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落笙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眼神不知所措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为什么，华南言每一次的靠近，她都会很紧张，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汽车不知行驶了多久，她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那么漫长，南落笙缓缓闭上眼睛，想要小睡一会，这几天脑子里装着太多事情了，睡也没睡好。

“总裁，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我看得出来，南小姐很爱莫殇离，您为什么要那样做，这些天南小姐伤心的不成样子，我想……”

欧阳熙开着车，时不时回头看看南落笙昏睡的小脸，不禁为她感到可悲。他跟从华南言多年，是个忠诚的秘书，所以才敢斗胆说这些话。

“她配不上那个人，她有什么资格幸福？”

华南言拿过旁边黑白相间的书包，不带一丝温柔的翻着，整整齐齐的书本，一大堆笔记，华南言怎么会不知道南落笙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想努力读书，然后一走了之，真是个愚纯的女人，华南言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总裁，区区一张照片，就能让莫殇离放弃和南小姐的感情，，可见莫殇离也不是真心喜欢南小姐的。”

不喜欢！

最好！

养一个这么折磨人的小妖精，不好好管管岂不是容她造反了，她必须是他的，人是他的，心，也要是他的。

“那倒不是，起初照片只是幌子，这背后指不定还有更大的隐情。”华南言掰过旁边小人儿的细手，骨节分明，纤细又修长，不过手掌略有一些粗糙，想必是在华家粗活干多了，每当华老夫妇不在家时，下人的活全由南落笙干。

“看来这个莫殇离是个不省油的灯。”欧阳熙说道。

汽车开进华家车库，一片昏暗，黑暗里男人深邃的眸子藏着笑意，勾了勾嘴角“不，他的父亲，莫宗智才是不省油的灯。”他莫殇离算什么，一个没接触过商界的男人，懂什么？所以他对华南言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华家。

南落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还真是累昏头了呢，睡了这么久，肚子很饿了，这个点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余的饭菜。

“杨叔，杨叔——” 南落笙小声的喊着，却得不到回应。干脆走到厨房，刚想要开灯，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别开灯。”

华南言搂住南落笙的后背，下巴抵在她柔弱的肩膀上，男性的气息传来，又是这种感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放开我！”

“落落，我的代价，就是——”搂住细腰的手突然收紧，“我说什么，你，不能说不。”

南落笙眸子一下放大，使劲的推开那双手，碍于力气她根本动不了“这哪是一个代价，分明，分明就是无数个。

身后的男人扣住她的身体，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

“我说一个就一个，落落，你出了华家的门，还有什么可以依靠？你只有服从，恩？”

对啊，她踏出华家的门，没有华家的保护，她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这个世界上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有人说人生下来就有他存在的意义，可是南落笙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或许，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知道了。”她有什么资格说不呢，唯有服从，她才能好好的活下去，才能看看这繁华的世界。

“真乖，去吃饭吧，餐桌上。”华南言松开搂着南落笙的手，像摸宠物一样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有时候南落笙真觉得，华南言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分裂，一会对他温柔至极，一会对她暴力恶语。

餐桌上留着她最爱吃的茄子煲饭，还有玉米汤，肯定是他亲自吩咐下人做的吧。

“爷爷奶奶呢？他们不在家吗。”南落笙突然想起爷爷奶奶的存在，若是被他们撞见刚才那一幕，该多难堪？

“不在家，这两天他们俩准备出国，米兰。”华南言盯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没有看她。

南落笙知道，爷爷奶奶要出国照顾在米兰那边的小孙女，也就是华南言的妹妹，华星颜，说来也是羡慕。

华星颜有爸爸妈妈在身边，爷爷奶奶在身边，又在国外读书，听说还交了一个特别爱她的男朋友，这样的生活，她没有。

南落笙的生活里，真的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干净的一张白纸，这样的人生，蛮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