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这个能力，她就不愿屈居人下，礼她给了，别人不愿接受，她又何必一让再让。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忍之人，她相信现在太后还没查清楚墨家之前不会动手，更何况太后还没那个能力，去撼动墨家。

“太后说笑了，臣妾不过提醒司徒小姐罢了，王爷是臣妾的夫君，并不是太后任意摆布的物件，臣妾也不愿意让司徒小姐进王府。”说到最后，墨聆轻笑一声望着司徒云烟：“若王爷执意要纳司徒小姐，臣妾也不拦，只要王爷一纸休书，从此各娶各嫁，臣妾毫无怨言。”

摆明了，墨聆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司徒云烟进宸王府的，就算她墨聆愿意，还有一道坎呢？莫说顾允宸不愿意，就算有那个心，怕是因太后安排也便弃之。

太后怕也是当真怒了：“好个儿媳妇，好个墨家，你当可不顾墨家。”

墨聆不在笑了，冷了眸子瞧着太后：“太后，你当真以为所有人都在你太后的掌控之下，天下如此，先帝如此，王爷如此，墨家也会如此吗？

“太后惧畏方家，因为方家掌握着一般的兵权，你以先帝的名义将皇后娘娘送进宫，可惜了，方将军辞官，皇上不许。”

“可惜您算计了几十年，后宫子嗣被您残害所剩无几，先帝当真不知吗？棋子当是皇室不可少的东西呢！这些太后应该比臣妾清楚，现在太后最应该明白的是身边到底谁才是忠心的，谁不是，不是继续去做你年轻时候稳住后位的事情，郑公公，你说本妃说的对吗？”

一向嘴利的郑重，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墨聆的话，他当真是错看了人。

当真大逆不道……

可是她墨聆就敢了，怕是这全天下，也只有她敢如此了，方瑾仪本以为这不过是墨聆心中所算，现在瞧来，墨聆不过是想激怒太后而已，或者说……提醒太后。

太后哪能听的出墨聆话中有话的意思，早已被气的喘着粗气，整个身子似乎都在颤抖，郑重连忙帮着太后顺气，嘴里还不停说着一些“太后息怒”之类的话，太后抬起那显满细纹的手：“简直放肆，这皇室当真留不得你。”

这次，墨聆又笑了：“留的留不得，现在可不是太后说了算，既然太后无事，臣妾还找皇后娘娘有些事，就不陪太后您了。”

方瑾仪朝着太后行了礼，也没说什么，两人朝着长春宫的门就跨了出去。

刚出了门，墨聆突然停了下来，似非似笑的转过头对着郑重，以至郑重发现墨聆才开了口：“郑公公，太后待你如何，你心里该晓得，有些事，怕不用本妃去提醒你吧！”

郑重脸始终过于平静，朝着墨聆弯了腰点了头：“奴才恭送皇后娘娘，恭送王妃。”

墨聆不在说话，终也是个忠心的奴才，二十几年的光阴，舍弃一生潜在了宫中，谁又那么容易放弃，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倒也罢了，这些事终究不该她去想的，也不是她可以去决定的。

“王妃，没事吧！”

墨聆连忙握住九儿的手，冰冰凉凉的，没什么温度：“转了秋，天凉了。”

“王妃，九儿无碍的。”说完，九儿才瞧见一旁的方瑾仪，连忙曲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天冷风大，阿聆随我去宫中吧！暖暖身子，等王爷下了朝，我让沁萝去禀王爷一声。”

“娘娘盛情，自然不能拂了兴致，娘娘请。”

两人不过前脚刚走，司徒云烟后脚就追了上了，拦住几人的去路，许是真的哭了太久，眼睛有些红肿，妆花了，发髻也有些散落，瞧过去，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司徒云烟恶狠狠的盯着墨聆，上前就是要打墨聆，‘啪’的一声，九儿响亮的巴掌声落在司徒云烟脸上。

嘴角出了血，瞧着更为狼狈：“墨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为什么，你不去死。”

墨聆也不理，绕开司徒云烟：“九儿，走吧！”

可些了，有些人就是永远不会让你安宁，哪怕一会儿：“妾身参见皇后姐姐，王妃妹妹也在呢？”

方瑾仪一笑：“湘贵妃可真是好兴致。”

湘贵妃理了理胸前的衣裳：“姐姐说笑了，妹妹不过是嫌来无事，想多走动走动罢了。”

“湘贵妃可真是无处不在呢！到哪都瞧得见你，你说，湘贵妃如此，皇上也该是厌烦了。”墨聆说的一脸无奈。

“你……”湘贵妃咬了咬牙，又松嘴扯了笑容：“如今儿皇上选秀刚过，宫外不少的美人，本宫也只能想出这法子打发打发时辰，对了，本宫刚听见司徒妹妹的声音，为何一转眼便不见了人。”

有时候笑容这个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的吉兆。

“贵妃娘娘倒是关心司徒小姐的紧呢？也倒是，一条路上的人，怎么也得紧张紧张才是，万一哪天一不小心，走了不同的路，孤身一人可不好呢？”

她当真是晓得了，方瑾仪这个贱人杀不了，墨聆也动不了，到底她们背后有谁：“王妃妹妹可真爱开玩笑。”

墨聆突然也笑了，笑的湘贵妃背后发冷走到湘贵妃一侧，离近耳朵：“倒是玩笑也好了，只是，这种玩笑，本妃从来不开。本妃也提醒贵妃娘娘一句，莫要哪天睡到一觉不醒，这可不是好结局。”

湘贵妃整个人都楞在了原地，好似被点了穴道，整个人动弹不得，直到身后宫女喊她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墨聆与方瑾仪早已不见了身影。

她一开始似乎就不该去惹墨聆这个人，她看不透她，查不出她，她到底是还是惹了不该惹得人。

可这条命，早已在进宫之前就已经不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