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璃有些慌张地看着他，实在凌夜辰的眸色过于……可怕。深不见底，就像永远没有希望的沉暗！就像那次封她为国师，让她与他同住琼华宫时的霸道与决绝！

凌夜辰没顾她什么，直接将她推倒到柔软的床榻上，吻落下来，不给她任何机会逃离。

总迁就，总迁就！君子能当饭吃？！

不给点教训，她就不知道学乖？！

与其这么捧着，让她恃宠而骄的刺激他，倒不如拔了她的骄傲，让她成为他的！

九璃没反应过来，唇就被他含住，想说话，他的舌灵巧地滑进来，迅速找到她的，纠缠。

他炽热的目光，浑浊滚烫的呼吸打乱了她的心跳。想推开，却没有一丝力气！今夜的凌夜辰疯狂得让她害怕。

九璃分明是骂他的，出口全是“嗯，啊、唔……”的声音。脸色绯红，干脆不出声。

好久，凌夜辰才放开一会，含住她的唇瓣，给她换气的时间……

“凌夜辰，你发什么疯！放开我！”九璃仍然不肯妥协，一有机会就破口大骂，手有力无气地推他，捶打他！即便是垂死，也不能放弃最后的挣扎！

有些事情，走了九十九步，只差一步，结果放弃了，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只要没死就不能放弃挣扎！

她的话，凌夜辰就像没听见似得，继续吻着，手毫不落后地解开她的衣带……

“凌夜辰，你放开我！你别碰我！别碰我！”九璃被吓着了，声音略带着哭腔。这样的凌夜辰真的吓着她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一味掠夺索取的凌夜辰真的吓着她了！

凌夜辰什么都听不进去，吻着她的耳垂，颈侧……

九璃这下连死的心都有了……

“凌夜辰，你杀了我吧！”九璃绝望地闭上了眼。身为天狐王，她竟然被一个凡人如此对待！有何颜面活着？！

并非她歧视什么，只是不管是谁都不能这么对她！不能！她既然做了天狐王，就决定一生高高在上，鸟瞰众生！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被男子这么对待！

一滴血从她眼角滑落，血滴从嘴角蔓延，染红了床单锦被。

天狐无泪，若非心死大悲，流血不流泪。即便此刻，她眼中流下的是血，不是泪。

闻到血腥的味道，凌夜辰发觉不对，抬头，看见九璃惨白的脸和眼角的血，惊了，“璃儿。”掰开嘴巴，没有咬舌，那是怎么了？！

九璃紧闭双目，一心求死！她待凌夜辰为知己好友，而凌夜辰却爱她？！为什么要爱呀？！她以为，只要他不提，她也不提！就这样到他老，到他死。人的一生只有几十年，不长。可，一切都变了，让她死吧……

“璃儿！璃儿！”凌夜辰第一次觉得心慌，抓起白色的中衣往他们身上套就抱着她跑出去了，运功往青云居去。

青云居是凌夜辰给慕容银琉准备的居所。常年不见的慕容银琉偶尔会踏入这个地方。曾经留给凌夜辰一串风铃，有十万火急的事时就摇响风铃，他就会赶到。

从未有一次他如此狼狈地出现在慕容银琉面前。

“慕容大哥，救璃儿！”

天蓝色的流光闪过，慕容银琉的身影出现，看见他们的样子。目光落在凌夜辰怀中的九璃身上。白色中衣下隐隐着红色的痕迹。他们俩身上都有血迹，是九璃的血。

蹙眉，“你强迫她了？”

凌夜辰只说，“慕容大哥，救璃儿！”

慕容银琉拂袖，一块巨大的天然寒玉出现，散发着冰冷的雾气。

“人放下，你出去。”

人命关天，凌夜辰没有一丝迟疑，把九璃放下，就出去，生怕耽误了救九璃的时机。

门关上。

凌夜辰站在院子里，像根柱子一样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眸中的悔意翻江倒海，如果九璃有一丝闪失，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只想着得到她，让她成为他的，却忘了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他如何掌控得了她？！

天蓝色的光芒和雪白色的光芒相互交错，纠缠，随后，在顷刻间消散……

一刻钟后，慕容银琉推开门，走出来。

脸色不怎么好，冷声道，“血止不住，救不活了。”

“救不活吗？”凌夜辰有些恍惚的呢喃自语。

慕容银琉没好气道，“她自己想死，谁能救得了？！我早和你说过，九璃不是你能掌控的女人，你不听！现在感觉如何？”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慕容银琉此刻怎么可能给凌夜辰好脸色看？

凌夜辰没说话，只是听着。

慕容银琉看了看凌夜辰，叹了一口气，又说，“九璃心结太重，血脉堵塞，心血逆流。你做了什么，我不想问。但如今，她一心求死，我也救不了她。”

凌夜辰没说话，只是听着。

“九璃求死是因为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她的心结因你而起，也只有你才能救九璃了。你进去吧，和九璃说说话，记得说些她喜欢听的，别再刺激她了。”

凌夜辰抬步，走进去，要死了……

坐到寒玉上，那分明是彻骨的寒冷，凌夜辰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九璃身边。

有什么能比他的心更冷？

呵！她喜欢听的？！那些让她高兴的话无非就是放她自由！

可，怎么能放？！

他从未喜欢过谁，喜欢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如果九璃不刺激他，他又怎么会舍得强迫她？！

但是看见那个躺在寒玉上脸色苍白，浑身染血的九璃，心里什么都没有了。

慕容银琉说过，她那是心血逆流所致，一个人的心血能有多少？能流多久？

凌夜辰试探性开口，“璃儿……”

听见凌夜辰的声音，九璃眉头皱了皱，血流得更快。

凌夜辰心慌了，“璃儿，你别激动。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九璃不信他，血一点也没停。

“真的，璃儿，我不会再强迫你了。只要你好起来，我就解了傀儡术。不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都可以。就算想回幻天境也行！”

“幻天境……”九璃轻喃，是了她还有幻天境，天狐族子民还要她去守护！那是一个美如梦境的仙境，山水如画，鸟语花香。那里有一座顶天立地的琼山，琼山上六座琉璃做的小星宫，有两座冰璃做的明月阁，还有一座水晶做的立于琼山之巅，傲视苍生的天狐殿。那里还有靠她依存的天狐族。九璃，你不能死！你是天狐王，你有你的责任！

九璃惨白的脸渐渐的没那么苍白，血也不再流了。

缓缓的，她睁开眼，有力无气的说，“你说的，我……我能好起来，你不再强迫我，还要解开傀儡术……不许食言……”

凌夜辰微笑，笑得那么无奈，“嗯。不会食言，那你不准有事！”

九璃也笑，这次她信凌夜辰了，声音有力无气，“我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