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是哎。”芗湘走过去，摸了摸这个小巧精致的炼丹炉，上面刻着一朵又一朵的彼岸花。

彼岸花一朵接着一朵，一簇拥着一簇，彼岸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这应该是最与众不同的一个炼丹炉了，它非常的小，和她的巴掌一般大小。

这么好看，就算没有火苗，把这个丹炉拐走了，也够她吃喝不愁几天了。

她突然想起了托塔天王。

噗嗤一声，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哎呦，托塔天王和炼丹师哪里能挂上钩啊！

“姥姥，假设这是一个有火苗的炼丹炉，那我应该怎么拿出火苗？”芗湘歪着头思量着，突然瞥见炼丹炉底有一行清秀的小字：“水中月，镜中花”。

“那你要念咒语。”姥姥随手塞一本泛黄的小本本给她。

她一个一个地试过了，“姥姥，这个没用啊！”

“庶民就是庶民，资质倒是还不如小希，亏你还是巫神之女。”不用抬头，芗湘都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挖苦她。

“水中月，镜中花。水中月，镜中花。”她不住地念叨着这句话，“花恋月，月依花？”

“唉——”这不就是一个悲苦的爱情故事吗？芗湘突然想起了上辈子听过的戏剧，不知道是不是《牡丹亭》里出现过。

这个炼丹炉这么小巧，可能是某个男子专门为某个姑娘炼制的。

“花本无情，无奈恋上月；月本无寻，唯有镜中月；花睡镜中月，痴情如薄雪；待到镜破花谢，月老无处牵红线！”

凌风，凌风，我能再见到你吗？我们的爱情，真的就是水中花镜中月之悲吗？

凌风！凌风！我一直都在等你！

我一直都在等你啊！凌风，凌风！

正在感叹之时，一滴滴悄然不知的泪滴入炼丹炉。

“花本无情，无奈恋上月；月本无寻，唯有镜中月；花睡镜中月，痴情如薄雪；待到镜破花谢，月老无处牵红线......”炼丹炉里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

“是巫神娘娘的灵魂碎片！”

血玉惊呼，却被姥姥捂住了嘴巴：“嘘——”

好熟悉好温暖的感觉，就像凌风的体温一样，暖暖的，暖入人心。芗湘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

“是宁儿生前一直使用的业莲，看来宁儿的一片灵魂碎片寄托在这火苗里。”姥姥同学眯着眼睛打量。

好暖好暖，芗湘不禁伸手去摸。

一旁的血玉想要打断她，却被姥姥拽住动弹不得。

“花本无情，无奈恋上月；月本无寻，唯有镜中月；花睡镜中月，痴情如薄雪；待到镜破花谢，月老无处牵红线......”那女子还在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

“彼岸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但它们都能在彼岸盛开着。即使不能长相厮守，但是心里知道他还幸福，这就够了——对不对？巫神娘娘？”

芗湘靠近了一步。她同情巫神，但是不代表她就认为巫神是她母亲。

“对啊......”她的身影还是很模糊，但是越来越清晰了。

她穿着红白相间的巫服，手上拿着一个水晶球，发上的红绳系着两个铃铛，每走一步，铃铛都会发出清脆却哀愁的声音，似乎也在为花睡镜中月的可悲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