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原来乔登一直在
滑落刺骨的两行清泪,浸透了谁的心扉?无家可归的落叶,又要飘零何处?辗转无眠的寂夜,举杯邀明月,却值得独酌彻夜不醉。习惯性的蹲在墙角,享受着孤独带给我的醇香,熟悉的片片画面在脑中浮现,阵阵心痛席卷而来,死亡早已成为最好的解脱,倔强的我,只得活着苦苦受罪。
自从了解了左薇后,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从起初带有偏见到现在,我越发越喜欢左薇了,而对于Ella和Alan,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可以说我不想多做任何解释,现在的我,只想平静一些罢了。
对于塞尔玛,我们的关系没有僵化,只是总是刻意的想躲避塞尔玛,知道她的阴险狡诈,我很难克制住自己内心对她不知是恐惧还是厌恶的情感。
塞尔玛依旧表面假惺惺地对我很好,我很难克制住自己,总想大声告诉她“我的事儿不用你管!”每次当我快克制不住的时候,左薇便给我打暗语,让我不要说为妙。
我和塞尔玛从来没有过独处的时候,因为我的身边总是有左薇的陪伴。
事实上我想要的平静生活根本就是不可能、不现实的,对于Ella和Alan的事儿,班里的人我全都得罪了。
每天上学都是我最痛苦的时刻。
桌子里不是出现各种虫子就是有人将我东西扔掉,椅子上是不是被乱写乱画或是涂上胶水,不然干脆椅子都会消失掉!走路的时候总是被人绊住,看到我摔倒后大家就在后面一直嘲笑着我,我Anges,现在在班里早已成为大家娱乐的对象!
每次遇到这些,我总是咬咬牙挺过去,我没有哭泣,也不想哭泣,我总是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些算什么,这一切都不值得我哭,因为这些都远远不及埃德、乔登、Alan和Ella的离去。
有时若被左薇看到,我便说是自己不小心,不被看到我也不会去和左薇说!
每每看到Ella和Alan的时候,我总是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昔日好友如今却只能如此,他们好似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我现在早已沦落成奴役。
我没有不甘心,我没有丝毫怨恨。
东西被扔掉,我捡回来;椅子没了,我再去总务处领;有虫子大不了用纸张将其捏死;有字画我全当看不见。
左薇不止一次问我为什么总是怎么忍气吞声。而我也只能默默地不做大罢了。
因为我知道,我不忍气吞声又能怎样?!
又是一天,从床上爬起来便久久的坐着,丝丝早已醒来趴在我旁边,因为我知道今天爸妈有事儿都不在家,我抱着丝丝将心理的苦都倾诉给它。
它只能默默地舔着我的手。
把丝丝从腿上抱下去便去梳洗,因为毕竟还是要去上学!
今天左薇被塞尔玛拉走,我独自一人走在空荡的校园内。
踢着脚边时不时出现的石子,看着它们一个个滚着身子。就在不注意的时候,我被一个怀抱拥住,摔倒在地上向侧面滚了两圈。
“砰!”
一个花盆就砸在我不远处的地方,这个怀抱好温暖,好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味道在鼻边萦绕,可思维却总想不起来些什么。
时间静止着,我双手下意识的紧抓住身旁这个人,生怕这种熟悉的感觉离去。
“没事儿了。”被他紧紧裹在怀里,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声音从他唇间吐出的时候,我恍惚了,这个声音好熟悉!
“你不要在离开我好不好?”
“只单单喜欢你,没有原因,而且我们没见过。”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是认真的!埃德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不想在撒开你的手了。”
一幕幕一句句又都浮现在我脑海中,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即使这声音比当初要憔悴许多,但我还是记得清。我的心有些颤抖,紧了紧抓着他衣服的双手。
我们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了这张我许久未见的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久久注视这这张未变的脸,依旧那么妖娆,深紫色的眸子即使有些暗沉却也没抵住他的光芒!
泪水一涌出就用手臂擦拭掉,生怕这泪水挡住乔登的脸庞。一只手擦拭泪水,另一只手丝毫未松开,一直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Anges。好久不见。”微微的一句问候,让我倍感生疏,我宁可他骂我,他说他有多恨我。
我曾幻想过,如果、如果、如果有一天埃德和乔登会回来,他们第一句话会是什么,最悲惨的我都想过,就是他们各自领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到我面前,向我炫耀,嘲笑我当初的愚蠢。
可是一句“Anges,好久不见!”比那对我更加残忍,没有一点情绪的对我一句问候,只是简简单单地一句问候,紧抓着他衣服的手松开了,看着那被我抓出褶皱的上衣,我泪水又涌出。
我承认我很懦弱,我不坚强!这次没有擦拭泪水,因为这不是乔登,不是曾经的那个乔登,不是我曾想做一辈子知己的乔登。
“没人会完完全全容忍你的过失一辈子。”我记得曾经左薇在听我叙述我的事迹后说过的一句话,是啊,原来我以为乔登可以,因为他曾对我容忍到了极限,现在我懂了,那根本就不现实。
如今我也为当初我的自私得到了惩罚。没有语言,没有声音,风阵阵地拂过耳旁,催促我说话,双唇间却未吐出只字来。
转过身,径直地走回教室,留下身后的乔登独自一人在风中驻足。
走在回班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机又想起了本兮的音乐,看也没看我便接通了电话。
“喂!”带着虚弱的哭声,接听了电话。
“Anges,我左薇。你声音怎么了?”原来是左薇。
“我没事儿,怎么了?”极力掩饰悲伤,却越突显出来,看来我并不是一个伪装的好手。
“你在哪?我去接你。”她的急迫让我有一丝欣慰感。
“学校。”我的确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
“我5钟就到。”说罢她便将电话挂掉。
挂掉电话却不知乔登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转身的瞬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却被他给拽起来拉回怀里。
近距离的接触,能够感受到头顶乔登喘息的声音,我又一次沉醉在这个怀抱中。
“怎么不看着点,刚刚多危险啊!”他在关心我,原来他还是在乎我的,因他的话语心中莫名的起了个小小地涟漪,却迟迟未在平息。
“你怎么会在这儿。”此时我就是一个有气无力的小女子,在这个大男人的怀抱里,声音柔弱的像只小猫,也许是怕在将他惊走罢了。
“其实我一直都在,我从未离开过你的身边,Anges。”我惊讶了,对啊,他是魔党氏族的统领着!他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类。
如果这样子的话,我被大家一直欺负都被乔登尽收眼底了。而他却未出来保护我,只是在暗中看着我,仅此而已。
推开这个让我恋恋不舍的怀抱,没有抬头看着他,扯起嘴边,露出一抹嘲笑。
面前的这个恶魔,魔党氏族Lasombra(勒森巴)族天生不就是优雅的堕落者,他们用华丽优雅诱惑人类,从而控制着人类,这不就是他们的游戏!残忍的游戏!
我Anges无非就是一个玩偶罢了。我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看到校门外不远处一辆红色敞篷小跑驶入,我知道那是左薇,我从乔登身旁跑开,擦肩的瞬间他微微动了下身体,不是因为我撞到他,只是他恐怕又一次受到伤害了吧。
曾如此期盼能够再见埃德乔登二人的容颜,如今想见却不在怀念,刺骨的伤害足以让我窒息。
埃德和乔登,见亦不见,对我而言,都是毒药,像樱花般,吸引着、诱惑着我的心灵,在得到一丝快感后在让我窒息。
坐上小跑后,左薇一脚油门,瞬间就消失于这条街上。整条街滚起一股尘烟,又在风中渐渐平息了怒气。
“去海边。”我只和左薇说了一句话,或者说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说罢,便将头转向外面。
阵阵凉风袭过头顶,这只是在让我更加清醒头脑罢了。
左薇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安静的开着她的车。速度如同一头猎豹,看着表盘上指针从100彪到快140时迈,心中却未产生一丝恐惧,甚至想要更快,快到思维追不上我们的车速,快到任何回忆都被甩掉,快到自己没有意识。
他不需要说什么,只需要一个动作,足以让我心碎;他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说两个字,便以让我死亡。岁月不再因你我而经验,悲伤夹杂着苍凉,如同一枚玫瑰刺,扎入心头,恐怕要一直跟随我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