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循环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个子很高,大约一米八五上,碎碎的头发垂在额前,眼睛很亮,很是温柔的看着我笑了笑。我不禁一愣,这种温和的人也可以当治安吗?
姚光跟着我来到了楼下,他似乎是随意一问:“你家住几楼?” 我答道:“十四楼,怎么了,我之前不是说了嘛?”他指了指楼上:“你家里有人?你的口供里说了家中明明没有人的。”
我下意识的抬头,十四楼太高了,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我以为他耍我,有些不悦:“不可能,我家里就我自己。” 他一愣,道:“我的视力2.0,眼镜是特指的,不可能看错的。”我背后一凉。
我拉着他冲进电梯里,直奔十四楼,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板着脸一言不发。
电梯到了之后,我飞快打开门冲进厨房,能从楼下看上来的,只有厨房和储物间。厨房里空无一人,那就只有可能是储物间了。
储物间我一直没有打开过,现在又很害怕,不敢开。姚光果断拧开手柄,里面只有一些杂物,并没有人。
“明明就是你看错了。”我一脸嘲讽。姚光一脸惊诧:“不可能!”我懒得理他,给他收拾了一间客房,他却拒绝:“我必须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抱歉,我要和你睡一个房间。”我如果拒绝他,嫌疑会很大,只好答应了。
这么一折腾,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我收拾好之后也懒得做饭,就提议就楼下随便吃点儿。姚光表示只要跟着我就行,去哪都无所谓。
于是我带他去了楼下小街上吃了大排档。两人吃得饱饱的,期间我还和他聊得很欢,我得知他今年二十六岁,比我大六岁。
回去的路上,夜空很美,很少能在城市里看到这样的景色,于是拉着姚光走得慢了一些,那种眼睛里充斥着星空的感觉,真的好棒。
让我想到了我和玉落逃出密室后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的样子,想着想着嘴角就带着淡淡的微笑。姚光抬头看了看星星,又转头看了看我,沉默一会儿,道:“我觉得你肯定不是犯人。”
“什么……?”
“没什么,走吧。”
我和他一起走到楼下,他抬头看了看,这次他停下来说:“这次我肯定没有看错。”我不耐烦的抬头,从一楼数到十四楼一看,居然亮着灯,灯下模糊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我顿时被吓的结巴:“没……没关灯?不对似乎重点不是这个……”
姚光已经冲进了楼道并上了电梯,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单元门的门口,我心中又惊又怕,既希望姚光可以捉住那个人,又害怕那个人被捉住之后计划暴露,我也会被供出来。
我想到了我藏在十楼的钥匙,于是就走楼梯上去,到了第十层,我摸到了那把钥匙,松了口气,和家里的钥匙串在了一起。姚光未经我的允许私自配了我家的钥匙,回来我一定要认真的批评教育他一番不可。
到了十四楼,房门大开,我冲进去的时候,姚光正从储物间里出来,他摇了摇头:“没有,灯是关的,里面没有人。”
我更加疑惑了:“如果上次是你看走了眼,那这次我也看到了啊。”
姚光想了一下道:“会不会是我数错了,其实是十五楼或者是十三楼?”
我连连摇头:“不可能,十五楼只是个毛坯房,要真是有了灯光才真有鬼了,十三楼的话还是有可能的,一年前楼下的老爷爷去世了,就没有人住了,现在可能搬来了新的住户,但是连我自己都数错的话那也太奇怪了吧。”
讨论无果,姚光将这件事通过邮件的形式上报给了治安局,治安局那边表示正在写入档案着手调查。
好在没有财物丢失,此事就搁置一边了。
我和姚光累了一天,本来想洗澡,但是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我下意识地对洗澡产生了抵触心理。姚光见我不洗,他也不洗,我们就这样邋遢的睡了。
夜晚中我睡的十分不安稳,总觉得周围的声音十分嘈杂,像是睡在KTV一样,让人崩溃,但是我又不愿意醒来,这样感觉更不舒服,我明明觉得自己十分清醒,但是又觉得十分朦胧。
最后直到自己强迫自己醒过来时,还是很迷茫,待到彻底神志清醒了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楼道外面,正面对着电梯!
这个混蛋姚光,打得什么鬼主意,为什么把我扔出来?
我爬起身子拍拍屁股上的土,敲门怒吼:“死姚光你给我出来!老子一不打呼噜二不说梦话三不梦游你凭什么把我扔出来!”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我正准备踹门。
只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我一把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毛坯房。
“嘭”我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长出一口气,转头看了看楼牌号:十五。嗖的一下,我的冷汗直冒,连忙按了电梯,到了十四楼,我敲门声大如雷,生怕周围会有什么东西。
门开了,依旧是一条缝,我心里“咯噔”一声,回头再看楼牌号:十五。这次我们都来不及关,就从楼道里跑下去,到了十四楼。
我松了口气,刚要敲门,看到门没有关,留了一条缝,我机械似的回头:十五楼。终于受不了了,我尖叫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限循环的楼层?难道十五楼有什么事情吗?之前出现在这里的尸体,难道跟这个有关系?!
不,我想出去,我想回去,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该怎么样才能离开这层楼?!
猛地坐起,我发现自己正在自己的床上,旁边的姚光坐在被子上直直的看着我。我的后背全都是汗,大口喘着粗气,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这个梦也太恐怖了!
“怎么了,你睡得不太好,支支吾吾还冒汗,做噩梦了吗?”姚光递过来了卫生纸。
我擦了擦汗,点头道:“特尼玛吓死我了,一个超吓人的梦。”“我给你倒杯水,你休息一会儿。”我疑惑:“不是要盯紧我吗?”他开了灯笑了一下:“在特殊情况下要学会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