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希晗的日常
陌黎是皇贵妃是女儿,因为是唯一的女儿,且在各皇子中排名最小,颇得皇帝宠爱,反到是和她同父同母的哥哥陌夜启,虽然人长得赏心悦目,但从小不爱表现,只默默遵守本分,道受了皇帝许多冷落。如此,陌黎自然也在皇宫贵族里颇有名气,在三小姐还是天才的时候,便结识了这位挚友。后来她被风婉儿暗算,一朝从天才跌落至废柴,听说陌黎也曾为她做了许多事,不然也不能待在风府。
既然人好,风涵曦也不想错过这样一位不可多得的朋友,她微笑,缓缓移步陌黎身旁,也不行礼,直接道:“公主头上的蝴蝶发簪好生漂亮。”
陌黎身子一怔,这话……她记得,这,是涵曦初见她时说的话。她没有行礼,只说了这么一句……
陌黎正色威严地道:“大胆!见了本公主,还不参拜!”眼神中流露出掩不住的期待。
风涵曦微笑如春风:“公主应当仪态万千,风度翩翩,怎能像你一般粗鲁跋扈。”
那边,陌黎已经快要扑上去了,而陌夜启不懂这些,只知道一个女子对自己的妹妹无理,而且还强词夺理,温文尔雅的样子一闪而过,他喝道:“大胆!这是晨黎公主,如此不识礼数之人,早应该被赶出去!”
“本王看谁敢!”
风涵曦心里抓毛,该死的容羽!
陌黎也急忙站出来说:“哥哥息怒,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陌夜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她虽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也绝对不是心地善良爱多管闲事之人。这女子,竟然能让不近女色的花瑜小王爷出手,难道是希晗?
前几日,他因为有事耽误,没来这里,昨天来考试时,便听见一些传闻,他开始不信,现在一看,竟然是真的,而且自己的妹妹也护着她。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温和的笑容回到脸上:“是本王唐突了,本王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陌夜启一走,风涵曦便上前一步道:“多谢公主相救。”
陌黎眼中闪烁着期待:“你……叫什么?”
“希晗。”风涵曦笑得温婉。
“那位姑娘,救你的人明明是我好不好!”某人在一旁不甘心地说。
风涵曦故意抬了头,摆出傲娇的姿态:“我可没说要你救。”
风涵曦心情好,难得地和容羽贫嘴。
看着陌黎眼底满满的失落,风涵曦心中有了深深地触动。这位公主,三小姐为数不多的朋友,难得的单纯善良,得知她死的那日闹了一通尹王府,最后被皇帝强行带回。
“公主,我带你好好逛逛这里吧。”她走了,一个人代替她也好……
“臣女见过王爷和公主殿下。”
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声音温和,大方,礼数得体,笑容标准。要不是认识在张脸,风涵曦都要因为她是个温柔的人。
好久不见,二姐,风荔姿。
容羽心情大好地远离了风荔姿三尺 没说什么。
陌黎只是在一旁和风涵曦聊天,像没听见一样,也没说什么。
风涵曦知道她是为三小姐报仇故意而为之,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风荔姿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风荔姿见过王爷和晨黎公主殿下。”一会儿后,风荔姿又说了一句。
风涵曦冷眼看着,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不,在风荔姿身上灵验了。
三个人都像没听见一样在一旁聊着天。
许久,风荔姿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旁边的小丫头见自家小姐倒了下去,也顾不得那些人,忙扶起自家小姐。
风涵曦看那小丫头半蹲了那么久还撑得住,想必在风府也不好过,心一软,道:“找两个人把你家小姐拖回去吧。就说是你救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小丫头千恩万谢缓缓拖走了风荔姿。
“晗儿,恭喜,夺得榜首。希望晗儿以后一路顺风。”容羽眼中溢着笑意。
风涵曦大方地道:“多亏王爷相让。”不然自己怎么可能比得过一个久经官场的人。
陌黎却没听出来,只是高兴地说:“希晗你竟然是第一名!这下可为我们女生扬眉吐气了一次!”
对陌黎,风涵曦露出真心的笑容:“还要更努力才行,还不是最厉害的。”
风花国里最厉害的,一个在自己身边,一个在青楼。方才她留心看了一眼容羽的成绩,487名。如果在是他的水平,风涵曦死也不相信。官场争斗,竟然连容羽也需要这样收敛。
这一天的夜,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天空黑的五指不见。月亮像一个新娶来的媳妇,刚刚从东天边升上来,就又羞答答地钻进树叶子里藏起来,然后便再不肯出现。那些稠密的白杨树叶子,像是一条流水,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平静又响亮的流着。
风涵曦就藏在这些树上的其中一棵巡视着远处的食堂。就这么看过去,食堂静的如凉水般冷清。
风涵曦麻利地换上了男学生的校服,换了一副面具,如何利索得跳下树假装无意间经过。
离食堂门口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一队巡逻的守卫突然冒出挡出她的路。
风涵曦假装吓了一跳,心中暗道:这食堂果然有秘密。
“你来这里干什么!”领头守卫皱着眉头黑着脸呵斥道。
风涵曦吓得脸都青了,表情更是几近崩溃地说:“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小的是新来的,只是不小心经过。因为没到前500名,所以明天就要离开了,想今天四处逛逛饱饱眼福,小的真的不知道这里不能进啊!官爷饶命!”风涵曦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那些官兵都是训练有素的,如今看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这样的落魄无能,不由得笑道:“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在风花学堂待?瞧瞧你那熊样,还是赶紧滚蛋吧!在这里只会徒添笑话。”
“是是是!小的立马就走,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风涵曦倒退着飞快地溜走了。
距离食堂几十米远的树上,风涵曦已经换回了夜行衣,蒙了面,只露出一双精明有神闪着光芒的眼睛。
她从空间戒指里拿出自己搜罗好了小石子朝食堂门口扔去,然后不做任何停留地跳到另一棵树上,同时扔出几颗石子。
顷刻间,第一颗石子被利箭击中碎裂,几乎不到反应时间,风涵曦刚才所在的那棵树被劈断,同时,四面八方的箭纷纷把风涵曦第二次扔的石子全部击碎。
风涵曦看到结果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快速逃离这里。
进门,左天衣手拿一杯茶放在风涵曦面前问:“去哪儿了?”
“食堂。守卫森严,不好去。”风涵曦说完,接过他的茶一饮而尽。
“你武功太低,确实不好去。”
“……”大哥,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我知道,所以我这两天会抓紧练习的,左大哥可要多多指点。”风涵曦狡黠地笑着。
“……”左天衣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第二日,新生正式上课,风涵曦顶着两只熊猫眼,睡眼朦胧地由林白露搀扶着到广场上集了合。不止风涵曦,绝大多数富家子弟一个个都是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稍微好一点的也是哈欠连天。
孜孜不倦、爱不释手、废寝忘食的只是圣人,不是庸人,小女子风涵曦不才,呵呵,只想当庸人。
“晗儿没睡好?莫不是昨天晚上干了什么事?”
风涵曦心里一沉,睡意全无,全身心在应付容羽身上:“没有。劳王爷挂念,不胜感激。”
“确实。”只有两个字,然后便笑着走开。
容羽走了,风涵曦便睡过去,也不管还有个风巧巧在瞪着她。
训话半小时,风涵曦总共睡了两刻钟。
课堂上,老师讲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底下一大半人已阵亡期间,剩下少数仍负隅顽抗、意志坚强。
“希晗同学,请你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
突然被被点到的很无辜的风涵曦很无奈地站了起来。彼时昏昏欲睡的同窗立刻聚精会神,双耳竖起,趴在桌子上的同学立即挣扎着坐好,竖着课本。
风涵曦用眼神向周围的林白露和左天衣求救,只可惜两人同时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两个人来这里都不是学这种东西的,怎么可能会听。
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小纸条,字迹浑厚,是个男生的字,但字字整洁清楚,就算是很多女生都比不了。
只见纸条上写着:“玄月国二皇子出使丹凤国,我们怎么办?”
风涵曦有些无语。这是妄谈朝政,大罪!
老师见风涵曦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得意地说:“既然希晗同学……”
“等着皇上下旨。” 那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让她坐下。
风涵曦反头看向后面的男生。只见那人神采奕奕,眉目间生得温宛,挺拔的鼻梁,十分耐看。
风涵曦朝他一笑,然后继续睡觉。
这一天的上午,基本上风涵曦都是在睡觉中度过的。而她后面那个男子却异常活跃,一下课便来和风涵曦套进乎。
风涵曦笑脸相迎。心想,若你家不是天下富甲,我理你?
钱笙讨好了风涵曦紧接着又去巴结林白露和左天衣。林白露自是大方有礼貌地回应着,而左天衣则是如雕像般一动不动,任凭那钱笙怎么死缠烂打,他皆以沉默回应。
混了个脸熟,转眼间,他又去和别人称兄道弟了。
昏昏沉沉度过了上午,转眼到了吃饭时间。难得容羽没来拦她,风涵曦心情正好,打算吃完饭后四处逛逛。
饭吃到一半,有人突然在自己面前弯腰抱拳说:“在下燕啸群,敢问姑娘可是希晗姑娘。”
风涵曦神情一怔,表面上,依旧笑得平静,道:“你认识我?”
“猜的。”
既然如此,那便可以送客了。
风涵曦刚想开口,左天衣立刻用眼神制止她:这是正三品侍中的儿子,认了风花学堂的副院子做干孙,来头不小。
风涵曦无奈,达官显贵一定要结交。
她一边和燕啸群谈笑风生,一边数着时间。
谈了好一阵,燕啸群才说出了自己来的真正目的。原来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锻炼,现在就差一篇文章毕业。
风涵曦蹙眉道:“可是……姑娘我时间有限……”
“以后你的活我命我的丫鬟包了。”
“可是……姑娘我精力有限……”
“早中晚三餐,一字食堂,我包了。”
“可是……姑娘我不想惹这麻烦……”
“若能出去,以后随叫随到,家传玉佩为证。”
风涵曦眼疾手快,一把接过玉佩笑道:“好说好说,燕兄的事就是我的事。”然后,风涵曦便邀他坐下交流感情了……。
“希晗!”
二人聊得起劲,巴不得早相逢十年的时候,一身男装打扮的晨黎公主跑了过来。
“你……”风涵曦看着她这身打扮,愣是说不出话
“我和父——亲商量好了。”陌黎无邪地笑着,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儿,风涵曦记忆有些恍惚,前世,她也是有这么个小侄女的。
燕啸群起身道:“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我叫黎墨,甘川省黎家次子。”甘川省黎家,和皇家密切商易往来的黎家。
“你怎么来了?”
“父亲和母亲说,要你多多照顾我。”陌黎任是天真无邪地说着,殊不知风涵曦的内心已经崩溃了,也就是说,黎儿有什么事都是她的责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她的小命也就休矣了。
如此,风涵曦不仅要查厨房的秘密,要在四月考试上夺得榜首,还要照顾陌黎这个拖油瓶一般的负担,偏偏还要拿最好的东西供奉着她,不能让她不舒服。
陌黎和燕啸群交流一番,便自然地做了下。原本三个人的桌子变成了五个人。陌黎,挨着风涵曦坐。
“黎兄,你是男子,与希晗姑娘同座不便。”燕啸群自以为好心地提醒到。
“怎会,很方便。”未等陌黎要过去,风涵曦先一步牵强笑道。
燕啸群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看得风涵曦哭笑不得。
“希晗姑娘,我来得仓促,未准备珍贵的礼物,一份薄礼,不成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