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殿中,弥漫着血腥味,气氛十分凝重,似乎已是降到了冰点。
赤松等三人笃定姜邪的真气所剩无几,但又生怕他使出什么怪招来,双方就这样僵持在大殿中,已有了一炷香的时辰。
姜邪却是率先打破了平静,竟是捧腹大笑了起来,气氛显得更为古怪起来。
赤松等三人皱着眉头,看着另一边正捧腹大笑着的姜邪。
赤松真人不禁诧异地问道:“姜少侠,你笑什么?”
姜邪戏谑道:“我笑你们二人在江湖上,好歹都算是一号人物,单打独对不是我的对手,就想着以多欺少了吗?”
赤松真人却是摇了摇头道:“姜少侠,生死相搏之时,就谈不上江湖规矩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令师尊没有教你吗?”
“一剑。” 姜邪的嘴角勾起,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你说什么?”
“我是说解决你们,只要出一剑!”
语罢,姜邪左脚迈出,朝前踏出了一大步,身形微微一沉,白皙的手指稍稍按住了剑柄。
见状,赤松等三人不由面色剧变,刚想说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知道这姜邪又是要搞出什么名堂。看这架势,应是一门极为高深的站桩功夫,出自于兰若寺无误。
站桩功夫乃是习武之基础,所谓架势越稳,出招越狠。兰若寺的站桩功夫,算不上天下第一的基础功,那也绝对能够派的上前三。
兰若寺传承万年,不仅是佛门圣地,更是天下武学的发祥地,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千万年来,无数宗门从弱小到强大,从昌盛到衰弱,历经了无数王朝的变更。
要知道纵使强如昆仑也不过昌盛了千年,而这万年来,也只有兰若寺屹立不倒,仍旧是一个能够掌控天下大势的庞然大物。
赤松真人运转起造化之眸,试图看穿姜邪下一招的任何变化。
铁敖见状,踌躇不定,旋即上前色厉内敛道:“小子,老夫不管你是剑王弟子也好,兰若寺传人也罢。”
“你要知道这里可是宣政殿,大周朝廷的地盘,你武功再高,剑再快,你莫不是以为能凭借着一己之力,胜过京城十万禁军?”
姜邪并不作理会,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这十万禁军能有五万就已经不错了。
再说了,这京城也不是他六扇门一家独大,城头的另一边,还有一位摄政王虎视眈眈呢,要是京城出现动荡,想必那位王爷必定是喜闻乐见吧。
倏忽间,还未待造化之眸生效,青锋剑已是骤然出鞘,在大殿中划过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
这一剑,快到,就连铁敖的鹰眼都没有发现剑气的轨迹。眨眼的功夫,剑气划过了铁敖的头顶,径直将铁敖头顶的那顶乌纱帽削成了两半。
铁敖大惊失色,刚才那一剑,姜邪若是想杀自己,便是能一剑直接削了自己的脑袋,想到自己堂堂六扇门总捕头,先天九段高手竟被一个后辈逼到如此境地,老脸不由一红。
连忙拱手言道: “多谢姜少侠不杀之恩。”
姜邪剑锋一转,朝着另一边的赤松真人刺去,赤松真人连忙运功,双掌红如烙铁,朝着刺来的古剑抓去。
只见这剑招似虚似实,在空中变化出了无数道残影,纵使赤松真人用起造化之眸,也是看不穿这一招的虚实。
这剑招虚虚实实,令人防不胜防。开始,赤松真人还勉强能够招架,时间一长便是落了下风,不禁挂了彩。
铿锵!
整座大殿中,都回荡着如龙吟般的剑鸣声。
一剑骤然而至,下一刻,剑锋已至赤松真人的咽喉处,赤松真人望着抵住自己喉咙的剑锋,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姜邪将剑移开的那一刻,赤松真人如获新生般地送了口气。
“少侠不杀之恩,贫道无以回报。”
皇城外,十里朱墙,庄严肃穆。城头上的禁军还没有换班,天色还未到傍晚,那些值班的禁军便已是打起了瞌睡。
其中一名禁军转过身道:“好困啊,阿丙,你说铁大人和那个道长进宫去到底是做什么呀?”
那名叫阿丙的禁军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回道:“你别瞎说,这不是咱们该管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保住这份铁饭碗才是真。”
那名禁军转回身不再问,却是小声地嘀咕着:“这都不能问,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吗?”
“咦,阿丙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来了?”那名禁军似乎望见了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朝着城门口驰来。
阿丙见了这黑压压的一片,却是神色惊慌道:“快快快,快去通知李将军,有人造反了!”
这黑压压的一片,其实是五十个一袭黑衣,骑着黑马之人,这些黑衣人身上都有统一的狼头纹身,应是出自于同一个组织。
为了避免日后受到世人所诟病,这群黑衣人都是梁盘从塞外雇来的武林人士,这些塞外的武林人士,只要是为了钱就连皇宫大内都来闯上一闯。
这群黑衣人的领袖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身形妙曼,虽是女子,武功却是极高,曾在屠厉手下走了三十招,而不落下风,因而受到了梁盘的赏识。
城墙下,一名黑衣人言道:“大姐,这便是大周的皇宫吗?真是雄伟啊!”
那名被称之为大姐的蒙面女子却是意味深长地凝视着高耸的城墙,久久不语。
一名黑衣人见自家大姐不言不语,便是疑惑地问道:“大姐,难道说这皇宫有什么古怪吗?”
那个被称之为大姐的女子不禁叹道:“唉,我也不知,此番诛杀周帝,到底是对还是错。”
“大姐,你就别多想了,王爷允诺,只要事成就能给咱们五万两白银,只要得了这些银子,咱们便能雇工匠回塞外,解决水源的问题!”
“如此甚好,不过在此之前,大家还得先处理一些皇城中的禁军,以免打草惊蛇。”
话语刚落,城楼上缓缓走出一名将领,三十上下,那将领鼻直口方,一袭红披风随风而扬,腰间挂着一柄佩剑。
蒙面女子不禁暗想道:“此人想必便是先前那名叫阿丙的禁军所提起的那个,李将军吧?”
城头上的那位李将军高声喊道:“诸位,可知没有圣上的召见,擅入皇城那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