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红的嫁衣，上面沾染了自己的血和自己的泪。

成婚之夜，少女慢慢的脱下又轻轻的穿上，歪着头望着破石，不知道想些什么。

在他们的记忆里，烛光点点的亮，直到天明。

次日，如霜换上婆婆织的粗布麻衣，依旧看着他们做事。

等到下午的时候，她才动手摊着粮食。

她家的婆婆是一个好人，真的体贴她、

如霜也是这般，一直跟她婆婆学做事。

她们本身就是冰雪聪明，无论是织布还是采桑还是去种地，这都不难。

你也知道，在山中雾气缭绕的景色是非常多的。

时常，这里会传来剑出鞘的声音。

如霜开始有些恐惧，很快的沉稳起来，眼神越加的柔和。

还有，这少女在一天的劳作流汗的时候，都会不时的向着身后回头看去。

他的丈夫每天早上起来，晚上回归，仅有的时光也只是回眸之间恍若轻风的微微一笑。

真的等到如霜习惯的时候，原本的那些都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

“你曾经问我，我还是原来的我吗？我想我还是。”如霜系着围裙坐在初春的庭院中。

“我的丈夫起早贪黑的去山上，我也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山谷中声音传来回想。

子翊眼眸微张，望着桌子上的酒水眼中多了丝丝的柔和。

然，天刑背着他很快的走远了，这里又变的雾气缭绕起来。

原本， 天刑就背过他，还救过他。

当无头少年再重走这条路的时候，子翊又睡着了。

原本，如霜躺在破石的背上的时候，这黑影恍然一过，少年此前的包容急速的变得通红，然后他回头看到那残阳。

接着他们回家了，少年嘴角微微的颤着，全身冒着热气。

在他们的记忆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天刑也懂，他后面的少年懂吗？

或许不懂。

子翊大抵也不需要懂，他现在够强。

就在黑影一闪而过的片刻，光也突然一闪而过，背上的少年迷茫张开眼，又打了一个呵欠。

天刑就像一个骡子，安静的走着，走的很轻。

他的双手紧紧的扣着子翊，深怕他从自己的背上掉下。

你知道的，族人本来就不多，少一个天上的星辰就灭一颗。

说来也巧，今日的光景多星，很亮，少有的亮。

这要是夏初多好，山上的萤和在林间的的孩子一起嬉戏打闹。

他们也可以看着，坐在地上托着腮微微的笑着。

“嚓...”剑划破肉身的声音吓了天刑一条。

一切的幻想在血落在他眼中的时候，变的真的可笑。

他不敢回头看，或许子翊的眼变得很亮，手中的剑在滴血。

滴血的声响落在泥上又很溅起淡淡的涟漪，这他们又看的清楚。

“快到家了吗？”子翊又咳嗽一声，言语轻的令人惊悚。

而天刑又吓了一跳，颤声道：“快...快了，快了。”

然，他自己的声音又吓了他一跳。

等到一切重新要开始的时候，他又变得不恐惧了。

和子翊一般，黑光即将闪过，他的眼眸变得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