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走了三王来凌王
两人脚步声远了,辛明瑶在假山后藏了好一会儿,确认再没有声音了,才舒出一口浊气,刚才真是太险了,幸好她学过怎么控制呼吸,不然大声喘气绝对会被发现的。
她整理下衣裳,又将面纱正了正,才准备离开。
刚抬步走出假山,辛明瑶被前面突然出现的人吓得猛然一抖,脚步一歪没踩稳,跌坐在了地上!
这这这——难道三王爷还没走吗!
辛明瑶心跳飞快,脑中闪过无数种被三王爷抓住会有什么悲惨下场的画面,然而,当她抬眸迎上去,看清面前的人时,又吓了一跳。
不是三王爷,居然是五王爷!
怎么回事?
辛明瑶有点懵,今晚这假山后是开什么王爷密谈会吗,刚走了一个三王爷,又来一个五王爷,偏偏都叫她撞上了,方才三王爷还稍微好一点,没看到她本人,现在,她却是直接撞到五王爷面前,这下还不被认出来才怪了!
而且,看五王爷这样子,想必不是刚来的,而是来了好一会儿了,那么刚才他人在哪里,有没有看到她偷听三王爷讲话?
辛明瑶脑子里转得飞快,身子则往后蹭了几步。
思索的结果就是,与其被严刑拷问,不如先跑,回了殿就算五王爷要发难,她只要一口咬定是撞到五王爷害怕被问罪,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辛明瑶弹身跃起,转身就想跑!
然而她想得太天真了,五王爷怎么可能让她跑掉!
辛明瑶还没迈出去两步,就被侍卫给逮住了手臂,一把拽回去,凶狠地扔到地下,恰恰匐倒在五王爷的轮椅下。
“你方才听到了什么?”
五王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似乎还是无悲无喜,可是辛明瑶明显听到一丝危险的味道!
“凌王饶命啊,小女子什么都不知道,小女子就是觉得宫宴太闷了想出来走走,撞到了凌王爷,还望王爷恕罪!”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示弱!
玄凌霄看着地上跪得跟个婴儿蜷缩似的女子,突觉好笑,方才他和侍卫就在假山上面,亲眼见到一个女子从小树林里跑出来,抛石塘中,又卧倒在花丛中,那身手极为敏捷,一气呵成,不带一丝忙乱,而且,正常人跑过以后会累得喘息不已,这小女子竟是呼吸都不见加重,藏在花丛下,彻底隐去了气息。
不得不说,连他都心生一丝佩服。一边和侍卫看戏一边猜测这女子为何要跑得这么没命,却没想到后面追上来的是他的三皇兄!
两人隐晦地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玄凌霄却陷入深思。
三皇兄貌似是要对付自己,却被这小女子听去了计划,才对她这么紧追不舍。
等到三皇兄走了,他才跃下假山,想问这女子听到了什么,谁知,她装得一副怂包样子,和方才判若两人,真是……令他也很无语啊。
玄凌霄收回神思,声音又冷了一分:“方才,你听到了什么!”
“小女子,小女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说是吧。”玄凌霄冷笑一声:“那就带走吧,以刺客罪论处,斩立决。”
辛明瑶咽了口唾沫,心道这五王爷真是如众人所说那么唯诺无用吗,她怎么觉得他还有腹黑属性!
“王爷别啊!小女子说就是了……但是王爷,我说完,您能不能放我走啊,我年纪这般小,还想多活些年岁的,而且,我也没犯其他大罪,就是不小心听到三王爷的谈话了而已……”
她说完,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凌王。
玄凌霄被她那双灵动的眼睛看得一怔,竟是弱了一分音调,道:“你如实说,本王会放你回去的。”
“那就谢过王爷了!”辛明瑶挤出一个笑容,又想起来自己带着面纱人家根本看不见,便赶紧道:“那个,小女子方才在这巨石上坐着歇息,就听见……”
辛明瑶绘声绘色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特意掩盖了自己跑路的过程,末了还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玄凌霄只觉得这女子真是有趣得紧,若是弄去唱个戏,倒很有天赋。
辛明瑶说完以后,期盼地道:“王爷,小女子说完了,您能放我走吗?”
他盯着辛明瑶看了半晌,那眸中的意味有点复杂,辛明瑶看不懂,也懒得懂,她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才会接二连三撞上这些王爷,她现在,只想回到殿中。
玄凌霄点头:“走吧。”
得了赦令,辛明瑶不敢再耽误,撒腿就跑了,生怕那位王爷反悔。
等到辛明瑶一走,玄凌霄的目光便暗了下来。
看来三皇兄对自己的腿是不是真瘸颇有执念,那他就将计就计,让皇兄彻底死心吧。
这边辛明瑶赶紧溜回了莹华殿。
殿中正在有舞姬起舞,人们觥筹交错,也没有谁注意到她,她一边踏脚进宫殿,一边扫了眼男宾席位,还好,三王爷还没有回来。
辛明瑶放稳步子,走回自己的座位。
芍香见自己小姐总算回来了,赶紧道:“小姐,你去哪儿了啊,怎的这么久。”
“哦,随便转了转,差点迷路。”
“小姐你看吧,奴婢就说要陪你去,你非不答应。”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芍香轻哼一声,突然伸手朝辛明瑶头顶,捻下来一根枯草:“小姐,你去哪儿钻了呀,怎么还有草呢。”
辛明瑶闻言赶紧把后背展露给芍香,道:“快帮我看看,我背上是否干净?”
芍香奇怪地看她一眼,还是乖乖地替她检查了一番:“小姐,挺干净的。”
“那就好。”
辛明瑶松一口气,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压压惊。
芍香本还想问什么的,就在这时,旁边隔了几个座位的女宾席中,突然爆出一声清脆的屁响——
“噗!”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一阵迷之安静。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那屁声发出的源头,就只看到一个身穿鹅黄色衫裙的女子,正端着酒杯,尴尬地顿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