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柯心里偷笑，面上却不显，到底知道自己若是笑出来肯定让夏凉羞红脸，恼怒到忘记身处何地。

虽是翻看着漫画，但是顾冬柯的心思，却随着安静游走到自己的那份剧本上面。

周先生说的陈陈，是个连名字都随意的可怜男孩。他的母亲是上流社会里出了名的交际花，而陈陈的出现无疑让她的身价大跌，与她相处过得男人无一不是劝她去做个好母亲，养一个花费巨大的拖油瓶。

陈陈母亲因为陈陈，再没有多少人愿意找她，为她花许多的钱，他们都没有兴趣去给别人养孩子 尽管那些钱是和女人做下的交易。

习惯大手大脚生活的陈陈母亲一下子收入紧张，过往还能花钱请保姆，如今为了省下钱保姆都辞退，要自己来照顾孩子。

没有钱花的惶恐，要养一个拖油瓶的愤怒，陈陈母亲在纠结之下，毅然地抛弃了陈陈。

陈陈是被老流浪者养大的，喝露水，吃过期面包。养大的陈陈约是继承了他父亲的气质，尽管从小长于垃圾堆，但气质却半分不脏，他只是板着脸，跟着老流浪者。偶尔停留下来，会被路过的年轻妈妈捏上一把，会给他几个面包，或者热气腾腾的豆浆馒头。

“顾冬柯，这里不对。”周先生把顾冬柯喊到身边，从助理手中取过来剧本，他指着剧本中间，“你看这里，陈陈的态度。老流浪者同他一起遇见这群荤话满天飞的混混，陈陈不动手，这是为什么?”

因为动手没有用，只有忍着只有把这一切忍下来才可能脱身，想要报复，就要活着。

“还有这里，老流浪者被踩上一脚，喘息粗重的时候，陈陈该是什么心情?他被撕了衣服扒了裤子，该是什么心情?”

保护不能，反抗不得，厌恶自己，对自己极其弱小的厌恶。

周先生又把手指下滑，指着最后面的陈陈二字：“然后……陈陈碰见了卓扬，卓扬和他和老流浪者的弱小是不同。卓扬是强大的，他能几下就踢开混混，在他走过来的这短短的几步路里，陈陈会是什么心情?”

渴望，感激。渴望卓扬的强大，想要强大。感激卓扬的出现，感激他的帮助。

“你明白吗?”周先生侧过头观察顾冬柯，在他的眼中，陈陈的样子同顾冬柯重合起来，周先生心里满意得不行，只觉得这人一点就透。

“明白，这次一定过。”顾冬柯这么说，周先生大笑起来，笑得眼眶都红起来，他拍拍顾冬柯的肩膀，然后摆手，“行了，不急，先吃饭吧。”

堆满垃圾的巷子里，被围堵在巷子尽头的陈陈和老流浪者。混混们的荤话说的越来越难听，老流浪者只是护着陈陈往自己身后藏。

陈陈低着头，身侧的手微微蜷曲，颤抖。

老流浪者求饶的话语里夹杂着浓浓的异地口音，小混混们相互模仿嘲笑老流浪者的口音。

“哈哈，你们看这个死老头，说的是哪个地方的口音，搞笑死啦。什么鸟果阿门，祷告吗?”

“就是就是，这糟老头没什么好看的，这小孩倒是挺不错的，不知道味道……”说这话的混混，被他右边的混混推了一把，然后又改口，“知道的，我今天不会像上次那样留下把柄的，老大发威的样子看过一次就好了。”

他们嬉笑推搡着，最后决定由两个人拉开老流浪者，三个人对付陈陈。

陈陈浓黑的眼睛里印着老流浪者拉开踢上一脚的画面，他蜷曲的手指一瞬间握紧，却没动手。

“让他走，我在这随你们。”喑哑的声音让小混混抖了抖身子，不是害怕，是兴奋。

“小子，你自己都护不住，还担心这老头子?”三个人围上来，其中的一个一米九的肌肉满满男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他对陈陈的举止相当不满意。

“我随你们，让他走。”陈陈只重复这句话，肌肉男嗤笑一声，拖着陈陈靠近老流浪者，然后踩上了老流浪者的胸口，很重的一脚，老流浪者沙哑的声音在巷子里格外的渗人。

老流浪者粗重的喘息，让陈陈心口一颤，他被肌肉男压着贴近老流浪者：“小子，你听听，他是不是要死了?”

混混们的笑声，让陈陈产生厌恶，他抓住肌肉男的手腕，一点点捏紧，只是他的力量和肌肉男相差太远。在他还没能让肌肉男感受到痛楚的时候，他先被扣倒在地上，被撕开了外套。

陈陈的手被两个人按在两侧，嘴里被塞进了外套了，在他的食指旁边就落有一颗扣子，圆润的一小颗，被粗暴地掀落，就和他一样。

老流浪者的喘息，和混混的赞叹声交织在一起，陈陈的挣扎毫无作用，他的裤子被解开，被拽下，凉风习习，鸡皮疙瘩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