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一章惊人的求生之念
楔子
有一座山,名曰沧缘,于赫南、东险两国之间,拔地而起,临海而立。历千年风霜,观世事沧桑,同时也目睹了两段如沧海深阔的情缘。
“小沧。”淡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个身着白布长裙的绝色女子款款走来,荆钗挽发,却难以掩饰她的倾城之容,淡然如菊的气质。
“师父。”萧沧转过头,望着那个绝色女子,眼中布满了伤感,“我的父母,就是在这里一见钟情的么,就在这沧缘山?”
“是啊,可惜你的父母,终归是缘浅些······”女子抚着萧沧一头长发,“你与你母亲真的很像。”
“师父,其实他们并不缘浅,而是缘很深,只是深的与别人不同罢了,生死相随,他们从来没有怪过上天,直到最后一刻。而我也不怪他们,真的。”听见后一句话萧沧有些不高兴,“我永远是我,这世上我是独一无二的。”
沧缘,沧缘,难道真因此缘浅?曾经沧海难为水,如此应该是挺深的,深到其他的无可替代,就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再者她不是也不嫁么,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她却选择可以一生不嫁为了那个她爱的的男人,照顾他的一点血脉。萧沧看着那个荆钗布裙的绝色女子,一下思绪良多。哥哥像父亲,取名萧寒,她像母亲,取名萧沧。在她们看书的时候师父常常看着他们两人发呆。在她五岁之时萧沧的师父岳颜救起了一位受伤的将军,说倒也巧,那将军本是要报救命之恩,一来二去两人竟生出了感情,那将军想要娶她为妻。师父说已无意再嫁,那将军到是性子极好,说是可以等,到现在也有六年罢。
萧沧和萧寒都觉得这将军人十分不错配得上她们师父,可岳颜放不下,放不下过去。
沧缘,沧缘,在这沧缘山上遇见或许就是一种缘分,割不断的缘分。只是这究竟是个什么缘到是得分清楚了。
第一章惊人的求生之念
有这样一座山,名曰沧缘,于赫南、东险两国之间,拔地而起,临海而立。历千年风霜,观世事沧桑,同时也目睹了两段如沧海深阔的情缘
有这样一位少女,不喜繁华,不求富贵,唯独喜欢与自然为伍,与淡然共处,一生只为寻觅着求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爱,却不知什么是爱。
连续下了几日的雪,整座沧缘山都似被裹上了银白色锦袍,入眼皆是白雪之色,腊梅的幽香将萧沧从暖暖的被窝里面带了起来。
三年前岳颜终于答应了那位将军,哥哥也被带去为国效力,上战场杀敌,现在这聆雪堂就只剩下萧沧一个人,岳颜“沧缘神医”这早已人尽皆知的名号现在也留给了她。或许是因为那一句‘我永远是我,这世上我是独一无二的’萧沧与她母亲渐渐地长的不像了,萧沧没有遗传母亲的倾城之容。不过那一股浑然天成淡然如云的气质确是谁都比不上的。
萧沧随手拿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披在身上,拿上药篓和锄头外出采药,有些药材在下雪后药性才最好,采来之后也需要用冰雪保存。
虽然雪已停但是风依旧很大,但那刺骨的冷风吹得脸上刀割似得疼,皮靴踩过雪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萧沧就收获颇丰。
突然萧沧在一片盖满了雪的灌木丛中看见了一个······那是一个人?
走近着看,萧沧发现是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黑色的衣袍上有好几大块偏褐色的斑,那是······血迹。周围的雪上也都沾有黑色的衣袍上有许多撕破的口子,裂口处都有沾染血迹,衣服下面必定是伤口,一把古朴的雕纹沾染鲜血的黑色长剑插在一边的雪里。
萧沧蹲下将人翻转了个方向,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而苍白的脸,无一点血色,虽然仍在昏迷中但是那一股凌冽的寒意和嗜血的杀意却依然在。萧沧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好,还活着。不过因为长时间在风雪里而且身上还带着重伤,已经濒死,或者说若不是此人内功深厚早已经死在了这冰天雪地之中。
承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萧沧缓缓将人扶起,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碧玉色的丹药,塞入黑袍男子口中,拔起那把剑,用雪把剑身的血迹洗净然后用剑把一边的一些残雪扫过来,盖住那摊血迹。将人放到背上半拖着带回了聆雪堂。
萧沧一向自认为不是个有过多同情心的人,不大会花这么大的功夫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次或许是真的被这人的求生的执念给惊讶到了。
进入聆雪堂,萧沧将人搁在萧寒以前住过的屋子的床上,又在炭盆中加了几块炭,阵阵暖意袭来,萧沧突然有种终于活过来了的感觉,望着床上的人萧沧有些无语,真不知道这人身负重伤是怎么在那风雪之中活下来的。
打开屋子里那封尘已久的竹箱从中拿出一套萧寒留下的衣袍,替那男子换了衣服,也处理了伤口上了药,准备去处理新摘的药才想起来那药篓还落在那片盖满了雪的灌木丛中。
于是萧沧又匆匆出门去找药篓,雪又大了,似乎是下了有段时间了。萧沧本来留下的脚印都消失了。
再次走到灌木丛旁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向这里走来,飘落的雪挡住了视线萧沧看得不大清楚,心中却已经知道,这些人应该是来寻那个黑袍男子的,果然是被人追杀么。在这种情况下萧沧也不知道这些人与那黑袍男子谁是好人谁是恶人,在这方面也并不是纠结很深毕竟在江湖中不过是胜者王败者寇罢了,她只知道现在她救的那个人令她佩服,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支撑那么久得要多大的执念。
萧沧没太在意那些人,不改面色地拿起药篓准备离去。
“姑娘,请等下。”为首的男子叫住了准备离去的萧沧。
萧沧转过头去,淡笑:“公子有何事?”
“在下乃是白河山庄庄主白越,不知姑娘有没有看见一位重伤的黑袍男子,此人乃是‘第一杀手’夜刃,十分危险。”那些人皆走到萧沧面前,为首男子向萧沧问道。男子身着白色刺绣锦袍,金冠玉带,唇梢带笑,身上似有一股浩然正气。
“在这沧缘山上除了我聆雪堂的人,还有公子一行人,小女子未曾见过其他人。”萧沧笑颜不改,半作威胁地回答道,,“沧缘山是私人属地,家师吩咐过闲杂人等不许靠近,今日公子虽是来追捕武林一大害不过也望早早归去,莫要逗留。”
白河山庄庄主白越此人萧沧也听师父说起过,此人不过是个衣冠禽兽,虽然在萧沧心中不在意谁是好人谁是恶人,在这江湖之中最好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她生平最厌恶虚伪的人。就是因为这些虚伪的人她父母才会丧命。要博得一个仁义之名,同时也要满足自己的欲望,呵呵,假仁假义啊。
“你······”一个大汉拔出大刀,寒光一闪,似乎是准备对萧沧下手,却被白越拦住,“庄主。”
“呵呵真是抱歉了,在下管教属下不严,至于离开那是自然的,我们找了这么都没找到,看来那夜刃是不在这里了,我们这就回去。”
白越是什么人,心里如明镜一般,夜刃即使还在这山上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到时偷偷派人来收尸就可以了,但是与聆雪堂是绝对不能起正面冲突的,聆雪堂可是惹不起也不能惹。
“嗯,无奈家师有命,还请公子见谅。”萧沧施以一礼转身往回走,却还一直关注着身后的人的举动言语。
“庄主,这嗜血冰蟾到了这里就再也感觉不到夜刃血的气息了,估计是因为这的雪太大也太急,雪盖去了鲜血的气息和痕迹。”
“那今天就先回去吧,你看这天寒地冻的就算是我们今日找不到夜刃,过几日也能来这里为他收尸了。”
白越的话让萧沧心头一惊,嗜血冰蟾,这东西。
萧沧加快步伐赶回聆雪堂,那些染血的衣物看来要快些处理掉了。
从那件染血的衣服的暗袋里翻出出了一支箫和许多银票,再三确定没有其他东西之后萧沧把那件染血的衣服投入了炭盆之中,看着它化作灰烟。
萧沧将箫和银票放在夜刃躺着的床的边上。
突然萧沧的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一把透着寒气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萧沧不得不承认她在感慨夜刃用剑的速度真快的同时心中有些恐惧,她恐惧到似乎还可以闻出上面淡淡的血腥味。
虽然她知道,他的身体并不是好,这一下或许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不过她相信他依然有着可以杀她的能力。但是她依旧面色不改,她的执念告诉她她不能怕,不能露出一点点恐惧的样子,不然她就输了。虽然在实力上她的确输了,但是输人不输阵。
萧沧直视着那双透着寒意的眸子,她似乎可以看见那冰冷彻骨后面的那一份执着。萧沧觉得在这双如星子般的眼眸之下,那精致的五官似乎都黯然失色。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夜刃强撑着伤口扯动了的痛楚说道。
“沧缘山聆雪堂,我叫萧沧,是个大夫。”萧沧看见夜刃额角渗出的汗珠,因为忍着痛楚略微有些扭曲和苍白的脸,但是夜刃拿着剑的手却一点都没动,心中除了惊讶就是敬佩。
突然夜刃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
“你还真是自作自受,明知道有重伤在身还用内力,似乎人人都想杀你,宁可同归于尽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果真是杀手。”萧沧念叨着未夜刃把脉,这下他真是没有丝毫可以威胁萧沧的能力了。
夜刃的目光如利刃一般,似乎是可以看出萧沧内心在想什么:“你碰到过那些人了?”
“是,白河山庄庄主白越一行人,都在找你这个‘第一杀手’夜刃。”萧沧笑道。
“·······”夜刃用左手撑住床,勉强坐起来了一些。
“你的伤口又裂开了,你就不觉得疼么。”在夜刃坐起来的时候,萧沧看见了夜刃肩胛处的衣服已经染了血色,脸上染上一抹愠色,“这就是逞强的后果。”
接下来萧沧上药的时候,下手可真是一点都不轻,但夜刃仍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他微微蹙起眉,萧沧还真以为他没有知觉了。
为夜刃包扎好伤口之后萧沧开始处理新采摘的药材,萧沧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药材开始核对,在冬季采摘的药材不知为什么,大多都样子差不多,或许是因为是在同一个环境下的缘故吧,表面都有一层银白色的霜雪的感觉。
突然一张纸从书页里掉了下来,今日是······萧沧心中算着日子,呵呵,原来今日是我的生辰,已经有两年的生辰没有人陪我过了呢,还有半个月就到三年之期了,三年之期一到她就得下山,到那个尘世的喧嚣中去,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中去。
日落黄昏的时候萧沧亲自下厨做了两碗长寿面,一碗端去了现在夜刃所住的萧寒的房间。
“今日是我生辰,那就将就下吃碗长寿面吧。”萧沧端起手中的面,看向夜刃。
听见长寿面三个字夜刃的眸光似乎闪烁了下,答道:“嗯。”接着夜刃说了句出乎萧沧意料的话,“不如一起吃吧,长寿面如果一个人吃就是孤单一生的长寿了。”
萧沧看向他,发现那个深不可测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杀手,这是个多么血腥而残忍的职业,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有美好的过去,或许那一点点的怀念就是唯一的怀念了。突然萧沧有些动容,轻声应道:“好。”
在萧沧去拿面的时候,夜刃自己也惊愕了些时候,他从未想到自己还会这样无法掩盖情绪,或许这个女子身上就有一种让人放下所有包袱的魔力,沧缘山聆雪堂,在这个江湖中还有如此一片净土,可以生养出这样超凡脱俗的人。此刻的他不知道数年之后他常常感叹能来到这里是他毕生的幸运。
萧沧没有想到,这碗面会吃的如此惊险。
夜刃夹起一筷子面,看了一会说道:“你这面做的不地道啊,长寿面是只有一根面条的。”
听到这话,萧沧被噎了一下,艰难地咽下面条,咳嗽了几声作为掩饰,却依旧有些窘迫,缓了一缓笑道:“若是按着原来的规矩一根还不能咬断的话,那岂不是面还未吃完,人就先噎死了,那还何谈长寿。”
“也是,就是这短短的面条,刚才也差点噎到你。”夜刃又抛出一句。
萧沧险些又被噎到,萧沧有些无语了,这人还是一开始那个眼神若刀可以杀人的“第一杀手”夜刃吗?不过萧沧脸上依然是笑着的:“是呀,我也没有想到原来‘第一杀手’还会谈笑。”
再一次听到“第一杀手夜刃”这几个字夜刃没有再如一开始一样有要动手杀人的样子,似乎是看出了萧沧的心思。
之后夜刃再也没有如刚才一般反常,连萧沧都怀疑刚才是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