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牢笼
谁能想到,曾经久经沙场的二王爷,被无数女子倾慕的男子,竟然是断袖?
荼蘼叹了口气,捂着胸口难掩内心的悲痛,听她叹道:“小姐,荼蘼原来也很难接受,后来听到有人说二王爷亲口承认了……”
白曦一脸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断袖就断袖,她也不关心这些东西,脚步忽然停下,白曦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你要是真喜欢二王爷,你家主子其实可以帮你一把。”
话一出,荼蘼吓得差点没摔个底朝天,连忙摆手拒绝,好像在躲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不不不,二王爷虽然长的不错,但是不是荼蘼的菜。”
“对了。”白曦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确定了没人才说道:“你家主子准备去外面开个铺子。”
荼蘼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她就是这么想的!以后她们就不用靠白府生活了!“小姐,你怎么突然想开店铺了?”
以前小姐从来没跟她说过什么开店铺的事情,今天怎么突然就提起了?
“等我可以完全摆脱白府的那一天,我就去找我娘。”她抬头望向那高高的墙,内心里有一丝迷茫,为什么当年娘会义无反顾地离开,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她现在,却不能凭自己的能力去寻找亲人……她逃不开这个牢笼,也不能逃开。
在富贵人家当奴婢的那段日子,她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一出生就是这样,不能像那些富贵人家一样每天开开心心。
直到她现在进了白府,她才知道,平民与富贵人家最大的区别其实是自由和感情,一个平民可以为自己的爱去追求,在白府,永远都只是利益为先,何来亲情?
“曦儿,听娘说,若是有一天,你也成了千金小姐,千万不要为了利益泯灭了自己的本性。”
当时她还傻傻地笑着,说怎么可能,娘一定是在骗她,可真当这一天来临了,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三小姐!”
白曦的思绪被一声叫唤给拉扯回来,婢女恭敬地说道:“三小姐,四皇子来了。”
夜连迟?
远处,有个人一身蓝衣,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三小姐可还记得我?”
白曦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行了个礼,皱着眉头,“记得,四皇子今日来有何贵干?”
“我二皇叔在你这里吧?”见白曦没什么好脸色,夜连迟很自觉地离她远远她,嗯,他父皇告诉他一个人脸色不好的时候一定要离的远远的。
“在。”白曦还没开口,夜邢洛已经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二皇叔,宫里出了点事。”玩世不恭的夜连迟突然变的严肃起来,就连气氛也开始有点正经了。
白曦打了个哈欠,朦胧的睡意向她扑来,她觉得若是现在面前有一张床,她可能会倒床就闭眼,想着,脚步往屋里走着。
但是,似乎又有点不放心,对着那两人喊道:“四皇子你可别再害我了,要带人走偷偷走,正大光明带着二王爷走出去我就没命了啊!”
“哈哈哈,看来今日是难带走二皇叔了。”
夜邢洛瞥向白曦离开的背影,心里打算着什么。
“宫里出什么事了?”刚才见夜连迟脚步有些仓促,想来应该不是小事。
夜连迟叹了口气,“今日我去找父皇,听见国师对父皇说大将军有造反的迹象,二皇叔,这大将军是我们的人啊。”
夜邢洛低低地冷哼了一声:“大将军手掌兵权,对他们的威胁自然大,我们先别管这件事,免得皇兄对大将军更怀疑。”
“好。”
晚上,屋内的烛火一晃一晃的,地上的影子也在不停地摇摆,光线忽明忽暗,现在已是秋季,白曦单薄的衣服让她感到一丝丝寒冷。
荼蘼抱着一床被褥走了进来,见白曦在看书,忍不住唠叨了一句:“小姐,多穿点衣服,晚上可比白天冷多了。”
忽然想起今日四皇子来找夜邢洛谈话,淡淡地问道:“今日他们说了什么?”
荼蘼手上的动作一顿。
“小姐你不是去睡觉了吗?”
白曦抬眼一看,屋外已经漆黑一片,随手拿起一件披风,边走边说:“我的丫头我还不了解?”
走出屋外,那天上缀着几颗星星,似珍珠般亮眼,正因为只有几颗,让它们成了黑夜中的焦点。
荼蘼无奈地跟了出去。
“四皇子说皇上怀疑大将军造反。”
果然,她猜的没错,权位越高越忌惮有人的势力会威胁到自己,所谓功高盖主,更何况是皇上,大将军手握重兵,只要稍微有人挑拨一下,皇上就会起疑心。
一个月之前,她就猜测过皇上可能会对大将军起疑心,只不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不知道四皇子和夜邢洛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耳边有脚步声响起,白曦向四周一看,见夜邢洛向这边走来。
“本王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说。”
白曦犹豫了一下,给了荼蘼一个眼神,荼蘼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王爷有何事想问?”
“听闻白府三小姐并不受宠,传言当真?”夜邢洛本不想问这些,毕竟没有人愿意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嘲讽自己,但是……
白曦听了这话,也没多大反应,似乎受宠不受宠都不是她的事,只是回了句:“嗯。”
夜邢洛想拉拢白曦,却又知道此女并不简单,想拉过来,可能得废一番功夫。
“没有想过离开白府吗?”夜邢洛问道。
白曦一愣,想说什么却又卡在喉咙没能说出来,“等到子时,你就走吧。”那句话被白曦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其实她想说——我想走,可是我没有能力去维持出府后我的生活。
白曦是个很要强的人,她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无能为力的一面,哪怕只有一点点。
“如果本王可以帮你呢?”
月色里,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有着无限的吸引力,黑发如瀑布直流而下,就连眉间也带着隐约的悲伤。
“我不参与皇室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