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86 排队等着
“给你个插队的名额。”
“你睡沙发今晚。” ——题记
因为她一句话,他被撩得全身血液都往下冲去。
原本就有反应了的身体,火烧得更旺了。
而那撩火的丫头,一双眼睛懵懵的,水雾朦胧,认真地看着他。
想盖住她水亮的眼,太亮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她。
淡红水润的唇瓣微微合着,软软的,像果冻一样的,想起她在海边的亲吻,也想到湿滑的舌尖轻舔喉结时,感觉那里反应得更强烈了。
他就盯着看,心头像猫抓一样,但还是和自己的理智战斗着。
而夏风默想说什么,突然安静了下,再开口:“凡凡哥哥,你顶到我了。”
……
顶、到、我、了……
还能是哪里顶到?
季繁脸沉得黑了。
一向文明的季繁都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真他妈的……什么话都敢说!
季繁想翻身下床。
夏风默却踏马地还伸出两条腿夹住他的腰不让走,完全不知道这个动作的危险性。
“不睡觉吗,凡凡哥哥?”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胆子大,还用了小时候的称呼。
季繁看着腰上的两条长腿,曾在梦里多次出现,挂在他赤、裸的腰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自控能力到底是多强才在这个时候还挣脱她的腿,一撑下了床,头也不回进了浴室。
冷水冲过火热的皮肤,将那身体里的火一点点浇灭。
夏风默撑着头听浴室的水声缓缓,大冬天,多不好,可是,她看上的男人,自控能力就是太好了啊。
既欣慰又苦恼。
她应该不知道的是,季繁并不想在这里要她,对于她,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和好,他们还要多磨合,而且小墨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
季繁冲了很久,身体的反应才渐渐下去,穿上衣服出来,夏风默没有睡,眼睛比刚才还水亮。
她看着他滴水的脖子,说:“洗干净了还穿什么衣服?直接上床不就好了?”
眼底,满是挑逗。
刚压下去的火蹭蹭又窜起来,季繁那个脸,已经黑得和夜色融合了。
花旗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季繁没有再过去作死地给小姐姐又一把火给撩起来。
从带来的背包里翻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兜在口袋里就推开玻璃门到露台上站着。
他今晚注定和海风作伴。
他拿出一支烟叼着,打火机放在手里把玩,防风的火苗被他一下一下打起来,却又没点烟。
他一直都有带烟在身上,但不大抽,抽得狠时是前两年的事了。
那时候,真他妈熬不过去,真的熬不过去。
他知道她在花旗,可是那么多的城市,他一个个去跑,跑在纽约街头上,一个一个看着街上黑发黑眸的女人,希望那想了无数次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个迷路的身影就在那儿。
他去找在花旗的朋友,通过网络找,去查留美的艺术家,去个个大学里看,什么能用的都用上了。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被打破。
除了抽闷烟,他根本撑不过那漆黑的夜。
连现在,他都不敢去问她,她在花旗到底躲在了哪里。
是否,有那么一瞬间,曾错过。
后来两年,没刚开始那么要命了,似乎想得开了,管她在哪里,只要还在,他会继续找,一辈子就耗上了,还怕什么。
她出现的那晚,他去了璃笙,到她站过的地方站站,回忆她的脸,她的笑。
机票都订好了,再一次寻找的旅行。但她却出现在大厅那,还以为是又做梦了,但梦里他是不会让她跑掉的,会狠狠按住她!
他点上了烟,只叼着没抽,烟火被风吹,慢慢地燃着。他两手臂撑在栏杆上,手掌把火机盖开了又合开了又合,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
低着眼看火机盖,眼里映着烟火的光。
遇上她后,没像现在说得开时,忍不住就又抽了起来,还以为都戒了,偏偏她离开让他抽上,回来也让他给抽上了。
想起那天在她家阳台上,她抽烟的熟练样,那眼中的悲伤他不会不知道,心疼死了,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在痛。
她的话像羽毛又像巨石,一边轻轻挠着,一边重重捶着。
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留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我没有烟瘾,只是有时候需要它,尤其是想你的时候……
在烟燃尽前,他抽了最后一口,没有吐出来。
将烟头丢到露台的垃圾桶里,又拿出一根点起来。
就这样慢慢把一些事情,在脑子里回忆一遍。
她回国没多久,值得想的地方挺多。
也没怎么刻意去合好吧,就是从一开始也没有那些重逢的生疏痛恨,只是自己不愿意和她说话而已,而她……
他笑了下,一开始是怕他的呢。
还有小墨的事,刚知道时是特殊情况,他根本没怎么去想,突然多了个孩子应该是怎样的感觉,就是懵啊,懵啊懵的,自己晚上站着吹风想了一夜。
最后想好了,完全没有别人那什么各种乱七八糟接受不来的感觉,他唯一的感觉是心疼。
跟针刺一样。
她一个人在外国,到底是怎么把孩子养大的。
她不是什么很能干的人啊。
暑假工都没打过。
发传单也没有。
养自己都成问题。
怀孕期间呢,什么人都不在身边,又要打工挣钱又要注意身体。
孕吐没人照顾啊,她一个人怎么撑过来的。
还有生孩子。
这些,所有,在她没离开前,他有想过的,但是,那时的想法多美好,毕业就结婚,已经能养她了,怀孕时他来照顾,生孩子他陪产……
没有,都是骗人的。
她一个人在承受。
多废物啊自己。
那晚风大,眼是被吹红的吧。
那现在呢?
屁话,风更大。
是被吹红的。
想完了,身上那些火也彻底下去了。
烟烧了五根,也就抽了三口。
把烟火机兜进口袋打算回房睡沙发了。
转身愣住了。
玻璃门里面的地毯上,夏风默抱着被子坐在门口,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站了有多久,她就坐在那里有多久。
看起来挺机灵的姑娘,怎么做出这么傻的事。
季繁插在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推开门关上,蹲到那傻姑娘前面,眼里有温柔的光。
“不睡觉坐那干嘛?”
她抱着被子,傻傻的摇头:“等你呀。”
“等我做什么,快去睡。”
“我先走过了啊,所以这次我怎么都不会走了。”
季繁愣了,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想要摸她的发顶,但忍住了。
“我会呢?”
如果我走了呢?
她无所谓地笑笑:“那我跟着你啊,一直跟着,你去哪,我就在你身后等你。”
“傻,你不会走到我身边吗?”
“我想啊,可是,如果我连身后都排不好队,又怎么敢站在旁边。”
想要站在你身边,也要排队等着你的回应啊,你不允许,我怎么能过去。
所以,要排队等着。
“我给你个插队的名额。”
夏风默直勾勾盯着他看,等待下半句。
他幽幽地说:“你睡沙发今晚。”
夏风默:“……”
噎了下,夏风默突然得意地说:“怎么,怕自己化身禽兽啊?”
她好像是忘了她现在的插队名额还拴在季繁手里。
季繁果然瞥了她一眼:“你还是排队等着吧。”
夏风默:“……”
都是得意忘形惹的祸啊!
看着季繁卷了条毛毯真的在沙发躺下了,她气得在地毯上捶了两下。
让你张嘴就跑火车!
而曲了下腿还是可以在长沙发里躺的季繁嘴角微微上扬,笑了。
腿委屈点,但好歹沙发还是挺软的。
夏风默拖着被子滚到床上,大床与外间相连,她趴着看卧在沙发里的季繁。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其实,还是很开心的,终于和他说了一件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