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锋芒初露
一曲过后,众人皆拍手叫好,此时,有一个女声打破了这样的氛围,“姑娘跳得如此好,我倒有个想法不知各位可愿一听。”
兰姝随着众人回头,看到是与墨萱交好的李家的大小姐,因着她的家室,一时附和声四起,
“不如我们之中也选出一人来,与姑娘弹琴,和上一曲,你们觉得如何。”她的话刚说完,底下便一片骚动,
“那么,李小姐认为谁合适呢?”嫣然毕竟是宴会的主人,听到这时,淡淡开口,李家小姐佯装思索,
“不如,封家小姐,封墨萱如何。”这答案早在兰姝意料之内,看着众人附和,也没做声。
倒是嫣然,在与兰姝这段时间的相处,加上先前对墨萱的印象,即使兰姝不说,她也早就觉得墨萱是个心口不一,
佯装端庄之人,何况若说别人不知,这二人的实力与积累的高下,她可是心知肚明,因此,
听着众人这样支持墨萱,她自有些不开心,但看着兰姝也没什么反应,只得作罢。她的情绪兰姝看在眼里,
心里倒是一阵温暖,她自桌下拉住嫣然的手,用眼神示意,嫣然不解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墨萱见此站起身来,浅笑着看着众人,施了一礼“众位姐妹如此抬举我。我若是再不领情,反倒显得做作了,
那么在此兰姝就要在诸位姐妹前献丑了,只望姐妹们不要笑话才是。”几个与她交好的女眷纷纷起身劝她不要谦虚,
兰姝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却是站起身来,笑着夸奖她的才华,劝她一定要展示一番,经过这一番谦让,
加之兰姝的态度,墨萱彻底放下了心,唤来下人取过自己的古琴,对着那舞女颔首示意,那舞女却缓缓开口,
“能够得到这样的称赞,想必封小姐一定是技艺过人,那么听说你们古代就有,高山流水觅知音,
不知封小姐可否等我换一身衣服,弹奏一曲高山流水与我相和?”
墨萱笑了笑“那自然是好的。”
少顷,那舞女便换了一身中原的舞服回来了。墨萱此时静坐在古琴前。
左手抚琴右手轻轻挑拨试了几个音色,看向台前,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那舞女见此也向墨萱点点头,
墨萱低下头微阖双眸,几个音调便从她指尖滑出,清脆的琴声如同流水一般,动听悦耳,琴声低缓潺潺而过,
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墨萱的琴艺着实超众,只见她的指尖在琴弦间似舞动般游走,乐音就倾泻到众人耳畔,
而那舞女此时倒也像中原人一般舞蹈,与先前的热情奔放完全不同,但是却多了几分温婉,
每一个舞步都合乎音律,这二人的合作甚至可以堪称完美,但是,那舞女的眉头却微微蹙着,墨萱轻晃手腕,微微用力,
琴声骤然变了风格,似高山,巍峨又给人以辽阔之感,然而,正当众人陶醉于这场演出时,只听铛的一声,琴弦断了。
墨萱见此呆愣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样在众人面前的失误还是第一次,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而周围人都随着那舞女停下了动作而屏息,兰姝也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但是直觉告诉她,此事绝非偶然,她从席上站起来,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她向墨萱走去,
清了清嗓子,开始歌唱“有一泉水兮,温柔清冽,有一高山兮,高耸巍峨,有一知音兮,听音识人,有一知己兮,辨人知心。”
兰姝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断萦绕在众人耳中,虽然是极简单的音律,但却别样的动听,她凝视着墨萱,
拉起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一时间,墨萱热泪盈眶,她对于兰姝的愧疚感,又多了几分。
那舞女听到兰姝的歌声,眼神突然明亮了起来,也许别人耳中这歌声只是悦耳,但她却从那婉转的低吟中听出了诉说,
听出了对友情的渴望,一时间,她随着兰姝的歌声继续舞动下去,兰姝凝视着她,她从她的舞蹈中看出了回应。
一时间,两个异国的姑娘,找到了心灵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