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一个让人不得不沉迷的男子声音响起，这声音在此处，也是别有一番韵味，尉迟寒若负手立在珑月宫的大殿门前，脸上虽冷漠，但眼底若有若无的迫切与焦急依旧无法被淡漠掩盖，还是被也浏览的一清二楚。

大抵是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喜好，却又要装的明明白白，“扑哧”一笑，叶眼角竟有一些湿润，心里也是莫有的感动，尉迟寒若眼中的亮光黯了一黯，似乎有一些失落：“你……不喜欢吗？”

叶微微有些吃惊，他是如何理解自己不喜欢的？用手摸了摸廉价，竟不知不觉眼角充盈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拭去满面辛咸的湿润，扬上嘴角：“喜欢，十分喜欢！”

尉迟寒若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若是不喜欢，大可不必如此勉强自己。”叶也不只是为何，脑中竟是一热，便失神的走到尉迟寒若的面前，轻盈的点起了脚尖，捧着他骨骼分明的削瘦脸颊，轻轻的一吻，便印在了他的脸庞上，待自己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一睁开眼睛，自己小巧的鼻尖轻贴在尉迟寒若的皮肤上，才顿悟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纵使她立刻将唇离开了他的脸颊，尉迟寒若依然怔怔的呆在原地。

烈日下叶的脸上泛起了阵阵红晕，心里像揣了个兔子，带着她的心在胸膛里乱跳，顶着快跳到嗓子眼的小心脏，尴尬的开口，打破了沉默许久的气氛：“呃……天真热……”尉迟寒若的脸上一旁的黑线加无语，这个句子真是老套……

叶揉了揉通红的脸颊，本想迅速逃离现场，可脚上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挪都挪不动，尉迟寒若心里不知为何，自是开心的不得了，抑制着想要俯身吻住叶的欲望，他轻轻的搂住叶纤细的腰肢：“既然美人觉得热，那我们就进殿吧。”叶像得到了特赦一般，呆呆的走进了珑月宫。

尉迟寒若意犹未尽的扬唇笑了笑：“真是可爱。”随即便入了大殿。

雅致的桌台，白素色的灯盏，虽未点亮，却已是十分精致，檀木香炉中燃着白渲香，只可惜叶虽爱白渲的浓烈却不及龙涎香的淡雅清新来得招人心欢，珊瑚红的卧榻上放置着金丝制成的绸枕是个十足的美人榻。复古的云杉木制的雕花软卧床还罩着云纱幔帐迎风飘遥。徒添几分佳人诗意。

自然而然还有尉迟寒若命内务府连夜赶工为她做的叶最爱的一袭红衣。

一切都那么精巧，虽简单却不失华丽，虽奢华却也不失简素。叶显然怔住，尉迟寒若开口询问：“可和公主之意乎？”然后眼睛笑眯眯的望着叶，她的身躯抖了一抖，略带心虚的反问：“什么公主？”

声音如蚊子般细小，明显的底气不足，叶的反应让尉迟寒若更加相信了夙玉告诉他的真实性。

“我虽知道你是妖，却也不知道你是妖族的公主。”尉迟寒若看了看仿佛是在聆听的叶，便有自顾自的说下去了：

“起初见你如此的倾国倾城之容，我便已经怀疑你并非人类，之后偶遇你在偏殿妖变，得到血后才平静了下来，从那时起我就断定了你是妖，后来尉迟辰告诉我你妖族公主的身份，确实令我大吃一惊。”长舒了一口气，才道出了后半段叶最难以接受的事实：

“十六年前的屠族我十分抱歉，本从一开始，我也只是对你好奇，知道你不顾倾盆之雨来殿中陪我，得知这只是一盘局之后的失望也颤抖着我的心，我也才分清了对你的感情，得知你的身份后，我也知道屠族血仇无法隐瞒，很是抱歉……”

“够了！”叶颤索索的声音却强有力的打断了他的陈述，一番长语虽没有用“朕”这个称呼，却依旧无法让叶释怀，并接受他的道歉，叶全身上下都在抖动，手指的指骨被捏的发白：

“我妖族上万的子民，上万条生命还有我的父王母后，柒瑶姐姐全都被屠于你的剑下，那日的妖土血气冲天，尸横遍野……我都险些命丧与你之手，如今，你却想以”抱歉二字来草草掩过……”强忍着眼眶中就要决堤而下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那不知虚实的命魂！要命魂你杀我便可，为……为何要……牵扯上我整个妖族？”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我……”尉迟寒若在朝堂上的口舌之辩在此处却无法施展，因为他无话可说，也无力反驳。

他不否认自己当初确实有杀死叶夺取命魂的想法，但他同样没有算到，自己终是以爱上她的姿态将她揽入怀中。

“不要妄想什么，我们终会是敌人……”一句话回荡在珑月宫，久久不散，尉迟寒若终归叹息一声，便又抬起了头，眼睛中的墨色久久徘徊，磁性慵懒的声音忍着抽心的痛感发声：“无碍，我愿意等你，等你……原谅我……”叶背过的身子不停地颤抖，也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悲伤。

见叶不再理自己，尉迟寒若差人将偏殿的赏赐抬进了珑月宫，转身离开，顿住了脚步，步子停在了珑月宫的门槛外：“我愿等你的宽恕……但求你不要走，不要躲避……”叶的身子像被通电了一般，一任桀骜的帝王为了她低下了他骄傲的头。

任凭胸膛中的怒火在如何的燃烧，叶的嘴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