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自然也不会漏过这一条消息，而下了朝的太子战凌璋也到凤仪宫给皇后请安，也为了知道他舅舅对于这齐国的兵权的想法是什么。

“淑妃还真是个有福气的，儿子如今出息了，只可惜……”主位上的女人摇头叹息，似是不愿多言。

“战凌寒，以前倒是我们小看他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本事！你可要想办法将他收至麾下！”女人看着自己指甲上鲜艳的蔻丹，提醒战凌璋。

“可惜，晚了！”

“晚了？”难道是哪方先下手了。

“母后不知道吗？齐国的那位新皇将齐国所有兵马交与他，且齐军只认九弟！”战凌璋特意强调了一遍。

“什么？”女人惊呼，过了一会才消化这信息，接着自我安慰道：“罢了，再多也是齐国的，远水难解近渴。”

“不，母后，这是我们的机会！”战凌璋却不赞成皇后的想法，在皇后疑惑的眼神下再次开口。

“既然他能收服齐军，必有些本事，那为何不能让他为我们训练出一支军队呢？他现在在战国的地位很是尴尬吧？”

皇后低头沉思，这个儿子一直是她的骄傲，从未让她失望过，想了想，告诉他让他放手去做，兄长也会从旁协助的。

甩开安冉，循着记忆中的地方走去，却越走越安静，难道搬去别的地方了，就在他忍不住怀疑自己记错了时，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似是风一吹就吹散了似的。

“……听说……回来了，你一定……说起来……没见过，不知道……但是……受伤了，也……严不严重，在齐国……不好吧……”

循着声音找去，一个人影背对着门口，跪在那里，低头说着什么，身上的衣料还没有管事的内侍好，但战凌寒却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人了。放轻脚步走去，悄悄在他身后站定，渐渐听清楚了他所说的话。

“我现在这样很给他丢脸吧，答应哥哥的也没做好，也不知道会不会认我了，如果……”少年甩甩头，不行，自己答应过那个人，要坚强勇敢的活下去。

“既然知道我会失望，还要在这里消极下去吗？”战凌寒的声音吓了少年一跳，身子禁不住的颤抖，好不容易压下内心深处的颤栗与喜悦，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面对他，“九哥，你回来啦！”

战凌寒绕到少年身前，伸手抬起少年的下巴，细细打量少年的姿容，看得少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再次打起鼓来，“九，九哥！”此时带着疑惑的眼睛直直的看向战凌寒。

过了许久才放开少年的下巴，而少年不知道战凌寒以查探完他的记忆，知道了在他不在的这些年在少年身边发生的事，“你一直住这？”

少年起身，“嗯，一直住这，住的都没有人记得了！”看着眼前有些破败的宫殿，不知想起什么，眼中一片湿润。

战凌寒一怔，“你知道今晚有宴会吧，如果你能在宴会前找到我，我就认你这个弟弟！”说完不待少年反应就匆匆离开，脚步带着踉跄。

没有人记得，是啊，在这深宫里又有谁能被记住呢？如果自己没有回来，又有谁会想起战国还有一个九皇子，想起那个小小年纪就被送往异国他乡的少年，想起在齐宫如履薄冰的战凌寒呢？

既然他们都忘记了，他不介意用他的方法让他们回想起来，哪怕是以噩梦的方式。

与战凌寒接触过的人都知道，战凌寒从来不是如他外表般温润如风的人，要知道暴风雨也是风的一种啊。

傍晚时分，少年终于找到了清南苑，气息不稳的少年眼中满是希翼。

战凌寒吩咐人带他去沐浴更衣，临走前，少年的眼神一直锁在他身上，“放心，凌寒说到做到！”少年明显松了一口气，离开了。

少年离开自然没有看到屏风后走出的人，“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好哥哥啊！”

战凌寒不理会他的打趣，坐到铜镜前，拨开挡住左眼的发丝，解开绷带，缓缓睁开左眼，那是一只不同于右眼的魅紫眼瞳，如水晶般剔透，轻轻眨了眨，就如同注入活水的池塘，灵动起来了。

透过镜子，安冉也看到战凌寒的眼睛的不同，“这就是你一直不露出左眼的原因？”安冉并不深究，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在他的印象中，“韩凌”的左眼是因为受伤看不见，所以一直缠着绷带的。

战凌寒拿起桌上的桃木梳，梳理着半干的头发，“这只眼睛可是救过你的命！”

“什么意思？”

指指左眼，“它可以看到你的前世，不对，这个说法不恰当，应该说是以前的生活。”重新缠好绷带，整理衣饰。

安冉震惊，“那个传说中的轮回眼？”据说轮回眼可以看到别人的前世今生，比占卜还清楚明了，因而每一个预言家都想得到这样一双眼睛，甚至为此杀人的都有。

不过那毕竟是传说，见过的人不会说，没见过的自然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