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引大人回来了？奴婢已准备好热汤衣物待大人沐身。”秋菱只着裹裙和一袭粉色外纱，身子显得更凹凸有致，从鬓侧放下些许长发置于胸前，倒似一幅美人图活色生香地展露于前。

未引扶了扶额，不难看出这些日子秋菱是卯足了劲要来勾引她，幸亏她不是男子，否则早遂了秋菱的愿。

“你且退下，等会有事自会唤你。”长乐是从哪找来的婢女？真是麻烦。她在心里抱怨了几句，仍是冷面对着秋菱。

秋菱有些失望，更是向未引走近，皱着远山眉，眸含秋波，她自认容貌不输任何一个女子，青楼女子更没有她风情万种。为何未引大人对她就是不理不睬？好不容易等到主上命她去服侍未引大人，怎么说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秋菱上前一步，未引便后退一步。冷了声，“秋菱，放肆。”拿捏住平时长乐对下人的态度，一般是怔愣和惊恐，然后唯唯诺诺。

可她看自己态度更强硬，却吓得跌坐在地。秋菱害怕地颤了手，指了指未引的眼睛。“未、未引大人，你的眼睛。”

眼中惊恐像极了当年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孩子。连忙背过身，咬了咬牙，狠声道：“退下。”

秋菱连声道是，急忙退去。

她的眼睛？未引奔去梳妆台，抓着黄铜色的梳妆镜边缘，左眼珠已经不伦不类地变为浅金色，她知道秋菱为何张皇失措了。这样的她在世人眼里无疑是个怪物……

未引拿了块灰色的布将左眼遮了起来，现在也只能如此。但秋菱时常将自己的举动报信于长乐，这次也难免不会……左眼有些酸涩，难受非常。好似也在怂恿她做不该做的事……

她不断用冷水打湿自己的脸，刚刚未引大人的事还历历在目，一只墨瞳在她说放肆的瞬间变成了浅金。虽美却异，像妖精一般，她仍是后怕。

一只海东青忽而落在窗棂上，她回了回神，得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主上。

“秋菱。”

未、未引大人，待她转过身，见到未引将左眼上的灰布拿下，一双的异色瞳。见着面前人红唇微启，“今日，你并未见过我。”

她看着秋菱的瞳渐渐失色，整个人变得木讷呆滞。那只海东青似乎是见秋菱没有任何反应，便扑动着翅膀想要离开。转身一刻，一只手抓住了它的双翅，一双鹰眸对上另一双令人畏惧的异色浅金瞳。

南蛮的海东青都是用南疆的巫师饲养，大多通了灵性。她不知道是否能将动物控制心智，现如今，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海东青哀泣一声，低首欲用喙啄她，可惜，它毕竟只是一只畜生。爪子上下摆动挣扎，利得划伤了她的掌心。渐渐地不再挣扎……

城门的队伍仍是很长，到了她的时候，一把冷银色的刀横在她面前。“你出城是要做什么？”

未引却是眼睛也未眨动一下，出声便沙哑得像喉中含着一把沙子，说起话来更是令人生厌。“几位官爷，小的出城想给小人的娘亲到南蛮采药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