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满地的幻兽尸体，她也没有客气，素手一挥全都收进了玲珑链里。

那水蛇腰还在努力挣扎，伊清羽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多好看的小脸蛋啊，真是可惜了呢。”伊清羽用菜刀轻轻在水蛇腰脸上移动，很快，一个“贱”字就在她的脸上栩栩如生。

水蛇腰惶恐地摇头，张大着嘴巴在说些什么。

可是，伊清羽听不到。耳边灌着狂风，脑海里只有千殊的那一句话。

那双秋水般含情脉脉的眸子此时十分无情，仿佛看不到对方的花容失色。

漫天的鹅毛大雪飞飞扬扬，在这干旱的土地上舞出圣洁。原本还是血流成河，如今到是天地一色，就像玻璃世界一样。

她的手指冻得通红，却还是握着那把菜刀，不慌不乱地刻着。身后众人静静地看着，也不出声。

雪花飞到她那蓝紫色的长发上，飞到微微垂下的睫毛上，继而融化，变为一颗颗水珠。

一颗颗妖冶的血珠从水蛇腰的伤痕上渗了出来，慢慢凝聚，一颗颗饱满地犹如珍珠一般。

空气酝酿着血腥味，伊清羽垂眸，将菜刀扔下。叮当一声，那菜刀继而被大雪覆盖，消失在白色世界中。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冰冷纤细的手指，“奶奶......走吧。”

伊清羽轻轻点头，闭上眼睛，仿佛没有听到身后女子的惨叫声，一颗晶莹的泪珠滚下，立刻被冷风吹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好。我们走。”她轻轻地说着。

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蔓延而去，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天地中。

客栈——

楼下人声喧哗。“来来来，再干一杯！”“爽快！小二，再来两壶好酒！”“哎！来了！”

“再唱一个！再唱一个！”“那好，奴家就唱一首《故梦》——愿化一双鸟儿去飞翔......”

楼上，蜡烛噼里啪啦地响着。

昏暗的灯光洒下一片忧伤，小小的屋子竟然显得分外冷清。

伊清羽轻轻将红裙褪去，随手搁在屏风上。水气熏地她眼朦胧，她轻轻抬起玉足，慢慢进入浴桶中去。

哗啦，水声响起。

“奶奶，你没事吧？”随即，焦急的声音从屏风那头传来。

“无妨......”她轻轻地说着。

仔细一看，才发现珍珠般的脚趾头已经冻得通红，她拂起温热的水，看着水珠一滴滴从指缝流逝，沾湿了不少漂浮在水上的花瓣。

夜，渐渐深了。楼下渐渐归为平静。

烛泪愈来愈多，最后熄了，也完结了它美丽悲惨的一生。

微微一声，有人将蜡烛拿走，换上了一盏油灯。

她惊得回神，才发现水已经变得冰冷。

穿上里衣，她这才到了床边。

哗啦啦，是沐浴后的水冲刷土地的声音。她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看着那破败的花朵终究静静地躺在泥土。

吱呀一声，她关上了窗。

床很大，一双温热的手环抱住了她。

她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接着吹熄了灯。

“千殊......墨墨......师傅......臭狐狸......无空......”谁哽咽的梦呓带着泪珠在这夜中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