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思念
京师的左宰相府。原本朝中只有一个宰相,因为皇后吹枕边风,皇帝经不住软磨,将宰相一分为二,原来的宰相迁任右宰相,而魏一升任左宰相。
“大人,这个在相府门口滋事人我已经抓来了。”魏一拿着朝上的奏折在府中书房里翻看,魏一娶的妻子在给魏一按揉肩膀
“夫君,力道如何?”“再重一点。夫人你还是先下去,我看奏折心烦。”
魏一着了一身黑袍,束着高发冠,眉目里的当年稚气已经被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痕迹。
“带他进来。”
“狗官,就不是仗着你们人多,我呸,有本事单挑啊,谁怕谁,有本事别放冷箭啊”
来人是被五六个大汉押着,腿上还中了箭伤。
魏一忍不住笑了,他想看看这个闹事的人是何方神圣。
“狗官,让这些人放开我,再不放我可动粗了”原来是季山,白鹤老人不久前让他出去历练,留下那个孩子陪他就够了。
雪貂从季山身上钻出来,冲着魏一恶狠狠的瞪着
魏一提起雪貂,用力一捏,将雪貂捏死,季山眼里满是怒火,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魏一。
“我不喜欢这只雪貂这么看着我,你也是。”魏一勾起季山的下巴,“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指不定我就把你这对眼珠子挖出来,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是第一个,我也希望你是最后一个。因为,至今只有你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魏一转过身去,“把他轰出去,我不想大半夜的吵吵。”
“是。大人”
“我呸,垃圾,有种砍了老子,掐了我的雪貂,给老子等着。”
季山就算气力再大,也难敌四五个壮汉一同抓着他。壮汉们把季山扔出府邸,
“他娘的,我的雪貂啊, 以后怎么想司辰交代啊。疼死我了。这个左丞相真是垃圾。怎么坐到那个位子的,疼死我了。”
魏一静静的靠在椅子上,他夫人遣人过来送热汤,吩咐下人告诉他让他喝下。
魏一示意下人自己喝掉。喝掉立马离开,说他已经喝下了。
“司衍禾啊,司衍禾啊,这么多年了,你若是活着的话就来看看我啊,你还活着对吧,你还活着,怎么就不来看我呢?是不是我做错了,没记录好天象,你就不来看我了。对不对,司衍禾,你在哪儿,让司辰来看看我也好啊。”
魏一背着书案,抬头止着眼里的泪水,这么多年了,他只能用外事来麻痹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想司衍禾。强迫自己接受自己不愿接受的东西,包括现在的妻子。活成了自己当年最讨厌的样子。
从一个纨绔公子,到现今的左丞相,就连皇帝也着实吓了一大跳。魏一在朝堂的势力虽说比不过右丞相。
但是,在军中,在野,魏一的人望无人能及,魏一带兵伐胡人救了太子,赏赐的财务悉数分给了军中士卒,一改常规破格提升军中将才。当然,这是建立在皇帝不知情的情况下。皇帝刚即位时候看着挺英明的。
这些年过去,越来越沉迷享乐,朝堂之事也交给了两位丞相。身体日渐孱弱。太子常年在外,魏一只想给司衍禾报仇,可是仇人却是他的亲姐姐。
魏一压住伤悲,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漠。成亲至今,他都没有碰过他夫人。他夫人也多次向皇后告状,可是,皇后即使说过他,他都还是无动于衷。
“这是我的私事,姐姐你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我们魏家的香火不能白白断送在你的手上!”皇后反手给了魏一一巴掌。
“姐姐,放心,魏家的香火不会断的,可是不是现在。你自己好好给你那好儿子祈福吧,我可不保证他能从塞外胡人那里活着回来。毕竟,你知道你那儿子在军中早就声名狼藉了吧。”
魏一那天跪在皇后宫中,嘴角沁出血丝,魏渚拿他没办法。她的这个弟弟,至今除了司衍禾没人能管得着他。待到魏一走了以后,魏渚伫立在殿上。那张绝美的容颜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摧残。
魏渚一直不解,她这个弟弟一向不服人管,这么多年,还惦记着那个替罪的太史,也是怪事。
“你们给我查查司衍禾一家的下落。”魏渚吩咐近侍,她想知道,自己弟弟朝思暮想的人,现在到底在哪。
“是。”
“尽早查到消息。”
魏一强行忍住疲惫,连日来朝堂政务大多堆积在他这儿,而那个右丞相却跟没事人似的。
又是一本求京师派援兵的急报,那个半点用没有的太子只会在塞外平添麻烦,什么镇不住塞外士兵,要京师派兵来镇压。也亏他想的出来。魏一揉了几下太阳穴,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他也是该去休息了。
站在房门外的魏一妻子,当朝大司马之女,魏渚让魏一娶她也是为巩固魏一势力。
嫁与魏一多年,魏一从没有碰过她。她堂堂的大司马的嫡女,成亲多年竟没有碰过她,她想过魏一是不是不举,但是她差人问过京师魏一曾经流连过的胡姬和青楼女子,纷纷说魏一那方面十分的强。想是不是自己不够妩媚,可魏一之后直接拒绝见她。
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那个活该流放北地的太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