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囊中羞涩我租的房子里市区有一段距离，就是靠近郊区，这里基本上是社会底层人居住在这里，那是一栋老旧的楼房，房东是天南城本地人，人还不错。

原本白色的石灰墙都已经泛黑，五层的小楼此时还灯光大亮，楼底下全都是人，一辆救护车停在楼下，还拉起了警戒线，隐约听见几个大妈说：“那个小娃娃挺机灵的，没想到就这么死了，他们一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没一个活口”。

借着月色，我看清了说话的是李大婶，也是这栋房子的租客，我快步走了过去问陈大婶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陈大婶回头一看是我，便说道。

“小默，就你们二楼那一家三口全死了，一个活的都没有”。

二楼一共就三间房，我一间靠近楼梯口、还有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女孩子单独租了一间在我对面，还有就是姓张的一家三口，难道是…

陈大婶，是不是二楼最里面的那家人。

可不是嘛，就两口子带着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唉！可惜了，我还挺喜欢那个小女娃的。

“他们是怎么死的，谁发现的，大约死了多长时间了”，我急迫的问道。

“就是老张下班回家，闻到屋里一股煤气味，他跑去卧室看到老婆女儿已经没气了，伤心痛苦之下，自杀了，听说是失血过多，没抢救过来，陈大婶一脸惋惜的告诉我”。

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就好像你早晨西装革履的打扮好去公司上班，走到办公室，领导突然说你被解雇了，这样的心情一般人体会不到。

老张两口子都是农村出来的，为人也热情、朴实，从不与人结仇，小女孩叫张樱，长的肉嘟嘟的挺可爱，读三年级了，经常跟在我屁股后面玩，叫我小默哥哥，叫我带她出去玩，有时候她爸妈加班这小丫头都在我家吃喝。

不大一会儿尸体被拉走了，一共三具用白布盖着，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我想应该会通知他们的亲戚吧，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也许会火化让他们的亲戚带回老家安葬。

我摇了摇头，走到阶梯上坐下来吞云吐雾，这时我眼睛一撇，我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影朝我走过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才看清楚，她身穿白色寸衫、黑色的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齐肩的短发，精致的五官上的一双眼睛不停的四处张望，还带着一丝恐惧。

走近一看，原来是住我对面的那个女孩，此时那些人都散了，已经都回去睡觉了，她怎么还在这里，我心里带着一丝疑惑。

她慢慢的向我走来，两只手扯着衣角，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问她，“有事吗”？

她细声细语的说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清楚，让我产生了误会，就在我起身往楼梯上走的时候，她说我能去你家暂住一晚吗？

我转过身，表情有些诧异，她急忙解释道，“死人了我害怕，我打算明天就去重新找房子，不会打扰你太久”。

我点点头，说可以，只是房间有点乱，我怕你适应不了。

她松了口气，“说不要紧，我不会白住的，我可以帮你打扫”。

“那倒不必了，你是客，走吧”！我抬腿就往二楼走去。

走到二楼楼梯口，隐约还有一丝煤气的味道，我看了一眼最里面的房间往日的情景似乎又重现一个小女孩在过道中玩耍，而现在嘿呦嘿呦的，仿佛连灯光都穿透不了黑暗。

我打开房间门，开了灯她才跟了进来，一进门她张大嘴巴，说了句，“这么乱，你平时都没有收拾收拾吗”？

我讪讪一笑，“平时又没有人来，我一个人怎么过都可以”，也难怪她说，一张泛黄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老旧的沙发上是我的衣服裤子，就连地板都好久没拖过了，隐隐有些发黑。

我去卧室帮你换新的床单和被子，“你在这等等，我对她说道”。

由于卧室和客厅离得比较近，我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答道，“叫我李娜就可以了，今年刚满二十岁，你呢”！

“我叫陈默，比你大一岁，二十一了”。

“ 沉默是金的沉默吗”？

“不是，陈是陈道明的陈，默是刘德华的默”，我嘿嘿说道。

李娜噗嗤一笑，对我说你真有意思。

由于我在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换传单被套什么的都只是看过别人怎么弄，换好床单都半小时以后了。

我出去叫李娜可以睡了，到客厅我惊呆了，沙发上的衣服裤子都挂在窗外晾好了，桌子上也收拾的整整齐齐，地板上也拖的干干净净，还有一股桂花香。

李娜还在卫生间洗拖布，我走过去，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辛苦你了”。

李娜悠悠的说道，“我说过，“我不会白住的，而且我还找到了一瓶空气清新剂，不知道过期了没有”。

“不知道，质量应该有保障”，我笑着说道。

她把拖布放在一旁对我说，“今天累一天了，我要洗个澡睡觉了，你能不能先出去等一会，我洗好了你再进来”。

我点了点头，在门外一边抽烟一边等，可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我，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