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犬
由于我们的船只不是破冰船,绕过坚固的冰层又花了我们将近一下午的时间,接近傍晚的时候才到达“码头”
所谓的“码头只是先遣队在一个小海湾凹角先前定好的坐标,冰山上代表性的插着一个红旗,在狂风中猛烈的飘动。
现在正处于南极的极昼期间,没有太阳的天空泛着苍白的极光。我,娜娜和安莽正裹着长棉袄,费力的在寒风中搬运着勘探器械。
只有勘探的器械。
我注意到了这一点。既然是寻矿求财,为什么没有采掘器械?也不像有后续船队运来。
他是来南极干什么的?我看了看在甲板上督促水手搬运资源的胖子,心里充满了疑问。在我皱着眉头的看着胖子的时候,安莽凑了过来,犹如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看出了我的想法:
“他怎么样你不用管,对我们来说找到遗迹是最重要的,胖子只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他指挥着我们把箱子放到了雪橇车上,重重的喘了口气,水蒸气迅速冻结,三个人的头顶冒出一团团白气。
胖子注意到了我们在偷懒,挺着大肚子就“滚”了过来:
“你们tm在干什么?抓紧时间开到基地那边去!”
先遣队已经在前方立起了简陋的基地,坐标显示离我们并不远,就在前方几百米的地方。
不过猛烈的狂风迫使我们低下头压低帽子,而飞舞的大雪则阻挡了我们的视线,前方一片白茫茫,一切的行动都要参照手里的GPS。
我和娜娜坐在箱子上,而安莽则一边哈着手一边费力的启动了发动机。
胖子对我们挥了挥手,大声吼着:
“你们过去先查地脉,我马上就来!不准偷懒!”
我唯唯诺诺马马虎虎的应了一声,而安莽一脚踩下了油门。
“突突突突......”发动机特有的声音在这生命禁区响起。
如刀子一般的厉风划痛了我的脸颊,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因为过度寒冷渐渐发硬,如同烧灼一般的感觉在表皮滋生。
我拉起围巾,一边使劲把帽子往下拉,指望着可以挡住一丝寒冷,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没有几分钟,积雪就在我的肩膀上累计,而雪橇车终于停了下来。
我睁开被风刮的紧闭的眼帘,发现安莽正愣愣的站在前面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刚想喊他,高娜却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了?”
我有点懵逼,但是高娜却用手指了指前方的地面。
四周都是白色的雪花,看不出什么东西,不过地上却躺着一个碎裂的木头,上面捆着一小节红旗和已经碎掉的强光灯。
是先遣队哨塔的顶端,现在已经在地上支离破碎。怪不得在船上看不到哨塔,原来已经倒塌?
那么基地怎么样了?
想着,高娜拽着已经愣住的我俩,往前走去,而脚下时不时的出现散乱在地的生活用品。
终于,我们的可视范围内看到了基地。
帐篷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砸扁,有的只剩下一个框架。木头搭起来的几个工作棚也被破坏,在下面的器材也被尽数损坏。
不过保温炉内的灰烬还冒着温暖的白烟,证明这一切的发生没过多久。
“这是这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安莽看起来非常慌乱,我也心惊不已。难道我们被军方抓住了?
我把这个猜想告诉了安莽,他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有这个可能,我们现在不能张扬行事,虽然我们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但是小心翼翼还是好一点。”
就在这时,预留在我身上的地层器响了起来,因为以防万一的原因,这个小巧的探测器一直在我身上开着,防止止遇到危险的冰层裂缝。
我急忙把它拿了出来。安莽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怎么回事?”
我把屏幕上的水蒸气擦去,发现地下地脉的反射频率非常低。
“地下有断层,不像是冰缝。”
我皱着眉头:“要不先离开这里?不然塌陷了就完蛋了”
“有矿物反应吗?”
安莽伸手把仪器调到矿物反射。结果刚按下去,绿色的屏幕划出一道道黑线。
“没有频率,无法探测?”
我很惊讶,除非遇到极大的空气断层,超过探测范围,信号无法接触到实体,没有办法反射,否则任何人类已知的元素都会探查的到。
就在这时,高娜在破败营地的另一端对我们挥手,招呼我们过去。
“过来看看!这可能与营地的破坏有联系!”
我和安莽连忙跨过废墟朝高娜走去,期间我还被地上的暖瓶绊了一跤。
就在我咒骂着从雪地里爬起来的时候,我发现高娜的脚下有一个机器打出的滑洞,洞口边上就是钻探设备,洞壁上还有滑轮绳和固定锁。
我顺着绳子往下看,绳子一直蔓延到深不可测的压抑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