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有趣的生物不是么
柳槐冲茶茶有灵
糯米酿酒酒自神
茶酒一杯黑白混
到了午夜鬼神寻
足踝一抬鬼临身
阴阳乱了神灵愁
生死路上两分头
过了风口莫回头
回了头,神无救
神无救,苦自留
苦自留……
隐隐约约的歌声传进了李旸的耳里,此刻,夕阳已经只剩半个个头挣扎着探着头,一道人影哼着歌儿走来,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老长。
李旸看着渐渐走近的几乎是乞丐的人儿,破破烂烂的衣衫早已不能尽蔽其体,满是灰尘的面孔偷着一股苍白,只是一双老眼却炯炯有神,完全没有老人眼神该有的那种沧桑,看着走近的人影,“回了头,神无救,神救,苦自留,苦自留……”听到这,李旸全身上下打了一个机灵,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别扭。
老人走过,路过李旸,突然停了下来,就那么瞪着李旸看,看着李旸心里直发毛,那股别扭感却是突兀的不见了。
“老人家,请问您有事吗?”李旸的修养让他强压下心里的不快,问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年轻人啊!”老人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走,边走边嘟囔着:“半回头,快去救,回了头,神无救,苦自留哇……”
老人的言行,让李旸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再次浮现,忙问了一句:“老人家,您的话什么意思啊?”
“因为你是不信的,说了也白说,还不如不说”老头儿丢下一句话慢慢远去,还顺带着拢了拢身上残破的布条。
“真是个怪人” 李旸摇摇头,走进了停车场,坐进了车里,车在道路上忽快忽慢的前行着,看着道路上的车来车往,李旸感到一股疲累感冲击着大脑神经,摇了摇头,点了一支烟,心里想着:看来最近真的是太累了,的赶紧把手里的工作做完,好好休息休息了。
车子,又停住了,“今天怎么这么堵,往常不是这样的啊”李旸嘀咕了一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自己被堵在这条路上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这条路,李旸平时上下班必经之路,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从来没有这么堵过,这是离家最近的一条路,想要绕道至少要多绕三个小时,李旸叹了一口气,心里后悔不已,如果绕道,这会儿已经快要到了。
就在这时,车子到了堵塞的的跟前,李旸发现,是一个送葬的队伍,甚是怪异,就像路霸一样横在马路中间,8个人抬着一口血红的棺材走在中间,开道的,撑幡的,扶相的,送财的,牵马的围在四周,走的很慢很慢,8个虎型大汉满脸都是汗水,走的很吃力,不时还有专门负责给其擦汗的,一行人就这么走过来……
“真是奇哉怪也,现在还有人送灵用这种古老的方式?而且竟然没人拦着,”李旸深知这个国家的现在的制度,推翻一切的怪力乱神,从破四旧开始,造就了一批又一批信科学批古风的,李旸就是其中之一,但是这么名目张胆的古风送灵,竟然没有宇宙第一的大队——城管来来阻挡,这会儿正是收益的那些灰色利益的最佳时刻,那些披着正装的流氓竟然没有一个,这让李旸很奇怪,毕竟他是深受其害的。
“真是晦气,竟然遇到这个”烦躁的李旸,刚想骂出口,突然想到了那个奇怪的人,那首奇怪的歌,李旸心里一拧,压下了说脏话的冲动,尽量保持正常,不去看,李旸还没见过这种古老的送灵方式,虽然不信,但不妨碍好奇。
之所以不去看,还是因为那首歌,最后的几个字,“到了风口莫回头
,回了头,神无救……”李旸心里的别扭感越来越强,很想去看一眼,但是他强忍着没有去看。
低着头,盯着方向盘的那四个环,脑海里不住的响着“莫回头莫回头”就像有人在拿着高音喇叭在他的耳边喊着一样。
偶尔从后视镜汇总瞥到,那个牵马的人呢很奇怪,准确的说,是那匹纸马很奇怪。
那只纸马通体红色,不是火焰红,而是血红,纸做的鬃毛足有半米长,四处散开,遮住了纸马的头部,垂下不停地晃动着,在车子的灯光下,闪着忽明忽灭的光泽,四个蹄子上竟然装着四个滑轮,李旸突然有种感觉,这个队伍有什么地方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李旸意识没想到,但是这个感觉越来越明显,李旸盯着四个环,陷入沉思,道理是哪里不对呢?
滴滴……
知道喇叭响起,李旸突然回过神,抬头一看,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了,队伍早已不知所踪,前面的车子也窜出老远,李旸再次启动了车子,一路上一直心神不宁,那支队伍的怪异感觉缠绕着他。
直到走近电梯,看着数字从23跳到了1,门开了,李旸看到里面有两个装修工人模样的人抬着一块大理石走出来。
“小心,这玩意儿挺重的,出去到门口歇歇吧”其中一个擦了擦汗水,说道。
“对了,我知道哪里不对了,是重量”李旸猛地一惊,打了一个寒颤,一具长约一丈余,宽高约两尺余的木材质地的棺材,竟然需要八个彪形大汉来抬着,而且还汗流浃背,这不符合常理,
回了家,李旸被路上所遇之事搞得昏昏沉沉,匆匆咬了几口肉干,冲了一桶泡面,便躺到了床上。
李旸是一名工程师,单身,父母在老家,不愿意来到这冰冷的城市,而李旸平时工作有多有少,多的时候很累,少的时候又很清闲,这份工作是很多计算机专业的人梦寐以求的,带着近200人的工程师团队,薪水也是很多人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
素爱干净的他,却连澡都没洗就躺下了。
李旸回想着那首歌,从歌想到了人,从人有想到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又想到了路上所遇,然后又想到了那几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然后一路下去,想到了上学,想到了童年,整个人的思维就像陷入了死循环一样,最红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四周云雾缥缈在四周,灰蒙蒙的一切在李旸看来是那么扎眼。
李旸很想离开这里,他已经在这里转了不知道多久,整个人已经快累瘫了,意识不断的开始松懈,身体开始绵软,开始昏昏沉沉,这是极度疲累,极度的惊吓后的症状。
李旸不停地抓着头发,不停地观看者四周,像一只寻求猎物的狼一般,追寻着离开的机会,直到再一次失去意识。
李旸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装着一瓶酒精,一盒棉签,几张创可贴,还有几袋泡面,左手里还拿着一杯瓷杯,里面装着一杯不知名的茶,淡淡的清香,夹杂着一股莫名的味道,让李旸有些沉迷。
这是,李旸 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手里怎么会提着这些东西,明明记得之前迷路了,到处转这但就是走不出去,怎么又来到了这儿,心里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说着,赶紧离开,赶紧离开,赶紧离开,就像他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醒过来,一样的提示。
这一回,李旸却是冷静了,看着面前的超市匾额上的“富家宜”,李旸记得真切,这是自家小区东门的一家超市,李旸心里非常感谢高兴,终于可以回家了,便选择性的遗忘了手里的袋子是怎么回事,忘记了那个声音的提示,忘了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这儿。
离开的李旸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店铺里老板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一双腿不停的撞击在收银台的边缘,发出咚咚咚声,夹杂着咔咔的磕牙声,左手死死地握着,,右手死死地抓着一柄美工刀,还在不停的抖着,那一双瞳孔里,映出的极致的恐惧。
映着,货柜上的东西自己飞起来,自己飞进塑料袋,接着塑料袋自己飞了出去,这一切,就像是一个看不到的人在操作者这一切,塑料袋的沙沙声,更是让其微胖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一股腥臭的微黄色液体刷刷的从椅子上流到了地上。
李旸并没有想这么多,走进了熟悉的楼,熟悉的电梯,电梯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秀丽的长发披散开来,淡红的长裙,羊脂玉一般的脸颊,星空一般的眸子,长裙边缘微露的山峦让李旸的火气迅速的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