是别人,他必然要杀了那人为小五报仇……

左天衣背起了小五的尸体,一步一步朝外走。每一步,都是深深的忏悔和歉意。他不该留丫头一人,让小五有机可乘,同时,他也不能给小五报仇……丫头没错,谁都没错,可是偏偏谁都有错。

左天衣背着小五,一路轻功走到弑罗帮总部的后山。生前,汐儿待小五最亲,像弟弟般呵护着,如今,也该让小五陪着她,让她多点乐趣。

后山空旷,山中却只有一座墓碑,墓碑旁还一个坟坑,坟坑里一副空棺材。左天衣看着棺材笑了笑,本来是留给自己的棺材,却让小五占了。他是该羡慕小五能早点去和汐儿相聚吗?

安葬好了小五,左天衣坐在另一座墓碑前良久,他的手不断抚摸着墓碑上的字:左天衣之妻袁汐之墓。

汐儿,为什么他们要那么说?为什么他们要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汐儿,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误会的,只要你不误会,就够了。

左天衣回到禅房已近傍晚。太阳与月亮同在,同样都没有色彩,同样都像是在躲藏。小五的事他隐瞒了,丧事交给弑罗帮的弟兄办理,眼下,他只想好好地照顾她。

江南林园。

奢华典雅的房间内燃着浓浓的香,流金软帐内有人安详地躺着,有人胆战心惊地跪着,还有人在牢狱中受刑。陌夜绝床前跪着一排太医,他们在此已经七天。七日里,太子依然昏睡,没有死,伤势却依然严重。

彼时林白露正和风小天坐在审讯室审讯着被剿灭的海盗残党。

“你们当真没见过一名女子?”林白露难得地笑了,笑容在牢房昏暗的灯光下有些颤动,体无完肤的囚犯吓出一身冷汗。

犯人几乎要哭出来:“大人,放过我们把,我们只是一群小喽啰,平时也就混口饭吃,这是内部的事,我们怎么会知道。”

作者的话
清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