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秋风扫落叶，无处话凄凉

老二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根本就不清楚，因为我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过，更没有打过交道，但此时此刻他是一个严肃呆板的人，夜幕已经降临，在这漆黑的夜里，他显得孤独却又高大，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这么站着站到天亮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一阵冷风吹过，我和花花都冻的瑟瑟发抖，实在是扛不住了，得赶紧回去，再不走就冻死在这荒郊野外了。

我鼓足勇气，决定要去叫老二回家，朝他站立的方向慢慢靠过去，他穿的很单薄，却一点感觉不到冷，直挺挺的站着，我走到他跟前，拍了一把肩膀：“叔叔，咱们把我姨姨拉回去吧。”

老二深深地沉浸在无限的思考中，被这忽然拍来的一巴掌吓了一条，猛地转过身来，睁大了眼睛，紧张而又愤怒的盯着我，盯了半天，这眼睛就变小了些，里面的内容也变成了疑惑，接着是理解，咧开了嘴，脸上勉强挤出来一堆笑容，跟我说：“哦，这把他大，从我背后猛地一巴掌，把我还吓住了。”

老二反应的这么激烈，我还以为今天一顿打挨定了，没想到他却递上了笑容，我就赶紧笑着道歉：“叔叔，天已经黑了，风大的很，这么冻，我看你穿的太单薄了，想叫你穿件衣服，没想到把你吓了一顿，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嗨，我一点都不冻，现在还哪有时间管这些，我思考怎么收拾你姨姨丢下的这摊子呢。”他看了看天，猛地摆了一下肩膀，摇着头吃惊的说道“吆，天都黑了呀，你怎么不早些叫我，我这半天干了些啥都，咱们赶紧回去吧，你们年轻人都冻得承受不住了。”

花花说：“叔叔呀，你站在那考虑问题着呢，谁敢叫你啊。我实在冻得扛不住了，我自己不敢叫，就让宝宝去叫你的，宝宝也是凑了半天才战战兢兢的把你拍了一巴掌。咱们赶紧把我姨姨拉回去吧，红红都睡着半天了，冻得可怜的很，头枕在膝盖上，身子都蜷成一张弓了。”

“走吧走吧，赶紧走，太冷了。”老二满口答应着往车上走。

红红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熟了，蜷着身子，冻的怪可怜的，我于心不忍，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二婆还是临走之前的样子，头朝天，张着嘴，靠在后座中间，老二和花花就一左一右坐在了她的两旁。两个活人坐在一个死人旁边看起来毕竟不太好，尤其是花花，她虽然是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但是靠得这么近，还是有些害怕和抗拒，但是没办法，就这么一辆小车，她就是有一千个不愿意，也只能将就了。

我们这里的习俗，老人死去，名曰“过世”，“去世”，或“谢世”，所谓“红白喜事”之“白喜事”，就指为去世老人办丧事，一般人家均用棺材，实行土葬。

送终：老人病危，亲朋邻里带礼物（多为食品）探视，多说吉祥宽心话。临终前家族诀别。子女出门在个者接到父母病危消息后须星夜赶回，在断气之前赶到，谓之“跟气”。

停灵：为死者净身、更衣。然后将尸体放灵堂内，以纸钱覆面，上香、焚纸钱，点灯，子女动哭声。

守灵：出殡胶在灵堂，孝子坐草待守，朝夕不离，亲友来吊唁，孝子跪迎跪送。

报丧：停灵后，由别人陪同孝子到全村名家叩头报丧，并派人告知远近亲友，另派两名老成持重的人去“请外家”（如死者是男，去请其舅父，死者是女的去请其娘家人），“外家”须带三牲祭品（即煮好的全鸡、羊头、猪头）和“帐帏”等礼品，到死者家门口时，孝子必须跪接，还要设香案，跪听“外家”有何要求，待外家允许后，才能发丧。

戴孝：也称“破孝”，若家境宽裕，孝子、长孙穿长孝，其余男的戴短孝，女的戴长孝，戴长孝与穿长衫者须腰束麻带，谓之“披麻戴孝”。

出纸出告丧牌：发丧的前一天下午，请阴阳、道师或和尚写挽联，出到头纸和告丧，（上写死者的出生年月，孝子，孝孙的姓名）。死者的家属及亲戚到院悼唁，哭声震地，孝子将写好的告丧牌恭敬地端到门外放立，和尚、道师开始诵经做道场，超度亡魂，亲友到灵前悼唁。

出殡：亦称“送葬”，村中儿童拿着花圈、金山、银山、童男童女，在前开路，孝子手拿阴魂伞扶柩号哭而行，送到墓地安葬，阴阳、道师或和尚吹门外唢呐，敲打鼓、钹送出村处，家境宽裕者还用白布牵引灵柩，谓之“扯阡”，送完葬本家还要请请村友“吃丧饭“。

攒三：送殡后的第三天，子女家属须到坟上添土，烧纸钱谓之“攒三”。

忏七：从死者送葬当日算起，每七日为一七，举行悼念活动，分头七、三七、五七为终，忏七仪式一般由出嫁女儿操办。

念百天：死者去世一百天，举行悼念活动，请阴阳，道师或和尚诵经，称“念百天”。

周年：亦称整年，死者一周年、二周年、三周年都要请阴阳、和尚或道师诵经，唯三周年隆重，念三周年，孝子除孝服，亦称“换孝”，三周年过后再无大的经事活动，只在逢年过节，子女上坟祭祖。

甘肃陇南地区汉族丧葬习俗

老人死去，名曰“过世”，“去世”，或“谢世”，所谓“红白喜事”之“白喜事”，就指为去世老人办丧事，一般人家均用棺材，实行土葬。

送终：老人病危，亲朋邻里带礼物（多为食品）探视，多说吉祥宽心话。临终前家族诀别。子女出门在个者接到父母病危消息后须星夜赶回，在断气之前赶到，谓之“跟气”。

停灵：为死者净身、更衣。然后将尸体放灵堂内，以纸钱覆面，上香、焚纸钱，点灯，子女动哭声。

守灵：出殡胶在灵堂，孝子坐草待守，朝夕不离，亲友来吊唁，孝子跪迎跪送。

报丧：停灵后，由别人陪同孝子到全村名家叩头报丧，并派人告知远近亲友，另派两名老成持重的人去“请外家”（如死者是男，去请其舅父，死者是女的去请其娘家人），“外家”须带三牲祭品（即煮好的全鸡、羊头、猪头）和“帐帏”等礼品，到死者家门口时，孝子必须跪接，还要设香案，跪听“外家”有何要求，待外家允许后，才能发丧。

戴孝：也称“破孝”，若家境宽裕，孝子、长孙穿长孝，其余男的戴短孝，女的戴长孝，戴长孝与穿长衫者须腰束麻带，谓之“披麻戴孝”。

出纸出告丧牌：发丧的前一天下午，请阴阳、道师或和尚写挽联，出到头纸和告丧，（上写死者的出生年月，孝子，孝孙的姓名）。死者的家属及亲戚到院悼唁，哭声震地，孝子将写好的告丧牌恭敬地端到门外放立，和尚、道师开始诵经做道场，超度亡魂，亲友到灵前悼唁。

出殡：亦称“送葬”，村中儿童拿着花圈、金山、银山、童男童女，在前开路，孝子手拿阴魂伞扶柩号哭而行，送到墓地安葬，阴阳、道师或和尚吹门外唢呐，敲打鼓、钹送出村处，家境宽裕者还用白布牵引灵柩，谓之“扯阡”，送完葬本家还要请请村友“吃丧饭“。

攒三：送殡后的第三天，子女家属须到坟上添土，烧纸钱谓之“攒三”。

忏七：从死者送葬当日算起，每七日为一七，举行悼念活动，分头七、三七、五七为终，忏七仪式一般由出嫁女儿操办。

念百天：死者去世一百天，举行悼念活动，请阴阳，道师或和尚诵经，称“念百天”。

周年：亦称整年，死者一周年、二周年、三周年都要请阴阳、和尚或道师诵经，唯三周年隆重，念三周年，孝子除孝服，亦称“换孝”，三周年过后再无大的经事活动，只在逢年过节，子女上坟祭祖。

二婆死在了半路上，按照这里的风俗，是进不了家门的，因为如果进了家门会给家中其他活着的人带来晦气，今晚只能安排在院子前面的空地里过夜了。其实如果严格讲的话是不能进庄的，自家人不想惹上晦气，别人家也不想惹上晦气，如果庄间人拦住不让进庄的话，只好安排在庄外没人烟的地方停灵了。人都有私心，二婆还活着的时候老二就怕她死在外面，进不了自家门，硬耗着不让去医院看，结果耽误了时间，等他明白过来往医院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耽误了一两个小时就要了老婆子的命，也许不要耽误这么长时间，二婆就治好了，现在死在半路，如果庄间人知道了在路口上拦住，有可能连庄里都进不去，他就又想法设法要把老婆子带进庄。按说人死了要赶紧通知亲戚朋友的，但老二没有，而是等我们悄悄进了庄，　才给兄弟姐妹、周围邻居打了电话，这样即使他们心里不高兴，嘴上却不好说，人已经拉进来了，总不能再轰出去吧。

我们到老二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门口等着了。老二一下车，那些人都围了上来，问二婆的情况，一阵人七嘴八舌的，都疑惑这老婆子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走的这么猛，老二就低着头，把老婆子咋气的、咋病的、咋走的简要的说了一遍，众人听完，齐声发出了叹息。一个穿着很朴素的中年女人说：“前天上午我还跟红红妈一起在菜市场买菜着呢，说红红要从远处回来了，在外面吃不习惯，要给做几顿好吃的让吃呢，买了一大袋子青菜、猪肉、羊肉、鸡肉、鸡蛋、粉条子，还买了两条鱼，见女儿要回来着高兴的很，起色好的很，说要回去好好给收拾去呢，我还开玩笑骂着说红红在外面大城市啥好东西没吃过，还吃你做的那烂菜，你赶紧少下贱，谁知道才过了两天，今天就猛的走了么，唉，人啊，这一辈子。。。”说着就叹息了了起来，一个男的说：“昨天早上天麻麻亮，我起来去上厕所，看见红红妈在房顶上取腊肉，我说你老不死的这么早不睡觉，跑着房顶上干啥着呢，她还丢笑说怕我把她的腊肉偷了，上来检查一下看数够着么，我给骂着说把你的那烂肉送我都不吃，那么早能到房顶上上去，肯定不是有病的人么，唉，平时挺活泛的一个人，一天见谁都有说有笑的，一不小心就走了么。”众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不时发出阵阵叹息。

大家感叹着，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大概有二三十个，有些是亲戚，过红白事叫家亲，有些是庄间邻居，过红白事叫房下，张老二就安排起了二婆的停丧事宜：张老大去请总理，北极镇红白事的总理一般都请洪忠全，张老大，马训奎，张老大是自家人，自然不能给自己当总理，他跟洪忠全走得更近些，洪家的红白事总理每次都请的是张老大，张家过事情自然就首先选择洪忠全了。

老二叫醒了红红，红红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了，起都起不来，我和花花把她从车上抱了下来。她睡眼惺忪，蓬头垢面，整个脸都哭肿了，乱发一撮一撮的粘在脸蛋上，额头上的包肿胀的更大更青了，不禁令人感叹：这哪是我早上见到的那个青春美少女啊，完全就是两个人了。

一群人忙的不可开交，正在这时家里打来了电话，是妈妈的声音，我还以为是问我相亲的事，这么迟了还没回去，要叫我赶快回家吃饭，结果她问张老二的老婆子病看的咋样了，我有些吃惊就问她咋知道的，她说老二和老三回来告诉她的，我这才想起弟弟妹妹不在身边已经好长时间了，原来我们去医院的时候他俩就坐公交车回去了，我就心里责怪自己这个哥哥当得有些失职，我告诉她老二妇人死到去医院的半路上了，现在连家门都进不去，只好在门口停灵了，她就感叹着说太可怜了，又要问详细的情况，我说我还要忙着给人家帮忙去呢，完了再详细说，今晚回不去了，让他们不要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