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一句喜欢，那什么都是值得的。

“走，我们去辰星楼。”凌夜辰牵着她的小手，向辰星楼走去。

站在辰星楼上看下面，整个雾城的热闹繁华尽收眼底。灯火斑斓，绚丽夺目，很美，很美。

“凌夜辰，那天晚上，我是怎么晕过去的？”九璃可没有忘记正事。

“璃儿，你不觉得此时此刻说这些有些煞风景吗？”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是不是该说点别的？

后半句，凌夜辰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要是说出来了，他估计又要半死了！

九璃不明白，“风景即是风景，就应该是给人欣赏的！如果人为了随和风景而做事，说话，岂不是也成了风景？”

“是呀。其实看到的都是风景，我现在就在欣赏一幅美人图。”凌夜辰轻笑，很认真的看起九璃。

九璃被他看得耳根子有点热，“正事！”

“唉……！”凌夜辰轻叹，带着微微的无奈，“璃儿真的很会破坏气氛呢！”

九璃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这么个人计较！真的！否则，他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煞什么风景！破坏什么气氛！她和他压根就没有什么气氛可言，她跟谁都没有气氛可言！

“好了，不闹了。”凌夜辰看她的脸红白一片，也不逗她，严肃说，“说正事。”

九璃气急，感情闹的不是你，是我吗？！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凭直觉，她觉得要是她说了，他肯定又要扯出一堆！她想听正事。

“那天晚上，你莫名晕倒了，怎么叫都没用，我就把你带回皇宫了。不过，在你晕倒之前，我看见你身后有绿色的光晕闪过。”

“嗯。这么说的话，我大概知道了。”九璃若有所思，可，还是不想告诉他什么。拉起他的手，“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凌夜辰来不及反应。

九璃微笑，“把眼睛闭上，到了，我告诉你。”

“好。”

凌夜辰闭上眼睛，九璃开始施法。白色的光芒闪过，辰星楼里什么也没有留下。仿佛刚才就没人。

一瞬间，他们出现在一座森林里，尽管是夜晚，月光皎洁，洒遍每一个角落。借着月光能看见苍生大树，白色的花盛开着，发出淡淡的光茫。

“既然你送我一场盛世烟花，那么我就回你一场漫天流萤吧。”九璃向前走三步，挥袖，森林里逐渐亮起来，荧绿色的光芒星星点点的散布在森林里的每一个角落。

“好美。”凌夜辰不由得惊叹。

九璃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凌夜辰说的不是景色好美，而是她好美。一身白衣胜雪，站在花丛中，月光下，白净如玉，美得让人望而却步。这一幕深深的印在他心上。

九璃找到一块草坪，躺下了，看着星空。凌夜辰不动声色躺在她身边。

“璃儿喜欢萤火虫？”

“是呀。我喜欢一切干净美好的东西。哪怕只有一瞬间的生命。”

“嗯。在我们人间，有一个关于关于萤火虫的传说。”

“嗯。”

“你不想听？”

“你说呀。我听着。”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非常相爱的恋人，可是他们是宿敌，不可能在一起。但是他们还是难舍难分，最后还是拗不过命运，生死相隔了。他们之间只能活一个，所以，男子舍己护女子而活。可是，男子死了，女子也活不了了，在男子坟前自杀。他们死后，灵魂化成了萤火虫，在黑夜里燃烧自己的生命，散发着光芒。”

“这个传说好……凄美。”九璃本来想说，这个故事好大众化，但是发现有哪里不对，临时改口。

“有一首歌叫做‘遇萤’，你听过吗？”九璃突发奇想。

“没有。不过一定很好听吧！”

九璃坐起来，幻化出一架古琴，“那我给你唱吧！”天狐王第一次给别人唱歌，凌夜辰，你是不是太幸运了？！

凌夜辰笑，“好。”

纤纤玉指拨动琴弦，清脆的琴音从她指间流出。

若千年的光阴,轮回里是否只为寻觅着你；恍若所有月明，圆缺或是阴晴都只为了你；

尘缘似一场花雨，眉目缱绻中枯寂；指间的瞬息拾得你一颗泪滴；

若忘川的涟漪，随我心是否只为不忘记你；恍若所有思绪，怜惜或是悲戚都只为了你；

尘缘似一场烟影，眉目缱绻中飘零；心之所寄劫数应声而起；

前生今生来生，与你相遇在每个梦里；

拂袖唤漫天流萤，掌心微光谁眼中倒映；

回眸不舍离去，此情为你，在心上停栖；

下一世再与你永不分离；

九璃一挥手，古琴化作光末消失了。“好听吗？”

“好听。”凌夜辰说着，他从未听过这样的歌，却是说不出的好听和感动。

“可惜我不是梦神，她唱的，那才是真正的好听。能引人入境，震撼心扉。可惜，我隐姓埋名跟了她两千多年，就为了学她的歌，结果到底只是形似却永远学不会神似。所以，刚才我也只是唱了一小段。”

刚说完，就被凌夜辰一拉，她又躺下来了。

她本来应该控诉他点什么的，但是又觉得已经躺下来了，就算了。可，凌夜辰突然把她搂在怀里。

“你干嘛！”九璃推了推他，可是没用。

“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莫名的，因为他这一句话，她又没有动，让他抱着。十年前，她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

渐渐的，他好像睡着了。

九璃轻轻的抬开他的手，可他抱得好用力。

“璃儿……我……我知道……”

九璃一个转身退回原位，抬眼，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说梦话呀！

怕惊醒他，不再动让他抱着。

“璃儿……永远不要离开我……我知道……”

九璃笑，在心里是说，‘傻小子！’！

“你答应我！好不好？好不好……”凌夜辰抱得更加紧了，仿佛一个害怕被丢弃的孩子。

九璃鬼使神差的说，“好。”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人的永远不过是几十年，死了，投了胎，转了世，谁还记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