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释然了，沫倾离和司徒御说完没等他回话就拉着祭言汐离开，丝毫未觉察她的动作在司徒御看来就像是一根刺刺痛了她的双目。

在茶馆品完茶，沫倾离突然觉得很舒心，她正寻思着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就听祭言汐问。

“不知你可否愿意，和我去一趟洛可晨的宫殿？”

“去那里干什么？”她星眸中划过一丝戾气，很快便消失不见。

“如果我说，那里有你不想见到的人，你会不会去？”

“不想见到的人？既然不想见到那我还去干什么？”沫倾离果断拒绝。

“别急着拒绝我，你真的不去吗？”他一再引诱，大有沫倾离不去他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祭言汐，洛可晨的宫殿里到底有谁，才让你非要拉着我去？”

“反正，不是洛可晨就是了。”

也不知祭言汐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看他说得这么神秘，倒是勾起了沫倾离一丝好奇心，最终还是同意了跟他去。

刚到门口，沫倾离就感到一阵强大的能量波动，以及月歌突起的阵阵和鸣之声。

是阴系法术。

她感觉得出来，那股黑暗的气息。

是谁在这里打斗？为何月歌会有这般大的反应？伴随着疑虑，和祭言汐一起进入宫殿。

“云殇初级奥义——流云四方。”

“阴灵降世。”

两个声音相继传入沫倾离耳帘，接着月歌散发出一阵又一阵急促而又欢悦的和鸣，像是找到了自己一生的伴侣，险些脱离沫倾离的掌控。

明显感到云殇的能力加强，司徒御往这方向一瞥，刚才云殇发出和鸣的时候，他就知道是沫倾离来了。

他这一走神，就给了对方钻空子的机会，被召唤出的阴灵魂狠狠击中司徒御，他落到地上险些摔倒。

沫倾离刚想出声，左脚已经上前迈了一步打算帮助他，可又停在了那里。

趁着她犹豫的当儿，攻击司徒御的那个人把视线转向她。刚才她光顾着司徒御，根本就没注意到，和他打斗的人，正是消失了许多毫无音讯的慕容熠寒！

再定睛一看，斜前方柱子上，真的绑着一个沫倾离最不想见到的人。

“祭言汐，这就是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她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她想，她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了。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这个戏码吗？你不能对季紫妍怎么样，我可以。”

沫倾离冷哼一声，她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眸在三个人之间徘徊。

这么说来，慕容熠寒和司徒御打起来，肯定是为了季紫妍了。

司徒御后退几步站稳，他现在只能释放出云殇的初级奥义，更高级的技能攻击他还释放不出来。又因为之前压制着要控制他的那股意识，耗费了他不少心神，因此对付慕容熠寒的阴灵降世，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想要救出季紫妍，就更难上加难了。

“你怎么在这？”沫倾离转过注意力问慕容熠寒，“你知道潇潇找你找了多久吗？”

不提韩潇潇还好，一提慕容熠寒原本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突然有了明显的变化，不知他什么心情，总之他的表情就是很奇怪。

“还有，慕容熠寒，你这是做什么？”沫倾离一袭白衣立在二人面前。

“你来这里又是在做什么？”慕容熠寒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直冷到人骨子里去。

“你在为洛可晨做事？”

“你管不着！”这件事好像触及了他什么心事，突然变得暴躁起来。

“你这样做，潇潇会伤心的。”沫倾离一点儿也不急，看来真被她说准了，慕容熠寒真的成了洛可晨的人。

前一秒还杀气大涨的慕容熠寒在听到沫倾离这句话后顿时就蔫了，他弱弱的问，“潇潇她……还好吗？”

“也好，也不好。如果你能脱离洛可晨的掌控，我相信她会变得比我想象中更好。”这些日子韩潇潇除了要照顾她，还要一边打听慕容熠寒的下落，早就已经心力憔悴了，她不想再让韩潇潇受苦了。

说到脱离掌控，慕容熠寒忽然不出声了。

“是因为慕容月寒，对吧？她是你妹妹，你亲妹妹，她是洛可晨的人，你自然会选择和她站在一个阵营。潇潇对你来说又算什么，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罢了，一没血缘关系二没恋人关系的，她又能算什么，只是一个你可以随意抛弃的人罢了。”沫倾离说得冷酷说得无情，深深伤了慕容熠寒的心。

他想反驳，他想告诉沫倾离不是这样的，潇潇对他来说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甚至比慕容月寒都重要，可是，他却没办法说出这些话。

“怎么，被我说中了？慕容熠寒，亏得潇潇一直不曾放弃寻找你的下落，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放心，我会替你转告她的。”

“不可以！”慕容熠寒大吼，“你不能告诉她。”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告诉她？既然你已经放弃了她，又为何还要让她坚持？！慕容熠寒，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

“你住口！”他眼底划过戾色，抬手就想攻击沫倾离，司徒御条件反射移动过来接住慕容熠寒的攻击。这次，他下手又狠又绝，沫倾离看得眉心一跳。

心道慕容熠寒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这边正想着，那边的战况已不送迟缓，司徒御逐渐占了下风，他本就不敌慕容熠寒，此刻更是没力量反击，眼看就要被打成重伤，沫倾离条件反射就想上前。

祭言汐看着突然拉住沫倾离的手腕，另一手腕翻转，在下一瞬间，一袭粉裳突然扑向司徒御。

“噗……”

沫倾离呆在一旁，祭言汐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紫妍！”司徒御扔下云殇抱住怀中衣襟沾血的佳人，眼中满是惶恐和不可思议。

“司……徒御……”季紫妍躺在司徒御怀里，沾着血液的嘴角噙着笑。

“我……我终于……终于见到你了……”

“你……为什么……”司徒御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怀里抱着季紫妍，侧过去的脸沫倾离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似乎也能觉出来他此刻的难过。

“我……我心甘情愿为……为你付出……因为，我不……不想看你受……受伤……”季紫妍握住司徒御的手，想从他手中获取些许暖意。

“能在临死前见……见你最后一眼，我……我死也甘愿了……”

“紫妍，不要胡说。”司徒御强行压制住颤抖的声音，治愈之术接连不断的送入她的身体，哪怕是身子吃不消也不曾停下。

“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沫倾离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就释然了。

可真是可笑，她居然还在嘲笑司徒御不明白，明明不明白的就是她自己，可笑她还以为司徒御心仪的人是她。明明，司徒御爱的是季紫妍，从来都不是她。

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就像季紫妍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保他性命一样。

既然他深爱着她，如今又亲眼见证了她的死亡，这件事过后，恐怕以司徒御的性格，必然会和季紫妍一起去死，必然不会独活。

成人之美……那她何不成全这对苦命鸳鸯。

有时候，成全，也是一种爱，不是吗？她对他的爱，注定只能被她深深埋在心里，无论如何也见不到阳光。

既然她得不到他的爱，那她只好默默守护他，只要是为了他，她甚至可以对季紫妍放下仇恨，不顾一切地保她周全。这，可能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