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辰醒来时已经是七天后。看见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握紧手中的剑，忙出去找九璃。

正巧，此刻慕容银琉在院子里搭了一把椅子，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看着书。看见穿着中衣，手里握着剑四处乱撞的凌夜辰，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

“恢复得挺快的，这么有力气！”

凌夜辰手中的剑移到慕容银琉的脖子上，“她在哪？”

“呵！”慕容银琉冷笑，也不着急移开剑，“为一只狐妖将剑指向救命恩人？凌夜辰，我当初真是小看你了！”

“我……”凌夜辰手中的剑抖了抖，当初……当初若没有慕容银琉，又怎么还有如今的凌夜辰？“不是的……慕容大哥，我……璃儿不是妖，更没有害过人。你不要伤害她。”

“呵呵。还说她没有害过人，我看你就被她害得不轻！”慕容银琉轻笑，“我没将她怎么着！再说，我也奈何不了她！是她自己走了。”

“走？她去哪了？”

“你想去寻她？”慕容银琉有些惊讶。虽说九璃美得像个仙女，翩翩然然，毫无凡尘之姿态，可凌夜辰也不是为美色所动的人。

“嗯。”

“无知！简直无知得可笑！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凭你也能寻到她？她自己要走，你又如何拦得住？再说，你凭什么去寻她？！”

“她欠我一个承诺。”

“所以呢？你为了这个承诺跋山涉水来这里寻她？！凌夜辰，你是不是忘了你是雾花国的凌帝？！为了一个承诺，你就抛弃你的国家，你的子民，来这个地方？”

“我……”我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收走了她，我至于这样吗？

“凌夜辰，你是人皇，莫忘了你的责任。我当初选择你又是为了什么？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乱了方寸。明日我便送你回雾城，今后好好履行你人皇的职责，九璃如何，与你再无关系。”

“慕容大哥，她去哪了？”

“你又何苦执着？你和她终不是一个世界的。若她去了南海天庭，你也要去寻吗？”

“我问你，她在哪？”这是凌夜辰第二次对慕容银琉发火。从来，慕容银琉都是他最尊敬的人，如今一连两次对他发火。凌夜辰是真的生气了。纵然慕容银琉成就了现在的他，可慕容银琉不该伤害九璃！

“唉！”慕容银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凌夜辰，你如此执着，是为这个承诺，还是为了这个人？你理得清自己对九璃的感情吗？”

水蓝色的光芒闪过，再没有慕容银琉的身影。

凌夜辰定定的站在那里，耳边回响着慕容银琉刚才说的话。脑海里不断浮现九璃的面容。他理得请对九璃的感情吗？

他从来都清醒！只是他不愿去信！

十年前，他在绝崖上欣赏他的万里河山，有个漂亮的仙子凭空出现。那时他觉得她好漂亮，比姐姐还漂亮。他就想起了书里的那一句金屋藏娇。他想要建一座金屋，把她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让她在金屋里等他，等他再大一点，他就娶她当他的皇后。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却在无声无息间根深蒂固，可他没有去注意。

没想到，她一出现就抱住他。他嘴角微扬似嘲笑，心中却不明何味。出于本能，他想推开，她却抱得更紧，牵动伤口，血流了好多，直湿了他的手心，让他没有力气再推第二次，他怕弄疼她。没过多久，她便放开他，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就倒下了。那时，他也就十二岁，抱着比他大许多的她走了七八里路回皇宫。

他守着她几天几夜，不曾闭眼，只想亲眼看见她醒来。他见她乌黑柔亮的长发瞬间雪白，两颗虎牙伸长，他便知她非妖即魔。可，一点也不怕她！见她腥红的目光，便知道，她此刻需要血。而她在极力隐忍着。他不想她忍得辛苦，便将自己送上去。她的虎牙刺穿他颈侧的血肉，他不是晕了，而是没想过挣扎。那时，他想，如果就这么死了，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后来，他醒来，她不见了。脖子上也没用伤口，没有人记得她，这一切就像他的一场梦。可，他知道她存在过！他暗中在他势力所能及的地方找过她，可没有一丝消息。那时的她于他而言，浅浅的，没多重要，却影响着他的生活。这些年，那些朝臣没少逼他纳妃娶后，他便用她的画像挡了七八年。他以为，她再也不会出现了，只会存在于他的记忆里。

直到，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她再一次出现，一袭白衣胜雪，美得倾城绝世，就那样落在他怀里。他的小仙女终于回来了。他长大了，她还一如既往的年轻。更令他高兴的是，他的小仙女还是一个迷糊可爱的小仙女。他那两次举手之劳换得她相守一生的承诺。说是为了弄明白自己对她那么多的自然而然。其实，不过是不敢承认对她一见钟情而已。也是了，骄傲如他，怎么可能承认他会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可，再见，她却是倾了他的心！

他从来都清醒，只是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承认而已。不愿意承认对她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