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地下室
“小美,去病案室把这个病人前年的病例找出来。”主任看着一份病例对身边的小美说道,“嗯,好吧。”医院的电脑里面保存的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里的病人的情况,再久以前的纪录就必须要到病案室里去找了,几乎所有医院的病案室都在地下室,虽然可以存储很多病例和资料,可是,找起来却很不方便,就给工作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小美找了很久才在前年的病例里面找到了病人的纪录,其实病案室的资料虽然很多,但是都是按照年份和首字母的顺序排列的,,这样就能减少很多的工作,所以,只要知道了病人的入院年份和姓名,就能在这么多的资料里面缩小寻找的范围了。
找到了病人的病例,小美就想着要赶紧回去交给主任了,就在小美想要回去的时候,看到病案室的旁边有一间房间开着门,小美不知道这间房间是干什么的,以前来病案室的时候,。这间房间好像都是紧锁着大门的,小美的好奇心被彻底的吸引了起来,小美拿着病例走到了房间的门口,里面没有开灯,很黑,小美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医院的地下室里还有这样的一间房间,自己也没有进来过,虽然知道不能随便的就进入到别人的房间中,可是,好奇心最后还是压倒了一切其他的念头,小美最后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走进了房间打开了灯。
就在小美打开灯的那一瞬间,小美以为自己是到了外科的试验室一样,房间里全都是做试验的经常能够用到的器具,甚至比一些条件一般的学校的设备都齐全,几乎就是一个地下的试验室,更让小美感到吃惊的是在试验室的另一面,很多小孩儿的尸体都用福尔马林泡着,装在一个个玻璃瓶子里面,在试验室的最里面还有一个水晶棺材,里面装得同样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子的尸体,只是,全都因为被福尔马林浸泡的太久,而失去了小孩子原本的皮肤的颜色,就像是一个个干尸放在里面,小美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丝毫没有发现背后有一个人正在朝着自己走来。
等小美有所察觉的时候,却只是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好像是被什么打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小美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周看了看,小美觉得这个房间好像是类似医院的病房的构造,小美费力的想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
想了好久,小美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到病案室去帮主任那病例的,然后自己因为好奇,走进了旁边的一间房间,然后,就看到了很多小孩子的尸体浸泡在福尔马林了里,小美似乎还能感觉得到孩子们的不甘心和幽怨,只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似乎又不像是医院,因为医院里面不可能这么的安静,虽然没有人打声的喧哗,可是,那种平常工作的紧张得气氛,和护士们忙碌的身影自己一点都没有见到,向四周看了看,病例也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弄丢了,至于自己怎么到了这里的,小美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脖子有些痛。
小美一分一秒都不敢在这个房间里呆下去了,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是的话,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分,自己也就危险一分,刚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见了,只是在口袋里摸出来了一张字条:想出去吗?那么,倒计时开始,房间里面有一个定时炸弹,足以毁掉方圆几百里的所有建筑,所以,不要存有侥幸心理。时间为三个小时,在你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计时了,不要找,你找不到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凭着自己的努力找到走出这座房子的出口,否则,你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张洋了。
小美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了,这情景跟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有些相似,只是电影里面是有很多人在一起,而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能不能找到出口呢?况且自己就连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就算是找到了出口又能怎么样,谁知道出口是不是又是另外一个危险的环境的入口呢?自己究竟能不能平安顺利的出去呼吸到外面自由的空气呢?而且,这个人还知道张洋,好像是对自己的生活调查过一样,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只是,现在的小美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了,时间已经剩下不到三个小时了,想办法怎么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走出了房门,小美发现这里的结构和医院是一样的,只是少了医院里的那种紧张的氛围和环境,其他的都别无二致。小美想,既然这里的结构和医院一样,那么,按照医院的路线走,是不是就能找到门口了呢?想到这儿,小美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了这里应该是ICU的位置,那么自己应该是在三楼了,那么,自己下到一楼就可以到大厅了,想到这儿小美就迫不及待的跑道了电梯的位置,出乎小美意料的是,电梯正好就停在了三楼,等到小美坐着电梯来到一楼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猜测果真是没错的,这里是跟医院的一楼大厅一样的结构,就连装饰都是一样的,小美忽然之间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似乎就是在医院里,只是,片刻之后小美就清醒了过来,这里不是医院,因为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冷清得可怕。
小美虽然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也顺利的来到了一楼,从“医院”里面出来了,可是,问题接踵而至,“医院”外面的环境就和医院的完全不同了,这里似乎根本就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从“医院”里面出来,外面的环境更是让小美大吃一惊,因为这里的建筑好像全都是民国时候的建筑,那个时候的房子,那个时候的气氛,那个时候的小吃,只是,这里依旧没有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座空城一样,空荡荡的,给人一种极度空虚的无助感。
小美走在这个有些怀旧气氛的街道上,如果不是现在自己的生命随时都有危险,小美觉得自己会喜欢上这个环境的,因为,在小美的心里一直都是向往着在这样古朴的巷子里生活,过着古时候人们生活过的生活方式,虽然现代的生活什么都有,却让小美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感,感觉到很不舒服,小美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没有自己思考的时间,整天都是在为了生活而忙碌,仅有的一点点的私人空间也几乎都被榨干了,在这样的环境中也难怪越来越多的人会出现精神和心理方面的问题,完全就是因为压力过大的缘故,否则,谁不想快乐,单纯的生活着呢?谁愿意每天想的只剩下怎么去争取更多的物质的利益呢?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昨夜幽梦乎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小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这首诗,这里的环境似乎更加符合那个时候诗人的心境吧。
当时的诗人也许就是梦到了自己的妻子在这样的一个充满了无限的唯美的气氛的房间中梳着头发,自己在窗子外面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因为十年的光阴能够改变得实在是太多了,也许,就连我们自己当初都不能想象得到的,毕竟,时光如流水,谁都不知道它的尽头在哪里,将要流向何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也许,当我们在十年,或者更短,更长的时间之后遇到曾经爱过的人的时候,也会是这样的情景吧,诗人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经把我们的心情完整的表达了出来。
小美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感受着唯美的气氛,也许是因为缺少了平时生活中的吵闹的热闹,总让人感觉有些凄凉。
小美就这样走着,因为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看样子也不会有计程车了,一切只能靠自己,小美只是凭着直觉一直沿着巷子在走,因为如果这里真的是一个古老的城市的话,沿着巷子一直走,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有的时候人们在不知道在那一天去做什么事的时候,就会随便的选一天,因为有的时候择日不如撞日,小美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在完全不了解状况的情况下,这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也许,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了吧。
走着走着小美就看到了一间很特别的房子,说它特别,完全是因为他的构造,完全不是中国的风格,而是欧洲的那种风格的一座别墅,在这样一群中国的房子里突然出现一座有着异国情调的房子就显得有些突兀了,虽然很漂亮,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奇怪。
小美想了想还是决定到里面去看看,反正自己现在也出不去,说不定里面还会有自己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不一会儿小美就来到了这座别墅的跟前,确实不是中国有的风格,全部都是按照欧洲人的思路建造的,不知道是谁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建造了这样的一座房子,本来小美想着这里一定会有锁头锁着大门的吧,因为刚刚经过的那些相对来说小一些的房子的时候,都有锁头把大门牢牢地锁上了,这间这么豪华的房子应该也不例外吧,可是,等到小美走近了的时候i,才发现,这座别墅的大门是完全敞开的,似乎是在等待着小美的到来一样,如果是平时,小美是很高兴能够欣赏一下这么别具特色的建筑的,只是,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无法言表的怪异和令人无法摆脱的孤独感,只是,小美似乎没有另一条路选择了,小美似乎看到了仆人在向自己招手,请自己进去享受自己应得的待遇,仿佛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一样,小美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摇了摇头,小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再说,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里竟然给小美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在吸引着自己一定要到里面去看一看,就连小美自己都觉得奇怪,在自己的生活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座别墅,自己怎么会对它的感觉这么的特别呢,好像它就是属于自己的一样,停止了胡思乱想,小美在门口拿起了一根木棍,就进入了别墅,至于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特别的感觉,小美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等到小美知道事实的真相的时候,不知道对于现在的状况会做出什么样的感想。
其实,在拿起木棍的那一瞬间,小美就在心里嘲笑自己似乎有些多余,在这里走了这么长的路,别说一个人,就连一直苍蝇都没有遇见,自己拿一个木棍是要干什么呢,也许,完全就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让自己紧张的心能够有个短暂的平静的过程。
进入了别墅之后,小美发现别墅里的装饰全部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和风格,就连灯和窗帘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似乎,这间别墅就是为自己特别建造的一样,小美忽然就觉得如果自己和张洋以后能够在这样的房子里生活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孩子们也可以有比较多的地方玩耍,而不用担心他们因为“领地”的问题而争吵不休了,这样也就省下了自己和张洋很多的力气来哄他们,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享受二人世界了。
一楼是一个大客厅,完全是按照欧洲的风格建造的,一丝一毫都透露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味道,从楼梯上了二楼,这里有两间卧室和几间客房,粗略的看了几眼,就上了三楼,这里就只有一间阁楼和一个画室,小美为什么知道是画室呢?因为那间屋子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摆满了各种风格的油画,每一幅都流露出了特殊的魅力,让人看了一眼之后不能忘怀,小美被那种绝对的魅力深深地吸引了,特别是那幅女人的油画,绝对超出了世俗的那种妩媚和做作,小美看得出来,画中的女人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才能把这种魅力表达的淋漓尽致,而不是小女生的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得那种故作忧愁,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起来,所有的人都只是酵揉做作,东施效颦罢了。跟她比起来,全都不值一提。
看过了画室,小美就想看看阁楼里有什么了,然后就走出了画室,小美走到阁楼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门的上面居然有猫眼,而且是反着装的,也就是说里面的人不能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却能够轻易的看清房间里面的情况,小美有些疑惑,房间为什么会反着装猫眼呢?是不是有些违反常理呢?
其实,小美没有注意到的是,这座别墅的所有的房间门上的猫眼都是从外面安上去的,也就是说,所有的房间都只能从外面看见里面的情况,而从房间里面则不能看到外面的那怕一丝一毫,不知道当小美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有一丝丝的害怕呢?还是莫名的惊奇?感叹建造这个房子的人的别有用心,还是会佩服他的独特的设计呢?
透过猫眼,小美看到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也对,这里没有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呢?然后小美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打开了阁楼的门,出乎小美意料的是,阁楼的门也没有锁。
走到了阁楼的里面,小美才真的是被这里深深的吸引了,阁楼的两边都是两片透明的玻璃,没有墙壁,在这里可以看到大海,海面的波澜不惊让小美顿时觉得自己好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甚至有那么一刹那都忘了自己正处在危险之中了。
站在巨大的窗子面前看海,对小美来说还是第一次,这种感觉也是小美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对小美来说,这样的惬意的瞬间几乎就是没有什么能够用来交换的,如果有人也向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站在这里,也许,所有的烦恼也都会忘记的。
这样的生活其实一直都是小美期待已久的,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和自己心爱的人还有家人在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小美真的就想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了,不管什么理想,什么未来,什么期待,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全都抛到一边,快乐的生活下去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阿,难道我们费尽心力寻找的不就是这样的毫无保留的快乐吗?
就在小美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音乐的声音,是那种几十年前的音乐,过了一会儿小美才发现原来音乐是从一个同样是那个时代特有的音乐盒里传出来的,听着以前的音乐,在古朴而又透露出无限浪漫气息的房间里,小美忽然觉得什么危险都不再重要了,就让自己这样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是好的。
忽然音乐声停了,缓缓传进耳朵的是一首诗:
划过黑暗,走向光明,
光明与黑暗是一对双胞胎,光明的出现伴随着黑暗的消失,黑暗的恶来临让人更加渴望光明,他们相互对视着,照亮了我的心灵。
今天的我,感受到了那黑色世界里的点点火花,同时更加珍惜眼前的光明。
我迈出第一步,没有什么真实感,只有靠我的感官确认,四周不时地发出阵阵笑声犹如一双手在推我,催促我。
是那两个双胞胎吧,当我们再见光明时,黑暗却胆怯得躲了起来,这时的我,发现她是那么的渺小,我对她笑笑,虽留恋黑暗中那星光般的感悟,但依然转身和光明回合。
黑暗,光明,光明,黑暗,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可怕,是那样的温柔,熟悉。
有的只是自欺欺人。
……
小美已经完全的沉浸在了这个环境里了,似乎还能感觉到阵阵的花香,
等到小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却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了,只是, 在彻底迷的前一秒, 似乎,看到了一个浑身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在自己的身旁 跳舞,脖子上的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辉,好像已经和女人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亦或者她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好美, 好美——犹如画中人,这是小美在这座别墅里的最后的记忆。
小美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还是在一个白色的房子里,只是,这次真的是在医院的病房,而不再是自己的幻想,床边时张洋焦急的脸孔,张洋看到小美醒了过来,特别的开心,忙问小美饿不饿,想不想喝水,小美还没有从整件事情中缓过神来,张杨看小美没有说话,还以为小美哪里不舒服,紧张得就想要去叫医生,连自己是医生都忘记了。
看着张洋紧张得神情,小美觉得自己很幸福,告诉张洋自己就是有点累,没事的,张洋告诉小美,是护士长在地下室发现自己的,不知道为什么,主任看小美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就叫护士长去看看,谁知道,护士长到了地下室的时候却发现小美晕倒在了地下室的出口的地方,于是赶忙叫人把小美扶上了病房,然后通知了张洋来照顾小美。病例护士长也交给主任了,医生刚刚检查过,说小美只是有些低血糖,只要注意休息就没事了,不用太担心,张洋的心里可是很担心,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小美的生活,自己还口口声声说爱小美,连小美低血糖了都不知道。
小美当然知道张洋是关心自己的,只是有好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就像自己本来就是要去拿一本病例,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为了不让张洋担心,小美决定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张洋,以免张洋太过于担心自己,至于自己为什么明明在别墅里面晕倒了却被护士长发现晕倒在了地下室的出口处了呢?自己又是被谁弄到那里去的呢?又是谁在背后操控着整件事情呢?别墅里的美丽的女人又是谁呢?为什么自己会对她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呢?仿佛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一样,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接近她,告诉她自己所有的事情,还有地下室里孩子们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呢?是谁那么残忍把刚刚才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那么残忍的杀害了,小美恍惚记起了护士长讲的故事,联想到自己刚刚到过的“小城镇”,不知道这些问题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就是重新翻出来,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