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节 狼头崖
趁着太阳还剩最后一点光我们深入了一点,有高耸的群山依靠,在其之间穿梭,总归是要比沙漠中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实在。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危险系数要增加了一分,因为这里已不再荒凉,有野兽出没成了我们要担心的首要问题,刚进入这片山区时我甚至听见了几声猿类的哀鸣,哀怨而激昂,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攻击,大自然的食物链,没有绝对的主宰。
骆驼在这种崎岖的山区就显得不那么适应了,可能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必须把它们放开,让它们自己走回去,当然不用担心它们找不到路,老马识途,有时候人的记忆力反而不如这些畜牲。我们无法走快,骆驼一旦被石头绊倒,在这种怪石嶙峋的地方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而我们这些门外汉,骆驼在这种地方受了伤就等于宣判了它的死亡。所以前进的步伐必须小心翼翼。随着我们的深入,天色渐晚,夕阳用它炽热的身体爆发出了最后一缕霞光,转瞬消失不见。
我们决定扎营,一人一个简易帐篷,我们这次来并没有带德国或日本人那种军用帐篷,那种帐篷笨重且不易携带,考虑到交通工具的缘故,还要带食物和水,那便用国产的简易帐篷,可一路走过来,还是非常的累。
我们停宿的地方是一个U型的峡谷下面,两座相对的山扶摇而上是几百米的悬崖,这里很危险,一旦悬崖上坠落一块哪怕指甲大的石子,也能像子弹一样轻易穿透我们的脑壳,但天色已晚,我们看这峡谷似乎很长,一时半会也走不出去,搞不好会出什么岔子,便只好就地扎营。薄薄的一层帐篷布,并不能带来安全感,至少要比没有的好,轮流值班负责看着火堆和有没有野兽。暂时还轮不到我,我就扎进帐篷里,这才感觉到一身的酸痛。
白天背的那么多东西,当时还不觉得太累,这会疲倦袭来,没多久我就睡着了,大约在半夜,或者后半夜,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醒来,有些尿急。
我刚走出帐篷,一股冷风袭来,我打了个冷战,并没有看到谁守夜,心想准是哪个小子偷懒回去睡觉了。于是找了个隐蔽点的地方小解后回来,往火堆里添了几个木头,风又吹过来,我坐在火堆旁取暖,余光看到队长的帐篷门开着,他也去上厕所了吗?是在我去之前还是在我去之后,不太清楚,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前方的黑暗处一阵躁动,像是悬崖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起初我以为是悬崖壁上的石头,因为不牢固而滚了下来,后来听见骚动声越来越频繁,竟如骤雨般,连同着地面都跟着震动,我不安地把手中的木棍扔进火堆,站了起来盯住前方那片黑暗,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从前方如风般飘了过来,死亡的味道,似曾相识。
我赶忙要去叫醒其他人,却发现每个帐篷都空的,这让我恐惧,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正当我不安的看向那似乎越来越接近的黑暗时,后面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正处于不安状态的我差点魂飞魄散,我刚欲拔出腰间的黑金刀,却听身后的人说,“丫的你怎么还在这儿?兽潮马上就过来了,想被拍成肉饼吗?”原来是胖子,还没等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就拽着我往后跑。当我不经意回头时,看到了我这一生见过的最恐怖的场景,一头头像是狼的动物从天而降,快落地时的速度已经快得如箭,直接脑浆飞溅,在月光下变得稀烂,如黑夜的曼陀罗般绽开。向悬崖上,我恍惚能看见一个个如狼眼手电筒一样的星星点点,躁动而冰冷,那是一只只眼睛,在黑夜里散发着疯狂的光芒。
胖子我俩也不知道跑多长时间,后面的躁动已经渐渐远去了,我们也出了这断崖谷,前面有火光,其余的人都在,骆驼也都伏在一旁。
我很愤怒,对众人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却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其他人却都异口同声的说,当时已经把所有人都叫起来,明明看见我已经起身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的时候,我却没有跟过来。
我说不可能,我一直在熟睡,根本就没有听见有人叫我。多说无益,所幸是大家都平安的出来了。我也不是想特别计较什么。
队长说,这个悬崖的名字应该叫做狼头崖,从里面发生的情景来看很符合当地人说的那个传说。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峡谷里有两个种族,一个是狼族,一个是鹰族,两个种族都各有一个很厉害的首领,狼王和鹰王,它们谁也不服谁,终于有一天它们要决一死战,就在狼头崖之上,但狼王并不敌鹰王,于是发狠,抓住鹰王一同滚下了这狼头崖,等族人下来寻尸体是,只看到了一摊肉泥,有狼的血肉,也有鹰的羽毛,但绝对只是一只王的尸体,那就说明另一只王还活着,离开了,为此两个种族争论不休,狼族说这是鹰王的尸体,鹰族说的是狼王的尸体,但两只王再也没有出现过,鹰族因为没有了王,各自想当主子,却一只意见不合,最后四散离开了这个地方。狼族不知道鹰族已经离开,因为悲痛,经常想去偷袭峭壁上鹰族的巢穴,却每次都会摔得粉身碎骨,其它的狼以为失踪的族人是被鹰族杀死了,于是前赴后继,总会在它们的王死去那天,年迈的狼做好赴死的准备,集体跳崖去寻鹰族的巢穴,这倒是成了狼族传统,估计现在的狼族已经不记得他们为什么要跳崖了,有些东西已经烙印在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