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之兮穿着一身浅碧色衣服，连发带也是浅碧色的，整理了仪容就去‘上班了’

之兮第二次来找彦，但这次不敢在窗户偷窥了，乖乖的敲了敲门。

“彦哥哥？”

“进来。”

之兮松了口气，语气平静，没有起伏，还好还好，能让自己进屋就好。

推开门，看见了端着茶伺候彦的宣纸，宣纸笑着朝之兮点点头。

“昨儿个公子并非不让阿秋进门，只是觉得窗户开着，墨没干怕走了方向，这才让我关了窗户，阿秋以为公子下逐客令？”

被这一解释，凉秋先红了脸。

“我，我还以为彦哥哥不喜他人看他练字，就，就先回去了，原来如此。”

宣纸看出了凉秋的囧样，笑了笑，不再逗她，把茶递给凉秋。

“呐，公子在里头下棋，端着茶赔礼去吧。”

“哎”

凉秋应了声，接过茶盘往里间走去。绕过四扇屏风，便看见彦侧坐在塌上一人在下棋，之兮低下头，小心翼翼把茶放到一旁，就立在一旁低头不语。

彦不经意扫过凉秋碧色的衣摆，抬头，看着这个少年，彦觉得凉秋的头发很好看，问:“你便打算这样站着？”

“昨儿个是阿秋不懂事，阿秋没明白彦哥哥的意思，是阿秋不对，阿秋自请罚着，彦哥哥只当阿秋是宣纸便好，不要赶阿秋出去。”

越说越小声，最后一句凉秋像是说与自己听的，可是彦还是听到了，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没赶你出去，坐下吧。”

说着彦手执一枚黑子，放到了棋盘上，转而夹起一枚白子，犹豫起来。

凉秋看着彦思考的模样，不忍打扰，轻轻走到彦脚边，就着脚踏坐下，卧榻不高，凉秋刚好能看到彦的手指却看不真切棋盘凉秋看着彦思考的模样，不忍打扰，轻轻走到彦脚边，就着脚踏坐下，卧榻不高，凉秋刚好能看到彦的手指却看不真切棋盘。

凉秋略微有些激动，他此时枕在白彦的腿上，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此时意识是慕之兮的但身体却是凉秋的，凉秋的惯性情绪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之兮，慕之兮用凉秋的方式、以凉秋的身体去帮他生活。

之兮懂棋但是凉秋不懂，所以之兮不会去看，以免暴露，只关心起彦的手指来，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尤其夹着黑子时，最显好看。

凉秋看着手指白子黑子交替，不知不觉犯起困来，耷拉着眼皮子歪头靠在彦的腿上，有些疲乏，想着自己先眯一下，就一下然后再给彦哥哥换茶，对！就眯一下。

彦低头看着靠着自己腿就能睡去的人，有些无语，想着看了宣纸说昨儿个樰橙大半夜还掌着灯是真的了，果然还只是个少年，彦伸手勾起凉秋的一缕发丝，发丝轻软的，就像这个少年一般。

彦低头看着凉秋的睡颜不知想起来什么，脸色一变，随手拾起一颗棋子，往棋盘一砸，原本好好的一局棋局生生毁了，棋子从棋盘上跳下几颗。

响声惊起了之兮，她被吓醒了，眼皮子睁开，只是眼神中还带这些迷惘，看着地上乱滚的棋子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

“彦哥哥，凉秋不是故意的，我……”

慕之兮还想解释什么，却被彦打断了。

“若是困了，回房睡去。”

“是。”

慕之兮不敢争辩，揉着压红的脸颊低着头出去了。

换的宣纸进来，看着这狼藉，蹲下开始收拾，彦坐在塌上闭着眼开口。

“罢了，你先出去吧。”

宣纸自小跟着公子，知道公子这样便是不想让人打搅，站起来弯了弯腰退了出去。

等宣纸出去彦才睁开眼睛，看着棋盘，刚刚应该是吓到他了，只是他这般青纯的少年模样，究竟要我怎么办？自己生在泥沼，知道世事多腌臜，为何你一个红尘之人却能生的这般干净，天道不公。

虽说慕之兮被赶回去了，表面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其实心里却没有那么悲伤。

昨天晚上她一直在想像彦这种人，缺的便是这一份天真，若是有一天他发觉，这份天真触手可及而且一直爱慕与他，彦心可能会乱，乱了之后，就想要去抓住了。

子兮摩挲着手腕上的朱砂痣，呢喃。

“不会太久，不会太久你放心吧。”

第二日，妈妈派人来说，半月后是凉秋满十六了，能接客了，安排了人来教凉秋跳舞。

听到这个消息，之兮第一反应是高兴，这倒是一剂猛药，让彦试试求不得，舍不掉的滋味。

想着连头发都没系，披着头发便去苓蓝。门没关，凉秋也没有想太多匆匆跑进去，看着彦在练字，呼了口气，平静下心，低着头蹭了过去，自然的帮彦磨起了墨。

直到砚台里面的墨汁都满了，之兮才停手看着彦写的字，半晌才开口。

“彦哥哥，过半月是我十六岁生辰了，妈妈要安排凉秋接客所以让人教凉秋跳舞，凉秋怕是没有时间再和彦哥哥在一起了，凉秋想要彦哥哥提前送我送凉秋一份礼物，可以吗？”

“想要什么？”

听着彦不咸不淡的声音，之兮低下头，看着手上粘上的墨迹，想了一下。

“我想让彦哥哥，写一次凉秋的名字，送给凉秋。”

“仅此而已？”

彦似乎不太相信，看着凉秋点头的样子才叹了口气，执笔一画一画的写起凉秋二字，这次换成了楷书，一笔一横皆是心意。

良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