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启程
“嗖嗖嗖。”人影如利箭一般快速穿梭在树林之间,不一会前方树丛射出几枚暗箭,人影迅速翻转身体躲避,同时用手中的剑砍断了射出暗箭的机关,突然人影周围的地面猛地塌陷,里边射出无数的暗箭,人影一个飞跃,纤瘦的身体在空中翻转,同时手中的剑也在格挡四面八方射来的暗箭,真是多么完美无瑕的躲避技巧。
人影跟着暗箭一起落在地上,整理好衣服后人影慢慢走出树林,阳光重新映照在人影脸上,长长的马尾梳在背后。
“天明,看到了吧,无论是训练还是实战,在战斗中一定要冷静下来思考。”苏琪双手叉腰看着坐在石头上的陈天明说道。“你就是每次战斗都是随性去战斗,所以才会被对手抓住把柄。”
“我觉得还好啊。”陈天明耸耸肩说道。
“还好?”苏琪有点生气,“你觉得还好的话,也不至于上次和我较量的时候输给我吧?”
“上次是意外,我那时候没有发挥好。”陈天明把头扭到一边去。
“如果是你没发挥好,那我们在较量一次怎么样?”苏琪把手中的剑扔到陈天明跟前。
陈天明抓起眼前的剑,刚准备把剑拔出鞘,拔到一半便又重新收了回去。
“算了,没有什么意义。”陈天明把剑放到一旁。
“你应该成熟点了。”苏琪说完便离开了。
陈天明看着苏琪的背影,然后把自己的整个身子躺在草丛里,陈天明望着天上的蓝天和白云,他无聊的时候会躺在地上看着天上,虽说是消遣时间,不如说是发呆,发呆的时候他会想,做个人要是能像这白云一样就好了,不需要为了什么事情而去烦恼,只需要每天优哉游哉的在天上遨游就行,像现在的自己躺在草丛里发呆那样悠闲,做人不就图个活的自在么。
可是人类只要心脏还是跳动的,血管里的血液还是热乎的,愿望和信仰这类东西就必然会产生在人类的心里,白云没有远大的目标,所以只能在天上日复一日的悠哉,陈天明他自己的信仰是什么呢,这个问题陈天明想过,可是他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出答案,可他又不禁想到月宗小次郎跟他说的挥剑的理由,挥剑的理由和信仰是一样的么?
陈天明慢慢坐起身,看着摆在一旁的剑,在看看自己腰间别的‘月夜丸锻’陈天明伸出手把‘月夜丸锻’拔出鞘,刀身很轻,如鸿毛一般。
如果说保护他人可以作为追求的信仰,那就牢记在心。
陈天明站起身,双手握紧刀柄,对准前边的树干用力挥刀,每一次挥刀树干都发出阵阵颤动,树上的叶子不断掉落,陈天明开始跑起来,渐渐的脚步不断加快,他飞速奔跑在树丛中,面对眼前经过的每一棵树,陈天明都用力挥刀,在树干上留下一道刀痕。
自己无法像他人那样强大,论速度他比不过苏琪,论冷静的判断力他比不过自己的老师李赫,论强大的刀技他比不过月宗小次郎,每个人似乎都比他强大的很多,他自己真的就没有什么存在感,很少有人真正问过他在想什么。
陈天明绕着一排排树干躲避着射来的暗箭,暗箭一部分狠狠的插在树干上,一部分则擦伤了陈天明的手臂,陈天明有点不甘,一个助跑飞跃空中跨过前边的一排排机关,在空中有更多的暗箭朝他飞过来,陈天明有些躲闪不急,重重的摔在地上。
陈天明疲倦的躺在地上,“唉,还是做个白云好呀。”他想到,既然自己没有能力成为向他人那样,那还不如安稳的做个路边的野花野草,做个路人甲乙丙丁,英雄经过的时候还可以鼓个掌啥的,拯救世界的愿望就靠你们啦。
“这就累了?”身边响起小次郎的声音。
陈天明回过头看到小次郎跟他躺在一块差点吓了一跳。
“我说,你能来的时候打声招呼么!”陈天明大喊道。
“好好好。”小次郎伸了一个懒腰。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陈天明突然说道。
“哇,你怎么能把我想成这样,我看你一个人一直在挥刀,我怕你把我的刀给磨坏了。”
“.…..”陈天明这时候有点想一脚踹向旁边的小次郎。
“开玩笑的啦,‘月夜丸锻’要是能磨坏,也不能算的上是妖刀了。”
“那你来是?”
“当然是来找你闲聊啦。”
“你当我很闲么,我只是躺在地上休息,一会还要….”
“是是是,一会还要继续你的训练。”小次郎打断了陈天明的话。
“你不觉得自己很迷茫么?”小次郎说道。
“没啊,为什么这么说。”陈天明有点懵逼。
“在我以前的故乡,只有迷茫的人才会对着天空发呆。”
“就因为这个?”
“恩,我知道你迷茫什么?”小次郎缓缓的说道,“你是因为成为不了心中向往的目标而感到迷茫。”
“那我向往什么?”陈天明问道。
“你父亲。”小次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陈天明有点震惊,的确自己从小是很向往父亲,每一次站在紫头山上看着父亲出征和凯旋,那凌风飘扬的气质是陈天明非常向往的,这也是陈天明自己内心中所谓的英雄。
“你能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么?我觉得难。”小次郎再次说道。
“喂,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打击人,现在不能,今后说不定也可以。”
“你无需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其他人也好,这些对你自己来说是一个枷锁。”小次郎没有理会陈天明的抱怨继续说道,“你能做的就是成为自己,哪怕力量在怎么渺小,哪怕自己只是天上的一朵云彩也好,这世界上总有你才能做到的事存在。”小次郎从地上站起身来。
“我生前在自己的故乡是一名剑客,因为我从小非常喜欢剑术,但我并没有剑术方面的天赋,大家都在嘲笑我,我只能日日夜夜的躲在没有人的角落用大家所称为晾衣杆的太刀练习,不断的挥舞,不断的踏出每一步,这是属于我自己追寻的道路,无需模仿他人,所谓挥剑的理由也是如此,活着的证明,就是自己所创造出来的道路,这个道路也只有自己才能走下去。”
小次郎对着陈天明伸出手,“成为不了真正的主角没有关系,有没有天赋没有关系,与他人差距多少也没有关系,重点是问问自己,你凭什么挥剑,你凭什么走到这一步,即使一生毫无意义,那作为毫无意义的自己如果要有一个信仰和愿望的话,我相信就在此刻。”说完小次郎指了指‘月夜丸锻’。
陈天明看着手里刀,在看看小次郎伸出的手,他笑了笑,“别了,反正我也抓不住你。”陈天明站起身来,握住了刀柄,重新用力挥了一刀,眼前仿佛如虚幻的光影一般照亮陈天明全身,他看到身边一个青年跟他一样在挥刀,周围的时间变得很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青年始终在保持着挥刀,他想上去让那青年放弃看着真的很累,只见青年并没有理会他,反而继续挥刀,陈天明有点泪哽,这个人跟自己很像,有时候很傻很傻的坚持一件事,没有人理会,没有人理解,单纯的为了心中的愿望而挥刀,只见画风一转,青年转眼间已经变成了男人,男人打败了一个对手,把刀高高举在空中,原来是这样啊,挥剑的理由也是这样。
“原来这样。”光影消失,一切恢复平静,陈天明握着手里的‘月夜丸锻’自己就算无法像小次郎那样真正发挥出这把刀的威力,那我就自己开辟一个道路出来,让这把刀再次绽放光芒,“啊!”陈天明用力向前一挥。
“哈哈哈。”小次郎看着陈天明不自禁的笑道,他转头看向远处的天边,微风吹过树上的叶子发出一阵哗哗的声音,“吾之心愿,全寄托在你身上了。”小次郎低声说道。
番阳镇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诗秦抱着陈天明说道。
“妈,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陈天明把包裹背在身上。
“天明啊,包裹里有很多吃,路上大伙饿了别自己独吞啊,拿出来大伙一起分享。”诗秦说道。
“知道啦妈,我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天明啊,为师就不能和你一起前往长安城了,路上自己多保重,大伙也是啊。”李赫看着陈天明,还有苏琪和兰说道。
“别担心我们老师,还是担心下天明吧。”苏琪一脸嫌弃的看向旁边的陈天明。
“喂,你这话说的。”陈天明有点无奈。
“哼”
“琪琪啊,记得时刻写信给你老爹我啊,我们苏大镖局时刻为你护航。”苏底大声说道。
“知道啦老爹。”苏琪说道。
“老苏,你这也太小瞧你家闺女了吧,哈哈哈哈”陈天把手搭在苏底肩上。
“老陈,你这话说的,我苏家就我这一女儿,我肯定疼啊。”
“是啊,也该让他们锻炼锻炼了。”陈天走到陈天明身前把拳头抵在陈天明胸前,“小子,从小都是让你看着你老爹我出征,这次是老爹看着你出征了,臭小子,这次要平安到达长安城,也要平安回来。”
“放心吧老爹。”陈天明也伸出拳头抵在陈天胸前。
“对了。”陈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为了你们在路上的安全,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个护卫。”
“护卫?”苏琪和陈天明一起说道。
“是俺啦。”一个人从旁边的角落窜出来,身后扛着一柄长枪,那人笑嘻嘻的跟陈天明和苏琪还有兰打招呼。
“是大叔你!”陈天明和苏琪异口同声的说道。
“怎么了,你们见过面?”陈天说道。
“恩,我之前和陈天明比试武功的时候,借过大叔他的长枪。”苏琪说道。
“这样啊哈哈哈,他叫孙皓,跟我是老战友了,别小看他的长枪,他可是我们幽州第一枪兵。”
“没错是俺,请多多指教哈哈哈。”孙皓大笑着。
“唉,路上想必不会太无聊。”陈天明一脸叹气。
兰走上前去,“我到了长安城那边会相继打听玉碎的下落,阴阳世家那边我也写信给叶倾大哥了,他们会安排人在长安城接应我们。”
“恩,这样就行了。”李赫说道,“总之你们一路保重。”
“再见啦。”陈天明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一场真正的冒险之旅才正式开始,前面等待他们的究竟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