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Pula(九)
“外婆,您干什么?”十二岁的程颢如今已经长得很高了,看到正在被打的表姐,直接就冲过去推开自己的外婆,把噗啦护在了自己身后。
“妈,噗啦是您孙女儿啊!”程芸眼眶有些泛酸,情绪也有些激动,亲眼看到这一幕比听陈茜说更让人觉得不可置信。
云生看到这一幕,眉毛皱了皱,镜片后的眼睛里也闪过一抹不忍。
“哟~小颢来啦,坐坐坐,想吃什么,外婆去给你买。”看到程颢,程运的母亲一下子就眉开眼笑,亲切地问,仿佛刚刚毒打噗啦的恶毒表情是幻觉一样,让程颢心里有些害怕。
当然,程运的母亲自动忽略了程芸激动的话。
伸手想要拉程颢,可是却被甩开。
“外婆,你太过分了,表姐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打表姐!”程颢看着对自己慈爱地奶奶,气愤地质问,连敬语都不用了。
他答应过表婆婆,一定要照顾好表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表姐。
“小颢,你这是在质问外婆吗?”程运的母亲看到自己疼爱的外孙为了噗啦质问自己,脸色拉了下来。
程颢看着眼前陌生的外婆,内心有些忐忑,但是他记得自己答应了表婆婆的事,所以虽然有些害怕自己的外婆,可是他还是坚定地站在噗啦的身前,没有离开。
“小颢,噗啦,过来。”程芸冷着脸,语气冰冷,陈茜走之前请她照顾好噗啦,如今噗啦变成这样,她怎么和陈茜交代?
程颢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拉着身后正在发抖的噗啦就走到了程芸的身后。
程运的母亲听到程芸的话,瞬间就冷了脸。
“妈,以后噗啦就跟我住了,我会跟哥还有嫂子说的。”程芸依旧冷着脸,语气也很麻木,。
“不行!”听到自己的女儿这么和自己说话,程运的母亲脸都绿了。
“我不是在和您商量,我是在通知您。”程芸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语气中带着不可置疑。
陈茜说的对,她不能再退步,自己的母亲看不起自己,她不能看不起自己,况且,为了孩子的成长,她不能再让步,以前她的确很软弱,自己的母亲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甚至连婚姻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然而现在为了孩子的成长,她要变得坚强!
程运的母亲怒着,打算说些什么,然而程芸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拉着两个孩子就出了门,还让云生把门给关上,云生从都到尾眉头紧皱,没有说什么,他对这个家庭不是很熟悉,不适合说什么。
程芸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车,噗啦看着程颢和自己的姑姑,泪水没有忍住,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程芸坐在副驾驶上,眼眶也有些红肿,看着后视镜里正在哭泣的噗啦,一阵阵的心疼。
云生开着车,看了一眼后视镜,心里叹了一口气。
程颢看着身边哭泣的表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伸出手抱住了噗啦,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个当初在衣柜里和表姐玩儿捉迷藏的程颢已经长大了!
其实这个时候,程颢只有十一岁而已。
“表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程颢想了想,声音很让人安心。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满是荆棘的森林里,有一只鹅黄色的夜莺,她有一身光滑柔顺的羽毛,每天都在荆棘丛中放声歌唱,她的声音悦耳动听,歌声每天都回荡在整个荆棘森林的上空,渴望有人找到她,陪她说话。”
“因为整个森林只有她一只动物,她很孤独,也很害怕,布满荆棘的森林里阳光很微弱,她飞不出荆棘密布的森林,她希望有人可以斩断荆棘,带她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
“她等了一年又一年,唱了一年又一年,却还是没有人来,她的嗓子开始嘶哑,她开始泣血,可是依旧没有人来,荆棘的缝隙之间,洒下的阳光那么温暖,仿佛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可是尖锐的荆棘阻挡了夜莺的步伐,每一次想冲出荆棘森林都是徒劳。”
“夜莺在森林里呆了很久很久,她的嗓子已经发不出美妙的声音了,她的羽毛已经不再光滑柔顺,可是她还是没有放弃追寻阳光。”
“一个雨天,白色的雷光突然劈在夜莺不远的大树上,燃起了火苗,渐渐的,火势越来越大,逐渐蔓延到了夜莺的身边,夜莺受伤的翅膀却无法飞起来,最后被浓烈的黑烟熏了过去,夜莺倒在湿润的泥沼里,渐渐没有了意识,熊熊大火却依然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