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往日音容心中存 周琦婉拒旧相邀(上)
我是周子涵,我不需要谁来给我盖棺定论,告诉世人贤妻或是良母,今生骄傲的是不论世情恶劣我都不曾弃失自己名字。我的人生不必要分作两半,一半给父亲,一半给丈夫儿子,自己却一无所有。
世上妇人所求的是成为一个孝女,一个贤妻,一个慈母 ,但这些都需要别人赐予,人向来重死轻生,老弱病残之时床上无人,死后坟前孝子贤孙如织,从来没有人对死人吝啬。
女人毕生所求都会刻在墓碑上,盖棺定论有几句真?但是否真的得到身后名?某某氏,某某氏,一个个敬爱的父亲,一个个敬重的丈夫,一个个孝顺的儿子,杀人不见血的抹杀女儿妻子母亲的命。
生而为人,当自立自强,一门心思去迎合跪舔那些心黑刽子手太好笑了,他们连女人命都践踏,还能指望他们能扶持女人?他们只是卑鄙无耻的去践踏贬低丑化女人,好像将女儿妻子母亲镇压后能显得自己格外高大英勇。
自古以来男人都胆小懦弱可笑,将亡国败家的屎盆子扣在后宫后宅妇女身上。国家兴盛将女人踢开作为玩物,国家家庭败了女人就推上前台,为那些无能无耻无德蛀虫抵罪,有利男取,骂名女背。
扯远了,说多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相信男人,男人是女神造人之初的败笔,与其把心思放在这些反复无常之辈身上,不如养只狗忠诚。
阿琦,要自爱,勿乞人爱。要自重,莫求人宠。要自尊勿问他人轻视人。
做你想做的事,别让他人指手画脚,若是有人觉得自己高你一等做你的主,不管是谁都不要放过,不论是父母兄弟丈夫朋友都是没有天理去干涉一个人的人生,人一生下来就是完整的个体,没有和谁血脉相连,离开了谁就不能活的事。
不要让人玷污你的灵魂,侵略你的精神。要自信,你可以做到。对了,还记得你小时养蚕取桑叶被狗追跌到石缝里?我对你说弯腰假装捡石头,可以吓跑狗,如果狗还不走,就一定要真的砸石头了。
我现在想对成年的你说,如果疯狗想咬你,请杀了它,把麻烦扼杀于摇篮之中。如果是抢你食物地盘的,请杀了它,杀狗敬狗。
我爱你阿琦,今生最大幸运就是有你,多想带你回家,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家乡,那里只要努力无论是谁都会得到尊重,你可以后半夜走在大街上,你不穿衣服上街也不犯法,你可以做想做的事,不会有人对你评头论足。
对不起!阿琦,我未出生于斯,为长于斯,水土不服。知道吗?阿琦,我出身在一个普通家庭,虽然不至于含金汤匙长大,也是备受父母宠爱长大的,知道你为何吃夹生饭长大?
离家之前我根本不曾进过厨房,我只能待在书房里,至于织布纺线裁衣缝料的事见都不曾见,来到这里才见过织布机三蚕。我有的只是肚子的墨水,但女子无才便是德,一头墨水不如一双熏死一池鱼的烂脚。
心灰意冷之后冷眼旁观周围人悲欢离合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每一个人都是我手中的棋子,未有对手真是寂寞。
阿琦,好的棋手在第一子便想到对手自己往后的几十步,而强的棋手是在别人亮出天棋之后落下制胜之棋。天下是赢家的,你要让自己成为赢家,哪怕不择手段,成为赢家你可以制定规则,改写历史。
爱上一个人,为他扑汤蹈火,但不可以为了一个人丢弃自己脊梁迷失自己心智,别人给予的信任宠爱都会被收走,只有将心放在身上,时刻端正心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母亲啊!为何自杀?拥有一切却要自杀。“沈长老,我不明白,有很多事不明白,母亲说过我若拒了沈氏便袭位教主,可是她也说过能对上暗号的素人也可以扶持为教主,在我没出现之前,他们为何没有?”
“教主她……这是一个生死局,原以为是让那些人死,我教生。”把自己作为一个死棋,这份果决让人胆寒,临死之前定下的策定势,她算了死后十几年的事,这些年没有一件脱离算计,无形之中威慑了教中人。
“您是说张王朱他们?他们不愿意,说是由少主来继承再好不过。”他们有能力不需要继承。周的兄弟师从儒门,是要投身官场的,所以教主一直在寻找合适继承人。
“一直都没有合适的女童,因为她们父母不受控,本教的女童会扰乱秩序,无奈之下想培养儿媳,您大嫂就是从小由我们的人盯着,但她嫁给您兄长时你已经出生,所以教主没有教她更多东西,教主不满意您大嫂的脚。”这是旧事,因为是后人也不至于过多隐瞒。
“他们没有入教?”能够拒绝诱惑的人,怎么能一无所知?
“朱萧二人对天理教是炸药包,朱大人成立了商会的意图就是掩盖天理宗存在,少主您或许可以找他们几人谈谈,虽然不入教,但他们却是一直在维护。教主临死之前说过您回归之后跟在那两位大人身边。”他们不是没有让两个男孩做主而努力,不知道教主怎么想,就是不愿意。
儿子继承不过是多了荒淫无度的开后宫的混账。她的心情跟寻常人一样,有些东西传女不传男。其实那两个儿子更服众,有能力有家世,更重要的是是男的。
“我会跟在两位大人身边,但是教主这位置我放弃继承,千百年王侯将相的路,可都是走死了,没有谁千秋万代,我不认为我就能行得通,所以教内的事与我无关。”他们肯定接触过两个兄长,两个兄长不像是完全不知情。
得知沈家的产业姓周的时候,两个兄长神色古怪,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将两个兄长推上前,明知两个兄长致命性,却还要对官家子报以希望,只能说他们不满她。
不满她一个女子之身凌驾于他们,就这样入手,完全没有进退的余地。她也有一个自己想法,为什么那些人不要?只能说不值得。
教里说实在没有教主没有什么影响,只是成了一盘散沙,这可是这些年他们听到的最动听的,权利几家瓜分多好?只是他们谁也不愿出头应下落人口实。“少主不可!教里一直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您是教主的后人,有谁比您更合适?”
你们教主后人不只我一个,况且你们教主不是丢下一切自杀了?说什么死局,作为女儿还不知道清楚?为何那四个人不参与?况且有光明正大的商会不入,当什么破教主?活的不耐烦了。
“几位长老,周琦长在乡野自由自在惯了,不管是天理教,还是沈氏的家财我都无意。诸位还是不要再提教宗了,当它从来不曾有过,朝廷对淫祠查处严得很,不要往刀剑上撞。”就是有天大好处她也不要。
不想要教主,却极力维稳,只能说有利可图,得到实际好处,干啥要承担最高风险?为了虚荣,不顾切身利益头脑发热去满足别人欲望?怕是形成了一套进贡体系,产生的不仅仅是利益还有权势。
众人无话可说,本想说此事你不言他不语谁知?前任教主多疑,知晓身份的也只是五个人,如今只有三个在世,但就是他们三人难办,本想女娃儿好哄好控制,谁知道这女娃子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