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是认了命的，消不下去的鸡皮疙瘩，上下滑动的带着男人强硬和猥琐气息的抚摸。

“啧，真是的，你们这些人也就欺负欺负小孩子和老头了。”

卓扬的出现让陈陈闭起的眼睛，小心地打开一条缝。在模糊的视线里，是高大的男人驱赶了混混。

“哟，多大了，还哭鼻子。”

卓扬也没想到自己救下的是个男孩，还以为被混混围堵的是女孩，他想着又转头瞪了混混一眼，带着老流浪者和陈陈离开。

老流浪者到底是老了，养了陈陈那么多年，在卓扬的车上，眼珠子浑浊着涣散开去。

“陈陈……”

车里连音乐都没开，老流浪者说话的气音能听得很清楚。

“将来……将来，要做人上……人上人。”老流浪者枯槁的手指轻轻地搭在陈陈手背上，他说，“那样，那样你的父母，才能找到你。”

陈陈面无表情地点头，卓扬想这孩子真冷漠。

“陈陈啊，爷爷，不能看着你了，你自己要知道……”老流浪者闭上眼睛，他最后的话语实在是太轻太轻，但陈陈知道，老流浪者想他好好照顾自己，想他好好的。

“停下吧。”陈陈这么说。

卓扬往后视镜瞄了一眼，然后靠边停了车。

“还好吗?节哀顺变。”

陈陈没有抬头，他安静地抓着老流浪者的手，说：“可怜吧，我还没来得及养他。”

“啊，恩，人各有命吧，现在离开也不算一件坏事。”

卓扬本意是安慰，可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嚎啕大哭起来。

下身裹着他西装外套的少年，哭的鼻子发红，还打嗝。

“喂，你别哭啊。”卓扬扭着身子只能重复别哭，车外的行人匆匆，偶尔的鸣笛也只是让陈陈弹了下身子。

“我，不想的，但是真的，以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陈陈趴下去，把脸埋在老流浪者的胸口：“你别走。”

卓扬叹气，是真的无言。

哭个够吧，哭好了就是明天了。

也是个可怜孩子。

“卡。”

周先生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一片的长吁短叹，这一幕略有些压抑。

顾冬柯揉揉脖子，把老人扶出车后才窝回车里，取出他的衣服，穿好。

“冬柯，不错不错。”周先生越看越满意，他觉得这样的陈陈，格外的招人。

顾冬柯揉了一把僵掉的脸，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毛巾：“都是卢哥带的，要不是卢哥，我真是，估计要垮掉。”他说完，自己噗噗直笑，围在路边的几个小粉丝，举着手机伸长手地抓拍。

“哈哈，回去吧。”周先生对顾冬柯摆手，顾冬柯点点头，带着助理离开。

卢钧，卓扬的饰演人，凑到周先生身旁，脑袋搁在周先生的肩膀上：“老周，你交代清楚，为什么对这小子这么关心。”

周先生推开卢钧的脑袋，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招呼人收工。

“晚上想吃什么?”卢钧也不在意周先生的态度，他站在原地，展示自己的大嗓门。

“糖醋排骨。”

周先生回头对卢钧笑笑，这个被外界传的各种形象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笑得灿烂，像是答出什么了不起的题目。

卢钧勾起嘴角，目送周先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