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愿风暴指引希望的归程
“呯,呯,呯”敲打铁具的声音很有旋律的从房间里传来,房里都是燥热的火炉,火炉旁挂着很多兵器,长枪,直剑,弯刀,阔剑等,房里的空气被火炉弄得异常的干燥,男人举起一桶水从头淋到脚,他身边的小男孩也跟着照做。
“孙皓啊,累不累啊。”男人一边用锤子敲打着眼前的心铁,一边把敲打好心铁递给小男孩,小男孩在用钳子夹起来放进水池里,水里不断冒出热腾腾的蒸汽。
“累,但是和父亲一起锻造很快乐。”小男孩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说道。
“累那是很正常的,我们孙氏一家,自古就是非常优秀的锻造世家,很多很多厉害的兵器都是出自我们之手。”男人手里的锤子用力一锤,心铁绽放出渐渐火星,“那么,你知道锻造的意义么?”
小男孩摇摇头。
“锻造啊,无非就是把一件武器从没有到有的弄出来,但是呢,锻造的意义存在于锻造之中的过程。”男人停下了手里的锤子看着小男孩,“锻造的过程啊,是要用心去感受的,每一个生铁,要不断的敲击它,感受它,为其注入自己的心,这样锻造出来的武器才是最好的。”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现在你还小,当你跟我一样大的时候,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哈哈哈哈。”男人说完继续用锤子敲击心铁。
小男孩决定自己锻造一把武器,证明给父亲看。
孙氏一家在村子的后山上,那里很偏僻没有什么人来往,很适合锻造,家里有个很大的烟囱,每次锻造的时候,烟囱都会冒出阵阵青烟,最早开始的时候,孙氏一家还不是很有名,孙氏一家差点因此放弃锻造,好在孙皓父亲一直坚持祖宗的传统,背负着锻造世家的使命,在家里大部分人都选择转行的时候,男人便带着孙皓不远千里来到湖北一带,在一个村庄边上重新弄起了锻造。
孙皓身体里的尘觉醒对于男人来说是上天带给他第三个最好的礼物,第一个礼物是男人遇见了孙皓的母亲,第二个礼物是生下了孙皓这个小子,但上天并不是特别眷顾男人,孙皓出生当天母亲便因为难产去世了,男人因此连续喝了好几天的闷酒,一个人抚养孙皓长大,在最难的时期里,就算自己饿肚子,也不会让孙皓吃不饱饭,男人也是孙皓眼里唯一的亲人,同时也是父亲。
孙皓的尘是风暴,风暴带来的敲击力度和更加稳重的手法使锻造出来的武器变得更加优秀,渐渐的孙氏一家被一位将军看重,孙氏一家这才告别了穷困的生活。
“父亲,我想自己锻造一件武器,但我不知道锻造什么武器。”
“家里不是锻造过很多了么,你可以随便选一把,模仿着来。”
“但是,模仿别人的,我感觉不是特别舒服。”孙皓低着头说道。
“有啥不舒服的,你父亲我当年也是模仿他人武器锻造的。”
“总感觉不是自己的,锻造出来没有意义。”孙皓停下了脚步说道,“我想自己锻造出一把只属于我和父亲的武器,要刻上我和父亲的名字。”
男人被孙皓的这番话给愣住了,他走到孙皓跟前蹲下用手抚摸着孙皓的头说道“孙皓长大啦,好,父亲我跟你一起锻造。”说完男人把孙皓放到自己的肩上“走咯,哈哈哈哈。”男人随即带着孙皓向前跑去,两人的笑声起伏在半山腰上。
两人来到一座墓前,男人把手里的菊花放到墓碑前。
“你儿子孙皓过得很好,我也很好,托你的福,我们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多了,谢谢你为我生下孙皓。”男人把身后搂在身边,“你有什么话想对你母亲说的?”
孙皓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一个锤子放到墓碑前,“母亲,我要和父亲一起锻造属于我们的武器,等武器锻造成功的那一天,我会拿给你看的。”
男人看着眼前的孙皓,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充满了泪水,小男孩长大了啊,是啊,就像风筝一样,男人是牵线人,小男孩是风筝,风筝飞的越来越远了。
两人走在回去的山路上,夕阳染红了天边。
“孙皓啊,你喜欢什么武器啊?”男人突然说道。
孙皓想了想,说道“长枪。”
“好!那我们一起锻造长枪!”男人兴奋地说道。
从那天起男人便和孙皓一起锻造长枪,从备料,铁皮的制作,到组合锻造,男人都和孙皓一起,很多时候都是孙皓一个人在做,男人在一旁看着孙皓,孙皓有不懂的男人都会帮孙皓解决,“这个不行太短了”“这个太脆了”“不行不行”好几个长枪被扔出去,男人在锻造方面是很严肃的,孙皓也没有因此气馁,日日夜夜都在不停的锻造。
所谓的用心去锻造,孙皓还不明白这句话的道理,并不是完美的锻造都能用风暴的能力来解决,这是敷衍,男人是这样告诉他的。
孙皓坐到一旁,这已经是第17把长枪了,用心去锻造武器的意义是什么?孙皓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
“我交给你的刀弄好了么?”
“弄好了,弄好了。”男人走到角落里从台上取下一把刀交给年轻人,“这把刀刀身损坏很严重,不过我还是尽力去修复它,让它更接近之前的样子。”
“不过也回不过去了是吧。”男人把刀鞘拔出,用手轻轻抚摸着刀身,刀柄手系着一个铜制樱花花瓣。
“是的,不过这把刀是一把好刀,可以看出精堪的锻造技术,当初你把它交给我的时候,我还不敢接,深怕弄不好,但我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把修复它。”男人说道。
“没事,修复好就行了,这是你的报酬。”年轻人从怀里掏出几个银子扔给男人。
“谢谢。”男人数了数兜里的银子再次抬头眼前的年轻人已经不再了,留下的只是被风微微吹过的门。
男人收好银子,转过头看着孙皓。
“孙皓,不要放弃,总有一天它会锻造出来的,今天就先放一放。”
“我不要。”孙皓把头扭向一旁。
男人知道孙皓很在意这把长枪,但男人也知道,长枪的锻造跟刀剑不同,长枪的锻造核心在于枪头,刀剑则在于刀身。
“好啦,今天赚了一笔,你在家好好等我,我出去买几个大鱼大肉,我们父子俩晚上好好吃一顿。”男人说完拿起袋子出门了。孙皓趴在窗边上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说不上是憧憬还是什么,只是孙皓内心深处很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一个真正的锻造大师。
“轰轰轰。”不远处发出一阵巨响,孙皓立马冲出门站在山头望去,只见一条满身带着如铠甲般鳞片的巨大无比的大蛇在出现在村庄里,大蛇肆无忌惮的碾压一切所见之物,村民们纷纷逃窜,大蛇用它长满尖刺的尾巴狠狠的扫向逃窜的村民,顿时血肉模糊。
孙皓很早就听说过这附近的传说,这条大蛇叫‘鸣蛇’百年之中只会出现一次,每次出现过的地方都会造成巨大的旱灾,孙皓吓得双腿不敢动弹,原本只应该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生物,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大蛇那边传出来,孙皓看过去,只见男人扔下背后装满生肉和菜叶的袋子,从一旁逃窜的士兵手中夺过一把长枪,踩在屋檐上,手上青筋暴起握住长枪奋力一跃,落在了大蛇的头上,男人奋力的把长枪插进大蛇的皮肉里,但大蛇身上的鳞片宛如铠甲一般,长枪被瞬间折断,大蛇旋转着自己的身躯把男人从自己身上甩了出去。
“父亲!”孙皓叫道,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看着父亲从地上站起来继续与大蛇周旋,他很想让自己做什么,但他的双腿不能动弹,对神灵的恐惧感压在心头。
男人继续发起冲锋,他想把大蛇引出村子,如果让大蛇继续在村子里肆孽,则会造成更多村民的伤亡,男人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武器,一个个装进袋子里,然后背在肩上,这一刻他对大蛇,对传说中的神灵发起了最叛逆的冲锋。
男人开始飞快的助跑,同时从背后的袋子里抽出两把刀扔向大蛇,两把刀在大蛇的头上弹开,大蛇被男人这一举动惹火了,开始把目标从村子移到男人身上。
“没错,就是这样,来吧。”男人开始背对着大蛇跑起来,他要把大蛇引到山上去。
大蛇开始对男人发起了疯狂的攻击,尾巴迅速朝男人狠扫过来,男人踩着树干飞跃起来躲避了大蛇的攻击,树木在身后被拦腰这段,可想而知大蛇的威力。
孙皓急忙跑回屋里,他想和父亲一起战斗,可是他找到趁手的武器,他很急,父亲在于那样大的生物战斗,换做其他人估计都吓晕过去了,但孙皓不一样,他从小就只有父亲陪在自己身边,父亲对他来说是唯一的依靠。
“呯!”孙皓开始拿起锤子奋力敲打心铁,同时对火炉里添加柴火,火炉瞬间烧的更旺,尘.风暴,孙皓身体深处的力量在缓缓躁动,周围本应干燥的空气变得更加浑浊起来,风暴的领域扩大到整个房间。
所谓用心去锻造,这个含义孙皓似乎明白了,他想守护那个男人,和男人珍贵的回忆,和男人在一起的珍贵时光。
锤子更加有规律的敲击着心铁,孙皓整个人融入了锻造的过程,不,应该说和锻造融为了一体,身体的每个关节,每个器官都在感应着锻造,就像一部机器一样精密的打造着。
煅烧,粗磨,基础研磨,每一个步骤孙皓都做得非常的精细。
最后一下敲击后,孙皓把炽热的枪头放进水里,水里顿时冒出阵阵蒸汽,孙皓用钳子取出枪头,接在枪身上,一把长枪完成,孙皓拿着长枪夺门而出,接下来的一目使他停下了脚步。
大蛇的尾刺刺穿了男人的胸膛,大蛇把男人举在头前,只见男人回头看向了孙皓手里的长枪,他嘴里露出了微笑,孙皓这个时候明白了,男人已经不再了,风筝线已经断掉,风筝随风飘扬越来越远,风筝再也回不到牵线人手里了。
“咔嚓。”大蛇把男人放入了口中,尖锐的利齿撕碎了男人的身体。
“啊!”孙皓发出一声嘶吼声,他愤怒,他咆哮着,他很伤心,因为男人连最后一句话也没出口,这算什么?这他妈到底算什么?你根本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只是看了一眼长枪,你却连夸奖的话都说不出来,孙皓的内心在隐隐作痛,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啊!”孙皓再一次咆哮,尘.风暴的领域瞬间扩大开来,巨大的旋风出现在孙皓身边,风力巨大,连孙皓身后的房子也为之倾斜。
孙皓慢慢看向大蛇那边,他紧紧的握住了枪身,下一刻,他奋力把长枪投了出去,长枪狠狠的刺向大蛇的身躯,大蛇身躯一阵颤抖,鳞片被这一巨大的力道给刺穿,鲜红色的血顺着枪身缓缓流出。
孙皓借助风暴的威力,以惊人的速度跑向大蛇,在接近大蛇的一瞬间,一个跳跃躲过了大蛇的尾刺攻击,孙皓落向了大蛇的身躯上,他把长枪拔出来,开始在大蛇的身躯上疯狂的进行突刺,每一次突刺都有鲜血涌出,大蛇阵阵发出低声哀嚎,它疯狂的转动身躯,企图将孙皓甩飞出去,孙皓把长枪狠狠的插向肉里,抓着长枪防止被甩出去。
大蛇身躯两旁张开了巨大的翅膀,大蛇开始飞向空中,孙皓怎么能让这杀了自己父亲的神灵给逃走,孙皓开始奔向蛇头的位置,手上的青筋暴起,一个跳跃,对准蛇头,准备把长枪投过去,谁知道大蛇一个奋力向上顶起,把孙皓快速的顶向空中,大蛇根本没想逃走,它很想看看叛逆神灵的人类是怎么样的。
“来吧!”孙皓怒吼,调整好姿势将长枪对准蛇头,同时风暴的领域快速扩张。
大蛇的眼神如黑洞一般盯着空中的孙皓,同时大蛇也释放出了跟孙皓一样的能力,两个风暴领域在瞬间之中扩张到巨大的范围。
大蛇将头部对准孙皓,它将孙皓顶向空中,是为了对孙皓发动最为致命的一击,大蛇翅膀猛的挥舞,快速像孙皓飞去,在风暴能力的作用下,大蛇的速度非常惊人。
“来吧!”孙皓开始迅速朝下边落去,手中的枪头也对准了蛇头。
大蛇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令人恐怖的吼叫声。
“以吾父之名起誓,让这风暴撕碎一切吧!”孙皓奋力把长枪投掷出去,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气流,瞬间刺入大蛇嘴中,巨大的力道将大蛇的整个身躯瞬间贯穿,大蛇的风暴领域停止了,巨大的身躯从空中缓缓坠落,孙皓也耗尽了体力坠落到了湖里,大蛇则整个落在了山上,身躯把一排排树木都给压倒,不久之后身躯便化作一滩血水染红了整一座山。
这件事后,孙皓一个人回到村子里,继续继承那男人的意志继续锻造着武器,孙皓在长枪上刻上了一行字,“愿风暴指引希望的归程。”他坚信父亲的意志存在于这枪上。
不久村子里视孙皓为英雄,孙皓的名声渐渐传入了一位将军那里,那一天将军带着几名士兵前来访问他。
“你父亲为你感到骄傲,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锻造大师。”将军蹲下来看着孙皓。“我叫陈明,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不仅可以锻造还可以用你手中的长枪守护更多的人。”
孙皓想了想点了点头。将军哈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帮孙皓收拾好东西,两人便骑着马走出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