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真烂漫的童年2
由于姐姐在家教过一些数字、拼音,老师讲的媛媛都听得懂,回家再让姐姐教一遍,基本上就记住了。上了三个月左右,媛媛能把语文数学俩本书上的内容背下来,还在姐姐的朋友面前表演了一把,那个和姐姐差不多大的姐姐说“我们媛媛能考双百分”。媛媛听了喜滋滋的,感觉像真的考了双百分似的。
往年农历六月初一以及正月初一,婆婆都要去竹林后面的土地庙里烧香拜佛吃斋饭。姐妹俩都跟着去,姐姐去帮忙洗菜刷碗,媛媛跟婆婆去烧香磕头,看菩萨。这一年去庙里,媛媛磕头的时候,一个劲儿和菩萨说“保佑我考一百分…”。
很快读书以来的第一次期末考试来了,媛媛自信满满地参加了。开场考的是语文,媛媛最拿手了,刷刷地答题。
遇到考偏旁的,对于媛媛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机’的偏旁是(木),‘好’的偏旁是(女)…‘霞’的偏旁是( ),媛媛卡住了,这个字还是一个女生的名字,但它偏旁是什么来着,媛媛想不起来了。糟了,是什么呢?媛媛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来,心里可着急了,越急脑子越乱,一片空白。
心里却想着,自己的一百分得泡汤了,媛媛心里很着急,后面的题目也在恍恍惚惚中答完。再回头来看这题,还是想不起来,媛媛啥也没写,留着空白交了卷子。接下来的数学也没有多大的热情去答题,好不容易做完卷子交给老师就闷闷不乐地回家了。
姐姐问试卷简不简单,好不好考。媛媛啥也没说,吃过饭,有小伙伴叫媛媛去玩,也没有心思去了。
放假的日子也没让爱到处跑的媛媛高兴起来。
大概 一星期后就可以去学校拿成绩单。媛媛很是焦急又煎熬且矛盾不已,到了那一天早上,都不想去学校了。但怎么拖延还是得去拿,媛媛吃过午饭就去学校了,心里想着,反正不会考双百分了。
来的到学校一看,拿成绩的人很多,有人高兴就有人难过。媛媛到达老师家,老师把成绩单递给媛媛说“媛媛平日都不错,这次发挥失常了吧!下次要努力了”。媛媛点点头,拿过卷子一看,语文87、数学83,排名第四名。心里不太高兴,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还是有点难过。拿着卷子不敢回家,在学校溜达到太阳下山才慢悠悠地磨洋工回家。
姐姐没在家,平时姐姐都去做零工挣些小钱帮忙家用,那天去帮别人摘烤烟还没回来。婆婆看了媛媛的成绩单,知道媛媛没考得一百分不开心,就安慰说“我们妹妹别灰心,第四名也很棒,那么多小朋友没你考得好呢!只有三个同学比你好哇。下次认真努力就行了,不要不高兴了”。
妹妹心想是的呀,第四名后面的同学还有很多呢,自己不算太差。天黑姐姐回来了,看了妹妹的成绩单也说下次多努力,要是有进步了,想要什么奖励姐姐都满足。
媛媛本来以为姐姐会生气,回家会被骂。然而外婆和姐姐都安慰自己,要自己多认真就可以了。媛媛心里暗自决定,新学期一定要更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开学第一天,学校发奖状,全校师生都在操场上,听说只有班上前三名才有奖状。看着其他年级上台领奖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媛媛好生羡慕,暗暗下决心下次也要拿奖状。
恍惚中听到老师念到自己的名字,媛媛以为听错了,站着没动,直到旁边的同学扯了扯媛媛袖子,说叫你呢!媛媛才反应过来,出了队列去拿奖状。
心里还很纳闷,不是要班上前三名才有奖状吗?怎么自己还会得奖呢?直到手里拿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奖状。且大大地写着“三好儿童”,才确定确实是自己得奖了。上学以来第一次拿到奖状,真是激动、高兴、开心、幸福。
一直高兴到上课,问老师,怎么自己第四名也有奖状。老师说媛媛的成绩其实和第三名的是一样的,班上俩个并列第三名,写奖状才发现,所以给媛媛也颁发一张奖状以资鼓励。媛媛不懂里面的门道,只知道自己得奖了。平时欺负媛媛的那几个小朋友可没见谁领奖。放学铃声一响,媛媛小跑着回家,要把奖状给姐姐、婆婆看。
婆婆、姐姐都很为媛媛高兴,还郑重地把奖状贴在外屋最显眼的地方。媛媛领奖后,很少有坏孩子欺负媛媛了,媛媛觉得婆婆真神,只要听婆婆的话,好好读书,就不会被人欺负。从此去学校读书就更认真了,课堂上不再走神开小差,专心听老师讲课、记笔记。
每次一放学就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完成后才回家。等到下一次期末考,媛媛终于考得好成绩,语文98、数学100,考到了班上第一名,奖状就更拿的多了。
从此不再有小朋友欺负媛媛,因为老师叫大家都要向媛媛学习。喜欢和媛媛一起玩耍的同学也多起来。甚至以前欺负媛媛的小朋友还媛媛道歉,说妈妈让她们好好向媛媛学习。媛媛马上就原谅她们了,其中有几个还和媛媛玩得很好,有时叫媛媛去他们家玩耍,教她们做作业。媛媛一般不会拒绝,婆婆说好孩子要相互帮助。而实际上,做作业很少,一起看电视,玩乐倒是真的。
媛媛觉得上学读书真是一件很棒的事,能学到许多有趣的知识,读好书别人还喜欢自己,真好!在学校也开心起来了。日子无忧无虑,简单又快乐。
在学校有了朋友之后,玩法更多了。抓小石子、跳绳、老鹰捉小鸡、躲猫猫、弹珠珠、拍纸片等等有趣极了。
“六一儿童节”是媛媛在学校最喜欢的节日,那天学校早上会有许多节目。鼓号队表演,是媛媛最爱看的节目。是由一些高年级的同学组成的,有好多乐器。什么大鼓,小号,长笛等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乐器,整齐地演奏出好听的曲子。那个指挥的同学可神气了,大家都看着她,在她的指挥下才能演奏呢!
接下来是颁发奖状,最后歌唱、舞蹈表演。下午进行学生们最爱的“有奖活动”,通过玩“小猫钓鱼”、“盲人摸象”、“投篮球”、“筷子拾玻璃珠”等等一系列小活动,可以换取作业本、铅笔等文具的奖励。妹妹每次都能换到许多作业本,基本上够用到下一次“六一儿童节”的到来。
这个时期的姐姐不止在附近干活,还会去县城干活,说能多挣一些钱。姐姐在家时,她有一块手表,早上负责叫媛媛起床上学,倒也不会迟到。
姐姐去县城后的一天早上,媛媛不知道时间,一觉睡醒,天已经大亮。跑到学校时已经上课了,学校大门也关闭了。媛媛从来没有迟到过,不敢敲门,也不敢回家,怕婆婆追问,就去找妈妈了。
下午去学校,老师问早上怎么没来,还撒谎说生病打针去了。其实媛媛很少生病,有时感冒咳嗽了,吃点安乃镜或者头痛粉就好了,重来没打过针的媛媛第一次撒谎,心跳很厉害,害怕老师发现,头垂的低低的。老师说,“注意多喝水,下次要写请假条。”媛媛点点头。
为了以后不再迟到,媛媛让婆婆睡醒就喊自己起床,婆婆答应了。
一天,婆婆醒了,把媛媛叫醒,媛媛看见屋子外面很亮,以为天亮了,怪婆婆喊晚了,婆婆说,天还没大亮,那是月亮。
媛媛出门一看,果然是月亮,但也很亮,就好像已经天亮了,只有月亮没照到的地方是黑漆漆的。媛媛洗把脸就往学校跑了,等赶到学校,大门还没开。旁边的早点店倒是已经开门做生意了,但也是一个学生都没有。
媛媛知道自己绝对是来早了。平时一个星期媛媛有一俩元的零用钱,加上有时周末去摘辣椒把的收入,媛媛的小金库有不少钱。买包子要俩毛钱一个,馒头一毛钱一个。有种很软的三角粑粑也是一毛,吃米线、卷粉要五毛钱。
媛媛平时是舍不得吃米线的,但这天来早了,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就大方一次,去吃米线了,顺便看看他家墙上挂的大钟,看看到底几点了。走进去一看,才知道指针指着五点左右,难怪还没有其他同学来。
那段时间,夜里的月亮都很亮,媛媛又有一次,早早地起床往学校去,更惨!学校以及周围的店铺都没开门,只好坐在学校大门口等着天亮。
最惨的一次,去早了周围气温还很低,站在门口被风一吹冷飕飕的更冷了,周围的店家还没开门,四周除了大门口的路灯,周围黑漆漆的。媛媛看路边有辆拖拉机,还跑到车上睡了一觉天才擦亮。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媛媛不开心了。婆婆也没办法,有时醒的早,有时又刚好掐到上学的时间,忽准忽不准的。
等姐姐回来,媛媛缠着姐姐要买闹钟,姐姐说,闹钟多贵哇!笨娃娃,你叫你的小伙伴来叫你一起上学哇!媛媛说我们又不是一个班的,怎么叫。姐姐笑了,真是傻孩子,不是一个班,是一个学校的,上课铃声是一样的哇!媛媛才反应过来。和小伙伴一说,人很爽快的答应了,从此约着一起上学。
形成规律后,媛媛自己也能到时间就起床,去叫小伙伴一起上学,不再为起床时间操心发愁了。
姐姐去县城打工后,每次回来都会给媛媛买些好东西。媛媛数学考一百分那次,姐姐给买了一套新衣服,媛媛可开心了。
平时都是穿别人给的衣服,或者过年时婆婆会给媛媛买套新衣服。说到过年,真是一年里最开心的日子了,有新衣服穿、有肉吃、还有压岁钱拿。
婆婆常常包俩块钱,姐姐也一样。过个年,媛媛能拿到四块钱,真是比平时‘富有’多了。有了压岁钱,几个小伙伴就相邀去买鞭炮、礼花去玩,外加一些糖果、零食。男娃娃喜欢玩鞭炮,女娃娃喜欢玩礼花。有吃又有玩,过年真好!
在那个年代,电视机还很少见。谁家有电视机就基本上是有钱人的象征。一般只有做生意的,开饭馆的、卖东西的商铺会有电视机。
好客一点的主人家晚上会吆呼附近的乡亲去看电视,乡亲们也挺乐意的。大人们聚在一起看看新闻聊聊天,斗斗地主,打点麻将。
小娃娃们更喜欢看电视了,只要哪个小伙伴家有电视机,她在玩伴中肯定也很受欢迎。外婆家附近村寨有电视机的人家不多,就修轮胎附近的几家商店家有。
当然,粮库、农技站里都有有电机的人家户。媛媛家虽然连电灯都没有,但电视可没少看。因为一起玩耍的俩三个小伙伴家有,常常跑去人家看电视。<西游记><红楼梦><三国演义>等是那个时期经常反复重播的热剧。动画片<黑猫警长><葫芦娃><舒克与贝塔><海尔兄弟><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等等一系列精彩节目都是媛媛去小伙伴家看来的。
玩过家家的游戏也从最幼稚的爸爸妈妈宝宝过渡到电视剧的人物角色上。电视丰富了小伙伴们的娱乐节目,也开阔了媛媛的眼界。而上学读书,书本上的新奇知识更是丰富了媛媛的世界。
婆婆总说不懂、不明白的事情可以从书本中找到答案,只要好好学习,学好本领长大就有出息了,就会不愁吃穿住行的。媛媛不是很明白,但婆婆说的话就是真理,媛媛谨记在心。
除了刚上学发生几件不愉快事件,媛媛觉得日子又恢复到往日的快乐时光,没有什么忧愁烦恼,加上考了第一名以后就没有人欺负自己了,在学校里反而有许多小朋友愿意和自己玩。
有几个小朋友放学还约媛媛去医院玩,医院院子里有几棵不知道名字的大树,树上结着一种可以吃的小果子,个头很像迷你版的红苹果,味道也和苹果一样。有事没事,媛媛放学就拐进医院捡几个果子吃着回家。医院的垃圾堆里常有一些新奇玩意,有时几个小伙伴会去捡一些针筒注满水后拿去喷地上的蚂蚁和其它小虫,反正能找到好多可以玩的玩具。
旁边是间太平室,大孩子说里面有许多死人,夜里还会出来吓人,媛媛很害怕。在医院玩到太阳一下山就赶快离开了,电视<聊斋>中的鬼魂都是晚上出来,很怕太阳照晒。媛媛只要看天黑,连医院门口都要绕着走。
在学校里,班主任老师也很关照自己,有次期末考,还给媛媛买油条吃。由于媛媛字写得不错,平时常常会分配媛媛和几个会画画的同学一起出黑板报。每次大家出好黑板报,老师都要对媛媛几个进行表扬。媛媛很喜欢出黑板报,虽然有时为了把黑板报弄完得很晚才回家。媛媛也很佩服会画画的同学,他们画得真棒!媛媛有时也参与画画,但没有同学画的好。
媛媛特羡慕会画画的人,手真巧。媛媛平时也喜欢写写画画,只是能看出个大概,不精致,算不上好。
老师时常会叫班上的同学去她家做功课,还能看看老师书房里的好多课外书,什么<格林童话><一千零一夜><中国古代神话>等好多内容精彩的书,比语文课本有趣多了。
学校也有图书馆和阅览室,媛媛常在阅览室看到许多漂亮的画报,有些复杂的内容媛媛还看不懂,只能看些图片,和带有拼音的故事书。日子一天天无忧无虑、平平淡淡的度过,直到家里发生了大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