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浪客之道
片刻的休息过后,伴随着一阵能量的波动,我踏在了诺克萨斯的贫民区。
准确来说哪里根本算不上不是诺克萨斯,真正的诺克萨斯是护城河里面那座用城墙高高围起的城市。
而贫民区就放射状围在诺克萨斯城外。
还好我没吃东西,垃圾的腐臭和工业废水的酸味让我干呕了好几次。
身后传来一声牛叫,我回头,一头牛瞪着眼睛瞅着我,车夫坐在身后的车上冲着我吆喝“别当道一边去,老头子!”
低素质的人,真的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贫民窑里到处都是垃圾和没打扫干净的粪便。
这群人是怎么在这里活下去的。
崔斯特只是告诉我只告诉我来贫民窑这里,可却没有明确告诉我具体地点,占据土地面积诺克萨斯百分之八十的贫民区要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贫民区到处都是水管子,没有引水系统,贫民想要喝水只能自己去护城河里插管子把水引上来。诺克萨斯城内的废水源源不断排到护城河里,居民再引导到地面上引用。这大概就是我一路上我看到了那么多先天残疾人的原因吧。。
虽然基本没有任何公共基础设施,贫民区不会因此少交一分钱的税,而且,诺克萨斯的税率是整个瓦罗兰大陆最高的。与其是上税,不如是剥削。
有人会觉得,既然这么穷苦那干脆逃跑去别的国家吧。
不行!就是为了防止廉价劳动力逃走,诺克萨斯的法律规定“诺克萨斯除贵族外的任何一居民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离开诺克萨斯境内,其家人将会被处以死刑。”
一个平民在诺克萨斯想要出人头地只有一个办法——参军,立功。
在这个国家,你的实力,你对战争做的贡献,就直接决定了你的社会地位。杀十个,你是卫兵小队长,杀一千个,恭喜你,你是贵族大家庭的新成员。
瑞文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例子。
如果你天生就体质孱弱,见血就晕,还有一条出路,如果你长了一张冷峻潇洒亦或者倾国倾城的脸,又被哪个贵族爵士或者是哪个公主看上了,你一样可以挤进上流社会,但代价就是,你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你的亲人,因为平民未经允许不得进城。
如果这些你都没有,那就自认倒霉吧,要么自杀,要么劳苦一生,食不果腹。
当然,即使你是贵族,你也要有过人的能力,否则将面临着被淘汰流放这种更惨的下场。
这种一强者为尊的思想根深蒂固的扎在了每一个诺克萨斯人的心里,立功成为贵族富贵一生,或者回家继续猪狗不如的日子。平民为了出人头地男女老幼参军异常积极,为了立功恨不得再长出几只手来打仗。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平民视战争为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这样诺克萨斯成为了公认的瓦罗兰第一军事强国。
闲逛了一会我的肚子开始叫了,想来快两天没吃饭了。
我找了家小店坐下来,老板看到难得有人来吃个饭赶紧跑过来。
“你这都有什么?”我皱了皱眉头,小店脏兮兮的环境实在让人有些看不下去。
“都是些平常吃的,像野菜呀,茬子粥这种。”老板说道。
“...额...没有点肉类什么的,我有点吃不惯这些。”我尴尬的笑笑。
“肉...我们这里的穷人可吃不起...”老板比我还尴尬。
“来点野菜吧...干粮都有什么...”
“没有...”
“好吧...”
翠绿的野菜...配上粗盐...我想念艾欧尼亚了...
“喏,我这有干粮。拿去吃吧”一个背着剑的流浪汉扔了块馒头给我。
那个流浪汗身上的肌肉就像刻出来的一样,看的我好生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个身材...他的脸被脏乱的头发挡住了,我看不清他的脸。一个剑客,在这个以武力为尊的国家怎么会流落到这般田地。
“看什么看,不吃还给我!”流浪汉看我不吃东西反而盯着他看有些不耐烦。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转回去。
可下一秒,我又觉得,这个剑客的身形...这么像那个艾欧尼亚的通缉犯呢。
我和流浪汉同时站了起来。流浪汉手按在剑上,我隔着脏乱的头发都感觉的到头发后面那凌厉刺人的目光。
我不想和他发生冲突,我举起手“我没有任何恶意,我不是艾欧尼亚派来抓你的。”
小店的老板快要吓尿了。
流浪汉颓然坐下,啃起了馒头。
我举着手慢慢小心的走到他身旁,和他一起坐在地上。
他自顾自啃着馒头,没搭理我。我怕他噎到赶紧把我的水壶拿给他。
他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我赶忙自己喝了一口来证明水是很安全的。
流浪汉仰起头一饮而尽。我赶紧吧我点的野菜拿给他,他居然就这馒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看的我不免有些心酸。
很快他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所有东西,一点都没给我留,连个菜叶都没留,呵呵。
“要不要再来一碗。”我尴尬的说。
“不不不。”他赶紧摇头“吃饱了。”
嗯,你是吃饱了,我呢?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瑞兹。”
“嗯,我们找一个人少的地方说。”说罢他起身。
左拐右拐我俩到了一个屠宰场的后身,成堆的牛羊下水在炎热的夏天引得蚊虫肆虐。就算是最脏的人也不愿意来这里。
“谁派你来的。”流浪汉问道。
“没人派我来,我来找一个人。”我回答。
“谁?”
“崔斯特。”
“不认识。”
“......”
“你也是艾欧尼亚人?”
“算是吧...不过你犯了什么罪呢。为什么要通缉你。”
流浪汉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和李青一样亚索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亚索曾是艾欧尼亚某所知名剑术道场的天才学生,并且还是同辈中唯一能够掌握传说中的御风剑术的学生。
大部分人相信他注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剑客。
但是,因为诺克萨斯的入侵,他的命运被永久地改变了。
亚索选择了参军。
并在一次战争中亚索在那时负责保护一位艾欧尼亚长老。
但是,他自大地以为自己的剑能够改变战局,便擅离职守,投身于战场之中。当他回到长老身边时,发现早已就遇刺身亡。
身败名裂的亚索甘愿自首,并且准备用一生来补偿他的失职之罪。
但是,在法庭上他不单被控告玩忽职守,还被控告以谋杀的罪名,这让他震惊不已。
尽管负罪感让他困惑不已、痛苦不堪,但他知道,如果他不作为的话,真正的刺客就会逍遥法外。 亚索拔剑而战,逃出道场,并且他非常清楚,自己又犯下了谋反罪,这下整个艾欧尼亚都会与他为敌了。
他第一次陷入真正的孤独境地,踏上了寻找杀害长老的真凶的人生旅程。
亚索接下来的数年都在各地流浪,搜寻着能够带他找到真凶的蛛丝马迹。至始至终,他都在被昔日的同窗们无情地追捕着,不断地被迫作战,否则就会丧命。
他的使命驱使着他不断前行,直到他被最为可怕的对手——他的亲兄弟,永恩——所追上。
在传统礼教的束缚下,这两位剑客先是互相鞠躬,然后拔剑交战。在月光下,他们无声地将剑挥舞了一圈又一圈。当他们最终向前冲锋时,永恩不敌亚索;剑光闪过,永恩就倒下了。亚索弃剑后冲到永恩旁边。
百感交集下,他询问自己的兄弟,他的亲人们怎么会认为他有罪。永恩说:“长者死于御风剑术。还有谁能做到呢?”亚索瞬间明白了为何自己会被控告。
他再次声称自己是清白的,并且乞求他的兄弟原谅自己。随着他的兄弟在他的臂弯里永眠,他的泪水也在他的脸颊上滑落。
在旭日下,亚索埋葬了永恩,但他没有时间去悼念了。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来追捕他。
御风剑术,如果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会,那么,凶手就必将是他!
亚索来到了诺克萨斯,来寻找这里会御风剑术的人。
可令他失算的是,诺克萨斯的政策与艾欧尼亚有着天壤之别,他这个外来人一辈子都无法进入诺克萨斯城内。
可亚索还在坚持,希望等到那个人出现,然后亲手还自己清白。
御风剑术...诺克萨斯...
我想起了一个人。
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