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结束
在选择和系统走上人生巅峰(大雾)的时候,夏衍他其实没想过自己还一天能真的变成一个学生还要经历一次高考的。
夏辉明很看重他这人生第一次的高考,所以和公司早早的请假,风雨无阻地送他去考场。
临走的时候和所以送考的父亲母亲一样,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交代道:“题目要看清啊,不要紧张!放心!慢慢来!不要太担心的!爸爸就在外面等你!”
夏衍默默地接过夏辉明递给他的矿泉水,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身稳步走向考场。
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夏辉明还站在原地,保持着目送他的姿态,看到他回头还朝他招手让他尽快去考场。
等他真的站到考场门口却停住了,他站在考场门口,垂头沉思。
“快进去吧,加油。”后面赶上来的魏庭荣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下,笑着让他进考场。
夏衍点了点头,也说了声你也是一样。他才不会紧张呢。
知道实际情况的系统,如果此时它有脸会情绪的话,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微妙的“深藏功与名”。
直到最后一堂考试结束,周围的同学都欢呼尖叫,他才有种“我是真的活在这个世界”的感觉。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被撞了很多次,脚踩脚,肩撞肩,撞到他的人都回头和他说抱歉,脸上还带着笑意,若是他不小心他也会说声抱歉。
夏衍莫名地自己也有点……被周围欢乐的气氛给感动。
夏辉明等在前几天一直接他的地方,手里拿着水,见他从人群里挤出来连忙迎上去,递水,关于考试的话什么都不说,只一个劲地说他辛苦了辛苦了。
张慧落了后,但也跟上来关心这关心那。
“宿主,这个任务的进度快要到头了,可以准备离开这个世界了。”系统在他尚还清醒之余告诉他。
“嗯。”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果……”
“不用,尽快安排离开吧。”夏衍打断系统要说的话。
高中时期结束,就是漫长的暑假。同班的班委有组织谢师宴,一起去唱K,他也混在一群年轻人中给老秦敬酒。
老秦带了很多届毕业班,每一年他都要送走一批学生,每一年老秦都要经历一次离别。所以老秦也看的开。
人大了也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即将步入大学的现在尚还年轻的学生们倒是都泛红了眼眶,有的女生更是已经啜泣不停。
就连魏庭荣他的眼眶也有点泛红,还藏起来偷偷地抹了下眼泪。
夏衍只好帮忙找纸巾,分给大家。
高考结束后的三个月,夏衍就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躲着清静地享受着在这个世界最后三个月的轻快。因为这三个月一结束他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夏辉明把工作稳定在本市,不再像以前一样到处跑。张慧和他关系不温不火,不冷不淡的。自从他亲自和张慧交谈之后,张慧已经很少出现在他面前,但是电话还是隔三差五地打过来。
上大学要用到的手机电脑之类,夏辉明抢在张慧之前给他买好了。张慧只好带他出去买衣服,买各种好看的衣服。
夏衍:……
夏衍:放下那件裙子!我不要高跟鞋!
接到华大打来电话的那天夏辉明正好在家。 他架了画架在客厅和阳台之间的地方画画,夏辉明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收拾衣服。
夏辉明不是那种经常做家务的人,折起衣服来很不顺手,但好在认真,看起来也像模像样的。
许是和自己女儿呆久了,也终于弄懂了些女儿面上露出的情绪。夏辉明像个老头子一样,絮絮叨叨又语重心长地和他聊人生聊生活经验。
夏衍坐在一旁,一边执笔信手画,一边听他念叨。
“等结果出来了,我们就去旅游,你想要去哪我们我们就去哪,海边,爬山,草原,随你挑。”夏辉明本着放松下心情,和夏衍提议道。
“结果出来了再说吧。”好歹也是他第一次经历高考,怎么能不重视,就算装个样子也要分出点心思在这个上面。
因为这个世界的任务是随机的,所以系统不会检测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所以夏衍现在还完全不知道自己高考的结果。
等着等着就等来了魏庭荣的电话。魏庭荣是给他来报喜的。
“我刚刚收到了华大招生办的电话,说我被录取了,我又给招生热线打了电话确定了这个消息是真的。”魏庭荣在电话那头说着,语气里有难掩的开心。
“那可是要恭喜你了。”夏衍是真心在祝福。
“别担心你又不差,你一定也会有华大通知书的。”魏庭荣忙安慰起女生来。须臾,他听见女生在电话那头轻浅的笑声。
两个没聊多久就相互挂断了电话。
魏庭荣拿着手机,垂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到他大腿的小侄子舔着棒棒糖,撞撞跌跌地走过来,抓稳小舅子的衣服,趴好。
他只好蹲下来把小侄子护在怀里。小侄子口齿不清又含着糖,口水流的脏兮兮地。
魏庭荣只好认命地把自己的心事放一边,专心照顾小侄子。
不到十分钟,魏庭荣的电话又响起来,是夏嫣。
他听见夏嫣在电话里说:“恐怕日后我们还要做大学同学了。”
大概是三年前,夏衍刚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后又是差不多的时间,他就要离开这里。
系统告诉他,任务被判定成功,相应的奖励和积分会悉数传到系统的数据库里。
“走吧。”夏衍和衣而卧,对着虚空说道。
光芒瞬间笼罩整个房间,直到沉寂。一切又将是新的模样,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也将会不记得自己曾做过什么样的。
同一时间,本市地标性建筑大厦高空。
夏衍穿着长风衣,站在高楼上,低头看了眼脚下,车流不息,人来人往,这也是个热闹又繁华的世界。
他抬脚往空中踏去,骤然踏空的失重感在他坠下后悄然而至,而后流光一瞬,再不见夏衍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