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爷府上,班许坐(二)
我和莞心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越过吵闹的街市,几经辗转来到南宫府门口,我们两个没敢从正门进去,正在干着急的时候恰好碰见了要出门的李阿婆。
我悄悄把李阿婆拉到门口那尊狮子的背后,揭开面纱,对李阿婆说:“我是二小姐,南宫琰,我的爹娘还好吗?你能把我们两个带进去吗?”
李阿婆一看是我,慌忙把我们两个,拉到后门那里。我们跟着李阿婆进了南宫府的后院,恰巧遇见了两个正在洗衣服的婢女。
“李阿婆,你带的是什么人啊?”两个婢女中,其中一个婢女在问。
“额,是新来的婢女,我正把他们领到赵管家那儿去呢。”李阿婆说。
转过后院的长廊,终于来到了前厅,正瞧见那梨花的花瓣落在了地上,好端端的天不知道为何忽然下起了雨,雨打在梨花树的叶子上,噼里啪啦作响。我又想起当年我在那棵梨花树下画着淡淡的梨花,庄在那起舞的样子。
莞心一路跟着我一路跑着,顾不上收拾行李,便直奔爹爹的书房。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正发现爹爹,专心致志的在看书卷。
“老爹。”我轻轻唤了一声。
爹爹抬起了头,我又再一次的揭开面纱,因为在亲人面前,我不需要任何掩饰和装饰。莞心一直站着,帮我看着门外的人。嗯,他看见我冲过来,扔掉正在看的书卷,我紧紧抱着父亲,我们两个已经,泣不成声,早已哭成了泪人。
恰巧这时娘亲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娘亲手里的茶碗,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渣子,看见我和爹爹,娘亲也哭了起来,后来三个人在书房里哭成一团。
“琰丫头,你怎么回来了?”爹爹抹掉眼角的泪水。
“对呀,昨天我还上街见处死你的告示,说是被斩首了”,娘亲顿了顿,哽咽着“当娘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个死孩子,回来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说着,娘亲走过来轻轻拍打了我两下。
“走吧我们去年丫头房间说话吧,这里说话不安全。”爹爹说。
“对了,琰丫头,站在门外的那个姑娘是谁呀?”娘亲问了一句。
“她叫莞心,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菱哓王爷的婢女。”我们边说边随爹爹进了我原来的闺房。
爹爹吩咐赵老伯给我们端来一些茶,和点心,然后给莞心安排了一间厢房,就住在我的隔壁。
“近日来,因为你的事情,我被皇上软禁,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不得出门。”爹爹叹了口气。
“是呀,好在皇上念及多年的旧情,饶了我们全家,你知道吗?这可是以下犯上欺君大罪要诛灭九族的。”娘亲淡淡地说。
“好在菱哓王爷,在私底下帮我们疏通,在皇上面前说了许多好话,要不然我们全家都大祸临头了。”爹爹望着我。
“爹爹你放心,这件事总的来说都是我的错,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那牢房里被处死的是谁?”
“那好像是菱哓王爷安排的一个犯了死罪的宫女。我现在的身份是王爷府上的,门客班许。”
“那就好,”娘亲点点头,“我们这里的日子不好过,你姐姐在在宫里也不好过。”
“前些日子,彭公公来过一趟,听彭公公说,你姐姐被革去了尚乐的职位,盛了典乐,而尚乐暂时由青瑶代替了。”爹爹喝了些水。
“这个青瑶早知道她这样,当初就不救她了,直接让她病死多好。”娘亲有些愤恨。
“娘亲,青瑶其实也有他的可怜之处吧,不要这样说了,毕竟她服侍过我多年。”我吃了些点心,说到。
“都发生这种事了,你还在为她说话?”娘亲捣了我一指头。
“没有啦。”我吐吐舌头。
“你先歇着吧。待会儿我让李阿婆叫你们出来吃些膳食。”
“对了,爹娘,现在风声这么紧,你们自己也要小心,明早天不亮,我就回王爷府了。”我对着刚准备出门的爹娘说。
“哦,这么快,这么着急。”爹爹呶呶嘴。
“不是,外头风声紧嘛。”
“不过,这样也好,有王爷照顾你,我和你爹也放心。”
爹娘走后,莞心走了过来,当天夜里,她硬要跟我睡在一起,我拗不过她,便和她挤在了一张榻上。
“莞心,你说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我蒙着被子小声问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问这样的问题?”莞心说。
“你说嘛,说嘛。你不说,以后我就不带你去听书了,还要告诉王爷。”
“你无赖,南宫琰。”
“哎呀,好了我无赖,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我挠痒痒了啊。”
“好吧,我说就是了,喜欢一个人怎么说呢,喜欢一个人你只要他好,看着他快乐就好,哪怕远远站在远处望着便是一中幸福。”
“哦,是吗?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吗?”我转过身,“那青梅竹马的又算什么呢?”
“青梅竹马吗?有时候青梅竹马的未必是爱情吧,最难的是两情相悦了又如何,你们最终还是不能相守。”
“哦,是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说。
“那你喜欢谁呀?莞心。”
“不告诉你,我睡了。”转眼,莞心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天还不太透亮的时候,我便和莞心收拾东西,离开了南宫府。
临走前,我给爹娘留了字条,跪在大厅前的石板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女儿不孝,爹娘,琰丫头走了,相信我,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到达王爷府时,已近正午,雨又淅淅沥沥地开始下了起来,幻璃国的雨要是下起来,肯定没完没了,时间又长,又是绵绵细雨。大多数我在王爷府的日子过得还是比较惬意的,我总是找王爷下棋,与莞心赏花,逗鸟,喂鱼,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
自上次去了南宫府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我整天戴着雕花的整张面具,以王爷府上门客班许自称,王爷也倒是待我像门客了。不过,这样的我便省去了很多麻烦,自此,幻璃国暂无南宫琰了,只有王爷府上门客班许。
“王爷,王爷,”莞心踏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告诉你个好消息。”
书房里,王爷正在通读一本关于兵法的书,他听见了莞心的声音便停了看书的动作。他看她的眼神温柔如暖春,眉间带着笑,一改往日里有些严厉的神色。看的出来,王爷是很喜欢莞心的。
“什么消息?”王爷抬起那挂满温柔的双眸。
“额,是…”刚说完话的莞心由于进门时跑的太急促,被不小心散落在地上的卷轴给绊倒了,于是王爷赶紧起身以不及迅雷之势,双手早已接住莞心的纤纤细腰了,两张脸贴的如此之近,一刹那,莞心的脸上布满了红彤彤的云彩,而这一切,被站在一旁赏花的我尽收眼底。
看完好戏,我故意走近了书房,大声地嚷嚷,“莞心,你在哪里?莞心。”
听见我的声音,莞心赶紧挣脱王爷的怀抱,两个人开始了假装正经的样子。
“哦,是班许啊,快进来。”不知何时起,王爷竟然开始叫我班许了。
我愣了一下,但随机又说了一句:“王爷,找我有事?”
“不是,是莞心有事禀报。你也来听听吧。”
“哦,是嘛?说来听听。”
“王爷,听说向大将军要回来了。”莞心眨眨眼。
“向轩?你说的是向轩,这么多年,他终于要回来了。”王爷有些失态,喜形若狂。
“向轩是谁?莫非是幻璃国第一大将向轩,向将军,听说,他年纪轻轻,便威震四海,军功显著,能文能武。”我很诧异。
“正是他,他是本王多年的挚友,虽然我年长于他,但他敬我如叔父,我待他如挚友。”
“哦哦,原来如此。”我打消了疑虑。
一听向轩这个名字,我打心底里萌生出忽然很想见见他长什么样,能让三国九歌的女子都为之倾倒,他跟我的蓝少阳比,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