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间
凡界,历经千百万年的洗礼,人以智慧尊为霸主,人与人之间却又有权利的争执。而今人权分为四国,以东为秦,以南以中为韩,以西为孟,以北为湘泽。而其中秦,韩二国一山一水之隔,最为相近,且韩皇野心勃勃,曾几次发兵,却无奈山过高,过大猛兽集聚于良多,终是路半而退。
一小婢女拿手绢不停地擦拭着一女子的脸颊,即使如此,女子的发亦被汗水浸湿。
这已是第四胎,且前三次可是顺顺利利的,按理说,不该如此困难,小婢女思来倒有些慌神,眼中竟滴下泪来,后又觉不吉,拭了泪水,又换了一个手绢。
“娘娘,是一公主。”一小婢女跪地喜道。
女子闻言舒了一口气,抬手,指尖轻触孩子的脸颊,莞尔一笑道:“这孩子生的真是漂亮,倒不像刚出生的孩儿了。”
“是啊,娘娘小殿下来到这世上不哭也不闹,倒是似明白娘娘受的这些苦。”
秦恒揉揉眉心,吐出一口浊气,年初之时,秦国之地突降天灾损失惨重,泡菜国几次来扰,人数却不多,而如今却举兵七万,意欲何为,他又怎能不知。
秦国随不为贫瘠之地,可这群山之所却也不为人民安居乐业之处,国中人口稀少,虽有勇者,却也少之,现今徐氏率军三万把守在山下,他又叹一口气,愿护国山此次再能保我大秦疆土。
雪花渐从空中飘下,渐而渐大,他轻咳一声,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一小宫女从远处慌跑而来,跪地道:“恭喜陛下,皇后娘娘生了个小公主。”
秦恒眸中添了一抹喜意,嘴角微微上挑道:“去安福宫。”
雪又大了,步迈安福宫内,宫内竟乍现几处新绿,他几步上去,确实是枯木又春,他抬头望着天空,忽跪下,叩首道:“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大秦之地。”
旁人见此还未想到何事,便也匆匆下跪。
步入殿内,秦恒坐在床边,挥挥手撵走了宦官,宫女,秦皇后此时睡得安详,也不感有谁人进出。
秦恒看着她身旁的一小被褥,喃语道:“朕的小公主?”
那小孩儿本“咕噜噜”乱转的眼睛顿时定住了,细细的瞅着秦恒,“哈哈”一笑。
秦恒一愣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放这儿?真是不懂规矩!”
“嗯,谁的孩子,陛下说是谁的孩子?”秦皇后从梦中醒来。
“怡乐?你此言何意,这怎看也不像刚刚出生的啊!”
“不是刚刚出生的,都出生一个多时辰了吧。”
“那也不对,朕又不是从未见过刚出生的孩子!这孩子怎看都不似!”
秦皇后指尖轻触孩子的脸颊道:“是啊,却也不像,比刚出生的大了许多,她出生都没哭呐,至今也未发出声音,莫不是哑儿吧.......”
秦皇后双眼微闭,竟又进入了梦乡。秦恒叹了一口气,替她掖了掖被角道:“皇后真是受累了。”
他将孩儿抱在怀中,孩子却强烈的反抗,秦恒闻言笑道:“你这小小孩儿倒也真有意思。朕叫你宁平可好?嗯?”
在小孩儿的努力下,她终于挣脱了牢笼,将双手探出了襁褓外,秦恒刚将手探过去,小孩儿便抓住了他的手掌,秦恒一愣笑道:“小宁平,你可是冷?”
他手掌握住小孩儿的两只小手,忽感手下刺痛,他一愣,寻着感觉,看到了小孩儿右手虎口之处竟有“若樊”二字,二字只比孩子的肤色黑一点,若不细看,恐只觉是一普通胎记。
秦恒一愣,若樊二字,若为名字,其中之意,却难言表,可,此名应是天赐,今日突降瑞雪,安福宫内又出新绿,莫不是与这个孩子的出生有关,且此子不哭不闹,生来又是如此模样,却也怪异。
秦恒看着小孩儿的正是笑颜道:“也好,也好,便就叫若樊吧。”
他将秦若樊的手臂又裹在襁褓之中,她却又一次挣脱出来,他笑道:“你呀你,你到底是有多不自在?”
第二日一大早,秦恒便跑到了安福宫,秦皇后被他惊醒,问道:“陛下怎来这样早?”
秦恒笑道:“朕来看看朕的小公主,小宁平。”
秦皇后咂咂嘴道:“陛下怎这样勤快?当时有安平时也不见陛下这样,这可都是公主。”
秦若樊此时还未醒,手掌软塌塌的搭在秦恒的手上,没了?秦恒又细查一遍,确实无了那两个字。
“可是怎了?”秦皇后微微倾身道。
“无事。怡乐,你不觉得宁平有些异常?”
“我们的宁平啊,她自出生来可正常过?陛下,你这是怎了?许是天降的神女呐?”
“你就瞎说吧,她若是神女,我们是什么?你接着睡吧,朕先走了。”
秦恒看着满园的新绿,点了点头,朕也疑她是神女啊!
半月之后,泡菜国大军竟全部撤回,据传言是那日上山途中,正遇大雪,山上又有猛兽袭来,只能折翼而归。
冥界,鬼王府内。
孙櫆负手而立,看着镜中一切,小孩儿伸手去抓上方,上面却空无一物,他淡淡一笑道:“小樊儿,你还和曾经一样,但这次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能让你看到,你只需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回来便好,可莫要贪恋。”
秦国,秦皇秦恒至今只有皇后一妻,后宫内便再无佳人,皇后为丞相之女,二人十六岁订下姻缘,便立刻成了亲,十七岁诞下今日太子秦骞,执手如今。世人只当秦皇痴情,倾心于皇后一人。
后花园内,一小孩儿正坐在花丛之中,努力的折下一朵花儿来。她美滋滋的正要炫耀手中的花儿,可又见花儿已残的不成样子,将花儿丢在了土地上,轻嗅指尖飘香,紧着又忙着去拽另一朵。
“如今你还后悔嫁给朕吗?”秦恒指尖轻佻秦皇后的下巴道。
“啪”的一声,秦恒的手被打掉,秦皇后淡淡一笑道:“臣妾何时扬言我后悔嫁于陛下了?”
“从未怨过?”秦恒挑挑眉。
“怨过!”
......
一抹红裳,飞扬在这翠绿之中,一剑握手,脚下如同踩着风一般赫然而起,沙土微扬,随着树枝落地的声音,她亦悄然止步,她年岁不过十二,容貌亦是稚嫩,却舞得曼妙动人却又不失杀伐之气。
“好,真是好!宁平,你说你怎是一女子?”一声喝彩从不远处传来。
“怎?皇兄莫不是想要我变成男儿身,去与你争夺王位?”秦若樊伫立原地,下巴微微上扬。
秦骞笑道:“宁平你不用争,若你是男儿,皇兄将江山让给你可好?”
“我才不要这江山!倒也不知哪里好,这一江山引得数人争夺。且,谁要你让!”
“谁要这江山,要的不过是权力罢了......”
“皇兄,权利很重要吗?”
“很重要,若无了权力,便处处遭人欺凌,任人蹂躏。世人只会怜惜你,而不会去接近你。”
“皇兄怎么知道?莫不是皇兄遭遇过?”
“皇兄不过听了一人讲的故事,你也无需明白。哦,沐儿说想你了,你何时去我那太子府坐一坐?”
秦若樊闻言有些失落,拔剑又砍下一树枝道:“那还是让皇嫂亲自来看我吧,父皇母后可没说过允许我出宫......”
秦骞笑了笑言道:“如此,我便让沐儿明天过来陪陪你,且,你饶了这桃花树吧!”
秦骞走的略远些,回首望,秦若樊依旧在砍桃枝,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这桃树怎么惹了她,想来是我惹着她了......
“太子殿下!”一身穿盔甲之人跪地拱手道。
秦骞一愣,打量了他两眼道:“你是父皇身边的那个侍卫吧?”
“是。”
折扇轻轻敲在手心,道:“可是徐公子?”
“属下担不起这公子一称。”
秦骞又是一愣道:“你还真是徐承允!曾见你便甚觉眼熟,却也不敢妄自猜测,你长大了,样貌也变了不少......”
徐承允闻言眼中顿起了雾色,虽已过去三年,但提起来却又是伤感。一纸罪状,徐氏一族,全部消之殆尽,唯他一人上山游玩,而幸免于难。
他吞咽一口唾液道:“太子殿下,陛下请你去太平殿议事。”
这等小事,交于宦官做便好,何故要交于一侍卫?莫不是,父皇是要培育新才?若是如此,又何必交于叛臣之子?秦骞笑了两声,道:“好,本王知道了。哦,对了,徐公子,你可是我大秦之地未来的驸马?”
徐承允摇摇头道:“太子殿下,往事莫要再提,而今的承允不过是一普通侍卫。”
桃树之下,孙若樊静静的坐在地上,倚在树干之处,闭上了双眼。不远处徐承允匆匆看了她一眼便忙着回去了。
宁平公主,你出生时便与我有一纸婚约,那时你为大秦公主,我为大将之子,可谓是门当户对,而今你我却云泥之别。想来,那婚约也随着徐家的消失而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