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个水平。”夏凉看出来胡杰还想说什么，她扭头就走。

倒不是不愿意，如果抓住这次机会，她得到的可是成功的第二步。

只是……

夏凉抚摸着自己的相机走远。

自己拍出来的作品，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去为别人做事，那些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相机相处了。

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看书的时候，都没有记得。

“哇。”顾冬柯被迎面低着头走来的夏凉撞上，他故作被重伤的样子，捂着胸口拧起眉毛。

而夏凉也是一脸惊吓，她护着自己的前方，眼里满是吓死了。

“顾冬柯！”夏凉磨牙，先前的阴郁也是随这三个字散去，她恼：“你怎么不知道让开！”

顾冬柯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来指着夏凉：“你恶人先告状啊。”

夏凉冷哼一声，还准备说些什么，却先笑了场：“去你的，我怎么是恶人。”

“哎呀，这可不行，你笑场了。”顾冬柯甩着手，咿咿呀呀地唠叨他们没有以前的默契。

想当初，他们两个可是配合地很好，演了一幕骑士与公主，虽然那一幕毫无厘头。

像是知道顾冬柯想起了什么，夏凉又怀念地摸摸自己的相机。那时候，自己认为的路在现在看来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必要了。

想成为摄影师的自己，却报考了设计。

“阿凉，不要难过。”顾冬柯这样说，他安慰夏凉，说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像他选择辍学专注演戏，每一次的选择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好。

在议论纷争里，没有什么比辍学后去演戏更适合了。

“我知道，只是有些难过，大一都要过去了，我还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夏凉拉拉自己的防晒衣，大叹一口气，“设计师?我在努力学，但是每次拿起笔的时候，我都觉得手抖的不行，这和我现在拿起相机的手抖不一样。”

我不喜欢设计，而我不得不设计；我喜欢摄影，而我不得不放弃。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夏凉原地蹦两下，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想快些站在顾冬柯身边，想快些强大，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冬柯安静地听着，等夏凉自我平复下来，他抱住夏凉：“阿凉，停下来看看吧。”

走慢些，走慢些，看看你身边的一切。

树，鸟，花，人，马路，车子，天空等等一切的事物。

“想想你以前的心情，你再想想你现在的心情 ，别那么焦躁，你的情绪已经让你的身体产生负荷了。”

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明明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却无法解决。

“顾冬柯，你真是……”夏凉恶狠狠地抬手扇了顾冬柯的肩膀，脆生生的声音伴着顾冬柯的痛呼，夏凉笑出声。

“想好了?”

“嗯。”夏凉抿嘴，她说，“你说得对，我太急躁太想要得到了，我该慢些。”

顾冬柯亲亲夏凉的额头，向她眨眼，说：“乖孩子。”

夏凉受到了惊吓，她跳离顾冬柯，急得语速都提上去了。

“你是智障吗?大白天你敢这么乱来，你也不怕被拍下来，到时候你经纪人又要找我喝咖啡。”

“嘘嘘，安静点，一会儿没看见都要知道了。”

顾冬柯这样一说，夏凉捂住嘴巴，看见顾冬柯因她的动作笑弯眼睛，又没忍住在顾冬柯手臂处狠狠拍下。

顾冬柯疼的呲牙咧嘴，夏凉乐的不可开支。

“哼，亏我还开解你呢，你就这么对待对待我?”

夏凉扭头，但手却拉住了顾冬柯的手腕，她拉着顾冬柯向前走，毕竟他们在这里站了有些久，有些累了。

“哎，你要带我去哪呀？”

“闭嘴啦，你今天有好消息吗?”夏凉记得顾冬柯今天是去谈一个角色的，夏凉是不懂，谈角色不都是经纪人出马，怎么轮到顾冬柯反而是自己去了呢?

“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