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御？”果真如韩潇潇所料，他们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司徒御。

此刻，沫倾离和韩潇潇面无表情地站在远处，玄楚夏则是上前去和司徒御对话。

“你们去哪了？”司徒御看着玄楚夏他们，那眼神看着颇有些不对劲，很诡异的样子，眉眼之间氤着一股子郁气和戾气。

“这个……我没法和你解释。”玄楚夏有些为难，是沫倾离说的，不让他们把事实真相说出来，而他们也不能说，所以司徒御的这个问题，简直是让玄楚夏难堪。

他届时把目光转向沫倾离，犹豫了一下问，“沫倾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此话怎讲？”

“我总有一种感觉，我在很久之前见过你，但不是在斯卡诺特。”

“哦？但是我并没有见过你啊，司徒御。”沫倾离的话出乎韩潇潇的预料，她以为沫倾离会告诉司徒御他们确实见过，却没想到她连承认都不承认！

“这……”司徒御蹩眉，“那就是我记错了？”

他扫了三人一眼，司徒御没有在几个人当中发现季紫妍的身影，他低声问道，“紫妍没和你们在一起么？”

“没有，我们从来就没有碰过面。”

“那你们是怎么消失的？可知道她去了哪里？”司徒御道。

“当晚你和慕容熠寒，慕容月寒与我们失散，在山顶上我们进入了一座古堡，再醒来后就不是在这里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季紫妍的身影。”哪怕是在五千年前，最起码在她经历的那段时间，丝毫没有季紫妍的踪迹。

“嗯？”司徒御把目光投向玄楚夏，他似乎不太相信沫倾离的话，那眼中狐疑的神色让她心里一刺，原本就压抑着的情绪忽的爆发出来。

“你不信我？”沫倾离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冰刃一样的目光扫过他的方向，怒气直线蔓延到胸口。

“你不觉得你说出来的话很好笑么？到山顶进入一座古堡，昏迷后醒来就消失了？就凭你的一面之词，我就该相信你？你说你们不在这里了，那你倒是告诉我你们去哪了啊！”司徒御眸中闪现怒意，眉间的戾气也重了不少。他情绪的突然爆发，给另外三个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玄楚夏皱眉，司徒御的脾气不应该是这样暴躁易怒的啊。

“呵，司徒御。”沫倾离忍住袖子下握拳颤抖的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感觉司徒御有些不对劲，明明是脾气那么好性子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还没说什么呢竟然吼了起来。

而且她万万没想到，之前洛筱依借着她的身体杀人的时候司徒御都选择相信她，可是这时候却连她的一句话都不肯相信。

“我们回了五千年前。”压抑住要爆发的情绪，沫倾离低垂着眼眸，看不清她什么神色。

“什么？！”司徒御倒抽一口凉气，有些不可置信，“你们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回到了五千年前？”

“没错。因为季紫妍的缘故，我们被传送回了五千年前，也就是羽公主及笄的那年。”

司徒御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之前的记忆，他发现，他见到沫倾离的时间，好像就是五千年前！尘封的记忆被解开，他似乎想起来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当时和沫倾离的第一次见面，他到现在竟然记忆犹新。

“既然你回到过去，而且我清楚地记得我见过你，那你为何说不曾见过我？”因为过去发生的事情被修改，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只有被修改后的记忆。哪怕沫倾离告诉他她是穿越回的五千年前，可是她和羽凝悦一同出现的景象不会在司徒御脑海里湮灭。

“我说见过你就见过你，没见过你就没见过你，嘴长在我身上，这是我的自由，你没资格管我！”沫倾离星眸中透出凛冽的寒光。她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就是麒麟所说的，要让司徒御相信沫倾离是羽公主已经太难了，她如果是真的羽公主，回到五千年前又怎么会同时和羽凝悦出现在他面前？如果她是，那她有为什么能够独立存在，而不是附身在那时的羽凝悦身上？

“御，季紫妍……并不是真正的羽公主，她……”

还没等玄楚夏说完，司徒御就把他打断，“不是么……”那一刻他的情绪竟然有了很大的起伏，和刚才的沫倾离一样，原本平静的态度竟变得极端起来，“呵，不是？不是的话她怎么可能会杀死洛筱依？你这是怀疑我的决定，还是认为……”司徒御话锋一转，指向沫倾离，“还是你以为她才是真正的羽公主？”

“你之前不是……”

“那是之前，已经过去了。”那个曾经不住纠结的愁绪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玄楚夏不禁感到一阵奇怪，他不明白司徒御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之前明明已经知道真相了，怎么现在却……

难道就因为五千年前走了一遭，就要把所有的都否定掉么？

“司徒御，季紫妍真的不是羽公主，若是季紫妍真的是羽公主，那她为何说不出当时眼泪的来历？她为何对从前的事止口不提？为何能那么平静地面对洛可晨？又为何性情会发生那么大改变？羽公主专修的元素是火，那为何季紫妍最拿手的元素不是火？这些因素你难道就没想过吗！而且羽公主的性子如何，季紫妍的性子又如何，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

“她不是，那谁才是？是你，还是沫倾离？”司徒御这时候也有些暴躁，他隐忍着怒火道，“凭你的只言片语，就能否认紫妍是羽公主的事实，看得未免也太片面了！”

“没错，倾离才是真正的羽公主，她不论什么地方都符合羽公主的条件！更重要的是，她还拥有属于羽公主的记忆！”

“呵，沫倾离怎么可能是羽公主！五千年前，我见过她，她是羽公主的贴身婢女，是由我亲手挑选！现在你跟我说羽公主的婢女才是真正的羽公主，真是笑话！况且，她身为羽公主的婢女，当然知道她的生活习性，而你们又是在她及笄那年回到的过去，又怎么不会拥有那一时间段的记忆！

“那好，退一万步讲，就算沫倾离真的是羽公主，那她回到过去也只能是依附于当时的羽公主的身上，一个时代，绝对不可能出现两个身份一样的人！所以，谁是羽公主，沫倾离也绝不可能是羽公主！”

忽然，司徒御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一双黑眸中露出凶光，“沫倾离，紫妍的消失是不是和你有关？韩潇潇和玄楚夏现在都极力说明你的身份，这中间不是有隐情还能有什么！”

“你凭什么说季紫妍的消失和倾离有关？是，季紫妍是和她有过节，但是这些过节都是怎么来的你自己还不清楚么？你凭什么认为倾离会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到在那种情况下加害于她！当时倾离的修为你不清楚，可是季紫妍的修为都应该心知肚明吧！你说出这话的时候为什么不在你的脑子里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