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海边
翻阅前尘往事,抖落流年沧桑,拾起一地阑珊,才发现依旧在岁月的边缘。
坐在海边,倾听着海风的声音,放眼过去,浩瀚无边的海洋是安安静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没有被海风吹动分毫,海水已经凝固了,好似一块巨大无比的玻璃,静静得平躺在我面前,一动也不动。
像大海走去,驻足于它身旁,安静的像一个熟睡的孩子,它似乎被我的闯入所惊醒,没有吵闹,没有愤怒,只是微微荡起涟漪,顺着海风的推动,海水依偎在我的脚边,轻轻向我诉说着什么,亦或是让我向其倾诉些罢了。
我喜欢海,喜欢凝固的它;喜欢汹涌的它;喜欢平静的它。
我喜欢海,因为我喜欢向它倾诉我的故事,就向喜欢丝丝一般。
我喜欢海,因为它宽容,它的胸襟可以容纳千千万万。
我喜欢海,因为它又自己的脾气,它会时刻迸发出自己的内心世界。
我喜欢海,因为它从不掩饰自己,海,没有虚伪的外表,就那么真实的展现在我们面前。
我喜欢海,或许就是因为曾在这里有我喜欢的回忆罢了。
依偎着我的海水让我感到一丝凉意,不禁打了个凛冽。向后退了几步,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坐了下来。
左薇不在在乎她上万的短裙,不在乎她高贵的身躯,不在乎种种,就那么平静地做到了我身边。偌大的海岸上,伴着夕阳西下,两束影子也渐渐拉长,知道消逝在黑夜中。
黑暗,它掩饰住了一切,连人的内心都可以完全掩埋住,不禁让我很是佩服黑暗,如同埃德,吸血鬼,黑暗的代表者,他合适真心合适虚伪我早已不知,只知道自己早已在日光下将自己的内心展现的淋漓尽致了。
“Anges,刚刚,那是乔登把。”左薇终于说话了,我们静坐着有几个小时了,估计她早已有些麻木了。
“嗯。”我不想回忆起乔登,因为我害怕回忆起,害怕知道他这段时日一直存在。
“你害怕见到他吧。”
“没有!”直截了当的否认左薇的判断,事实上只是在躲避罢了。
“没有?Anges,你骗不了我,你害怕,
你害怕乔登回来你无法面对,
你害怕乔登会在离开你,
你害怕乔登不在把你当知己,
你害怕乔登不在容忍你的任性,
你害怕你会失去更多,
你害怕,害怕你和你父母的那个约定!”
将头转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左薇,我佩服她,我终于了解为什么我会觉得左薇不堪比常人的原因了,她字字句句都说到了我的要害,她了解,她明白,她是唯一一个这么懂过我的人。
Ella曾说过我是一只小狮子,说我很是调皮。
Alan也说过我是一只小狮子,说我体格很好。
爸妈也说过我是一只小狮子,说我很勇敢。
但是我听过最棒的,也是我最震惊的就是左薇。
左薇说是一只小狮子,因为我懂得用坚强的外表去掩饰内心的伤痛。
看着左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未落下。
左薇明白我不说话的原因,因为她知道我内心现在有多恐惧,有多害怕。她没有在多说什么。
掏出手机,左薇放了一首Secret的《Talk That》我曾也听过这首泡菜国歌曲,Secret的那句“心碎离开,你的诺言,不过是场荒凉的梦”让我颇有震撼。
静夜,舒缓悠扬的音乐响起,微微闭上双眼,听着个个音符舞动的旋律,心中不由升起一缕哀愁,为不知是情还是谊流出颤抖的低吟,句句歌词撕扯着我的思绪,让我想起的恐怕只有古往今来相思者恪守的痕迹罢了。
句句誓言零零散散的飘回到眼前,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看着自己瑟缩发抖的身体,却感不到寒冷,夜凉如水,那心呢?早已寒冷似冰了吧。
“怎么了?没事儿吧。”身旁的左薇也发现了异常。
“没。。。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你嘴唇都是紫的。”她打量了四周,空无一人。
站起身来,跑向远处。
我看着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左薇,心中产生了畏惧,我头一次发现我这么害怕黑夜。
半晌,看到左薇抱着一堆木头跑了回来。一撒手全扔到了我面前。
“要木头干嘛?”我很是好奇。
“点火啊!笨蛋。”
“可我没带火机,火柴怎么办啊?”我更加疑惑了。
“哎!Anges, 你把没把我当过朋友啊,我是火之女你都忘啦!”一句惊醒梦中人啊。
只见左薇说罢后微微抬起两只胳臂,手心处瞬间爆发出两团火焰,她的眼睛变成了火红色,双手向木头防线一推出,两团火焰直直地砸像木头,砰的一下在木头上肆无忌惮的燃烧开来。
左薇又坐到了我身旁,眼睛恢复了常色,她穿着很薄的裙子。
“你这身不冷?”我还是问了句。
哪知一句话到遭到了当头一棒。疼的我低声喊痛。
“笨啊你!火之女天生全身都会有火种的保护,一年四季不穿我都不会冷!给我扔到南极北极我也像是在三亚度假一般,你说我冷吗?”
“不知道嘛!你还打我。”依旧为刚刚那当头一棒报了个嘴仇。
“说说吧,怎么想的你?”左薇把话题扯到了正处。
“不知道。”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我十分的清楚这些。
“不知道!现在是让你选择,不是问你知道不知道,让你选择要如何去面对乔登。”
“可是我就是笨嘛!你明明就都知道我害怕什么,而且字字句句都说的那么准确,可我答应过爸妈,我Anges的世界没有乔登和埃德的身影了。就算我有选择不也都是徒然。”
左薇看到我的无奈也很是心痛,事实上所有人都没有懂为什么我爸妈坚决反对我和乔登、埃德之间。
估计最正常的解释无非就是父母爱子之心,不想让我在受伤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觉得另有原因。
“不对!左薇,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直直地盯着左薇。
“什么问题?”左薇面对我的眼光很是困解。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乔登?”即使我和左薇说过乔登,那她也没有见过啊!
“其实,乔登一直都在你身边,我早就发现了。”左薇用长长的睫毛挡住了我直视她的目光。
“什么!”呵!这消息可真够让我震惊的啊。
“你不要生气啊!Anges,事实上我早就知道乔登的存在了,每一次你被欺负他都想出面,可又不能。他其实也痛苦,你可以在明处哭泣,展露自己的悲伤!但是他只能将自己掩埋在黑暗中。”海风伴着左薇的声音,将这个事实全都倾倒到我的耳朵里。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乔登。”我还是很费解。
“起初我不知道,但是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着我们。我暗自调查了几次,我发现他并非是人类,而随时就可以在我眼前消失,消失速度之快,连一缕细烟都未让我察觉到。
直到有一日我一直追着那个人,那人是故意的,我察觉到了,他在将我引导一个地方去,到了学校一件杂物库中,就又消失了,后来出现在我身后,我被吓了一跳,
‘你是谁?’我的问候让那人很是震惊,想必他震惊的是我的不畏惧吧。
其实他早就摸清了我的底细,然后就将他和你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讲给我听。
Anges,其实每每当同学对你不利的时候,我都可以看得到乔登在黑暗中的怒气!那对儿黑色翅膀总会展现在我面前。当你的桌椅被毁坏,我们只要趁没人就会帮你修理一些。
想必他今日救你,完完全全是为了你的安慰,恐怕他也不想在出现来扰乱你的生活吧,不然他也不会含痛保护了你这么久。”
看着左薇我笑了,对!这才是我的乔登,我昔日最最要好的好友,那个曾可以把我心思抓住的男人!那个帅气邪恶的魔党氏族!那个一直保护我的乔登。
心中的痛楚都被海风撕扯掉了,这才发现,世上真的有奇迹,而且我的奇迹还蛮多。5年让我等到了埃德,即使他又离去又如何。良久又让我盼回了乔登。
没有在想起答应父母的话,我只想此刻就找到乔登,拉着他的手告诉他我有多想他,我有多舍不得他的离去,我有多在乎他!
可回过神才想起,我又将乔登抛弃在校园里,想必他不想在见到我了吧,我的世界里,真是落红无数,哀伤铺满遍地,看着朵朵颓败的花朵儿,心,一次次升起疼痛感,血红的玫瑰,却早在风中安然凋落,在空洞的岁月中形成道道妖娆明媚的疤痕。
“哎,算了。”再次叹息,因为知道此刻想挽回也只是痴人说梦罢了,这时才发现自己是有多天真,总是半醒半醉的活着。
“怎么了?”
“那阵我又把他抛弃了,这次我又伤害他了,我就是一个祸害,伤害乔登千千万万,临到头还有什么资格去请求他的原谅。”
“恐怕,为时还不晚哦,回头看看吧。”左薇早看出我那点小心思了。
听到左薇的话,猛的把头甩到身后,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乔登。站起身来,向他走去。轻轻地走在这条短短的路上,一切,依然是那么熟悉,我步步走向乔登,却总觉得路一直没有走完,驻足在他的脚旁,看着乔登,看着非梦非幻非真实的一切,顿时倍感茫然。
依稀记得初拥时的那抹淡淡清香,哪怕离去时,在风中依旧可以嗅到,恰似一种妖娆的毒花,性感、美丽却不失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