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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无极 作者: 肋骨酥 字数:2744 更新时间:2017-11-08 08:27:31

第五十章 班师回朝

我手握停战合约,看着上面鲜红的两国玺印,我心中酸涩,这是多少将士用生命换来的五年,这五年,我又该如何做才能长长久久的保护诸多百姓。

已到中午时分,土紫阳携带两国合约疾奔回了土国军营,临近黄昏时刻,土国大军拔营退出金国边境。我国大军连夜赶至边境防守,失去的国土终于夺回,这一战我们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一夜赶路未眠,天已经大亮,众多将士依依不舍的围绕鑫虎鑫豹的灵柩,他们都是不善言辞的直爽汉子,并没有什么动人的话语,每人捧着一大碗酒,一半洒在牌位前,一半一饮而尽,如此简单沉默的动作,却更让我感受到万分汹涌的感情。

鑫将军,朕何德何能得你信任,却害你枉死,朕有愧于你,我敬完酒,赤诚的磕了三个响头,诸多将士惶恐的陪我一起跪下。我起身来到鑫豹的面前,捧酒而立,鑫豹,表姐对不起你,你的命运是因我而改写的,如果柳杏真的还活着,有朝一日我一定带她来见见你。

天元见我沉痛太久,来到我身边伸手取走我手中的酒碗,替给一旁的添香,“皇上,该启程了。”我抬头看着屋外,天空蔚蓝如洗,煞是好看,是该班师回朝了。

十万大军而来,八万而归,整整两万士兵魂归这里,我带回的只有他们的骨灰。鑫狼却率领众多鑫家军驻守边疆,怎么也不愿回到都城,他说鑫家的使命一直都是守护金国,他一介武夫,实在不适合在朝为官。

无法让鑫狼对朝堂产生信任,是我的错,鑫虎被刺一事,我也有责任,印家虽被收监,我却没有斩草除根,让他们钻了空隙。

“天元,”我掀起车帘,望着身后众多年轻的士兵,心情沉重,天元在一旁,从马背上躬身下来看着我,我茫然叹道:“天元,朕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坐这皇位?”

“皇上,若是您这样想,天元只有以死谢罪。”他是印家的一份子,确实逃脱不了责任,我强颜欢笑:“当朕没有说过。”

不敢再看他的表情,我放下车帘,闭目养神,憨憨温顺的爬到我的怀里,我搂着它柔软的身子。憨憨,你早就知道高博要成亲了是吗?所以那天你才那么生气,你气他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憨憨我也好难过,我穿越千年就为了来找他,他曾经那么爱我,怎么可以轻易让他娶了别的女人。

曾经疾奔只需五六日的路程,返回时却慢慢悠悠,五六天过去,都城还没到。将士们用心良苦,意在让我排解心情,却适得其反,我的内心更加不安。活下来的士兵们急着回家与亲人团聚,死去的英魂急需下葬故里,我怎能因一己之私,让他们心焦。

“天元,吩咐下去,自今日开始,大家全速前进,争取两日内到达都城。”我唤来天元嘱咐道,我凌安安,太大的本事没有,却绝对不是一个逃避的人,无论是悲伤还是苦难,只有迎难而上,通过自己的努力打破命运才是我该做的事情。

待到了都城,高高的城门前,风静候率领众多大臣和禁卫军,看到大军前来,恭敬的跪下,高呼万岁。

我踏出高高的马车,挥手示意平身,刘公公急忙来到我的面前,高声扬道:“摆驾回宫。”

回宫的路上,我回头看向身后,那些听闻而来的百姓们,纷纷在军队中寻找着自己的亲人,有人欢喜相拥,有人紧搂骨灰痛哭。而我搂着憨憨,同样哭的无法自抑,直到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我已经躺在金銮殿熟悉的御床上,香雪容颜欢喜的围在我身边,“皇上,您终于醒了。”

添香急忙端过温水为我漱口,添雪捧着热汤,添容和添颜手上各自捧着食盘,我也觉得又累又饿。等狼吞虎咽的吃饱了,我才开口问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我看天色日上三竿,我难道睡了一天一夜不成。

添香担忧的说道:“皇上近日过于劳累,竟是睡了两天两夜。幸好御医都说没事,奴婢们很是忧心。”

我看着她们关怀的神情,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居然这么没用,自己还是医生,竟然哭昏了两次。憨憨窝在我的旁边,滴溜溜的黑眼睛闪亮无比,隐隐带着一丝笑意。我连连拍上它的头顶,臭憨憨,竟然敢笑话主子,憨憨委屈的瞪着我,扭过头去不理我。

添雪看到我们一人一畜较劲,扑哧一笑:“皇上,睡了许久,该出去走走,练练身子。”

我顺从的点点头,她们几人扶我起身,穿衣,沿着金銮殿回廊来回走动。远远的刘公公疾步走来,“皇上,游龙将军在外面等候传召。”“哦,让他进来吧。”我皱着眉头,难道天元已经找到了那与偃王里应外合的人。

天元走进殿内,我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俯视着他憔悴的容颜,什么人让他如此心力憔悴?“皇上,臣有罪。”他声音嘶哑,明显是声嘶力竭过,加上睡眠不足导致咽喉瘀肿。

“天元,起来说罢,你何罪之有?”不管是印家什么人做的,他有罪,我亦有罪,我们两个不过是半斤八两。

“皇上,命人与偃王里应外合刺杀鑫将军的人,是雨烟派去的,臣罪该万死,有负皇上,有负鑫将军。”天元言语悲戚,印雨烟么,那个端庄的女子,竟是舍得利用自己腹中的孩子,让我和天元掉以轻心。

“天元,这事我们都没有错,你无需过于自责。”我低声安抚着天元,为什么我们要为那些狠心的人买单,错的该是他们,而不是我和天元。“天元,你陪我去见见他们。”说完,我唤来香雪容颜,轻声吩咐她们帮我备些东西,她们脸色惊诧无比,却恭顺的应声离去。

偃王被拘禁在他昔日的府邸,我命天元派人接来印雨烟与我们同行,印雨烟双手微微托腰缓缓走来,才四个月不到的肚子并不显现。

她见了我微微屈膝行礼:“罪妇见过皇上。”我望着她柔弱的身子没有吱声,她一袭白纱,里裹鹅黄缀花宽裙,容颜不出众,却贵气端庄,满腹诗华之气。这样的女子,却爱上偃王那样禽兽不如的人,如今亦为了保他而害人性命,我微微叹气:“起身吧,随朕一起去见他最后一面。”

她哀哀凄凄的俯身跪在我的面前,望向我的眼中雾气蔼蔼,“皇上,您能饶过他吗?求你了,皇上,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印雨烟,你不要太过分,你腹中的孩子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了?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真真可笑!”我第一次厉声斥骂,“我的父皇,我的大哥,众多宫人,众多将士,哪一个没有父母亲人,你和偃王,谁会顾忌他们也是有着骨肉血脉的人?你告诉朕,你当初命人去刺杀鑫将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有亲人?”

印雨烟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皇上,雨烟明知是错,还是做了这样的错事,雨烟一心只想帮他,雨烟一心爱他,何错之有?”她悲泣着匍匐在地,女人为了爱情,往往都是奋不顾身,我又何尝不懂。可是我无法容忍用这样的借口去伤害别人,她和杨允儿何其相似,只想着自己的爱情,将最起码的人性道德弃之不顾。

我冷冷的看着她卑微的身子,他们这些人统统白读了圣贤书,人之所以读书,不仅仅是为了增强自身能力,更该为了能明辨是非,纯净内心,倡导人性。“印雨烟,朕不会怪你,但是你该好好问问自己,当你为了谋划,作践自己的身子,作践腹中孩子的时候,你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的孩子。”

她迷惘的坐在地上,我伸手拉起她,逼迫她对上我的视线,“朕还想问问你,你可对得起真心待你的哥哥,他因为爱你,给自己的人心带来了污点,你可对得起他的这番心意?”我转头对上天元痛苦的眼神,我们都不该是最难过痛苦的人,偏偏我们却是最难过痛苦的人。

作者的话
肋骨酥

手动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