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妖眸光从未有片刻从凉城身上移开，面色平静道：“我与她相识已有十一年了。”北宫妖的意思，凉城瞬间懂了，他们相识十一年，他初识栾肆意之时，她就已经是这张脸了。

凉城神色复杂，似是担忧，似是思索。

凉城面色平静，淡淡笑道：“师傅，十日后，再见吧。”十日后，他们见面，不是师徒，而是敌人。

北宫妖低垂眼眸，依旧掩不住那一池黯然，却也只能看着凉城离去的背影。

凉城离去的步子依旧优雅，却有一股委屈的情愫不由地涌上她的心头，凉城抬起头，想要通过这个方式使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可这样的方法只会使她的泪越来越凶。

凉城纵身直接越出宫墙，来到一个角落，全身绻在角落，将头埋在腿间。

“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这是一个清雅低迷的声音，仿佛有催眠般的效力，只这一句，便可心安。

凉城立即暗暗抹了抹眼泪，然后缓缓抬头看着他。

墨无缘缓缓俯了俯身，用那双用力的双臂将她抱在怀里，凉城将头埋进他怀里，不想让人看见她哭红了的眼。

墨无缘眼中神色复杂，心中百感交集，爱怜地看着怀里的女子。

是夜。

凉城收到了挽月的传书，立即打开看：

我已查清，栾肆意是刹夜的人，潜伏在封宸国多年，却因爱上北宫妖而背叛刹夜。刹夜身边，恐怕还有许多同你长得一样的人，你要当心。

凉城凝眸出神，这些人不是易容，而是......整容！

古达也是有的，只是令凉城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时代，是绝无可能出现能够完成这一系列手术的医疗设备的！除非说，这个时空，还有其他像她一样来自21世纪的人......

凉城走到桌旁，打开香炉将纸条放了进去，任它烧成灰烬后，便熄了灯灭了香炉去休息。

朦胧睡梦中，凉城总感觉身边有人，故而被惊醒，凉城的右手随意往右边倒，却打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凉城先是惊了一下，随后侧过身子往那人身上挤了挤，便听到一阵熟悉的闷笑。

凉城轻轻打了他一下，笑骂道：“笑什么！”

墨无缘将凉城拦在怀中，若有所思道：“今天，好像看到有人哭咯......”说完，还故意看着凉城。

黑暗中，凉城的面颊一红，挣脱开他朝另一边睡，闭着眼睛不再理他。

墨无缘摸了摸鼻子，柔声哄着她：“乖，别生气了。”

凉城傲娇，继续睡觉。

墨无缘勾了勾唇，再次问道：“真的不理我？”他似笑非笑，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喜悦。

凉城骤然睁眼，想到昔日的一个片段，不禁打了个哆嗦，故作大方的模样再次转向他，假意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咳，本姑娘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墨无缘挑眉。

凉城再次往他的怀里钻，望着天花板出神，喃喃道：“无缘，我这一次，恐怕不能陪你并肩而战了。”

墨无缘不禁失笑，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道：“小傻瓜，我什么时候要你陪我上战场了？”

凉城轻轻吐气，道：“没同你玩笑。我是说，他到底是我的师傅，用他教我的去杀他，我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