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床头的小灯散发着温暖的光，笼罩着在床上安睡的人，平静的睡颜还残留着点点恐惧的表情，无意识紧握的被角的手指泛着浅浅的白色，昭示着睡梦中额不安稳。

“为什么总是那么倔强呢？为什么就是不肯做一个被爱着的人，而选择那么辛苦的努力，明明我们都是那样爱你，我们都是不希望你受伤的人，可你为什么总是自己伤害自己？”轻轻的声音响在安静的房间里，纤细的手解放了柔软的被角，然后抚平浅白的颜色，将它重新放会被子里。

“我都已经接受了，为什么你还是那么固执，难道你不想看见他幸福么？”

床头的灯被关上，黑暗弥漫在这一方空间，似乎也掩盖了什么东西，门开了又关，最终归于黑暗。

在门被关上的瞬间，独属于星星般的明亮在黑暗中绽放，带着迷惑，却也带着坚持……

客厅的落地窗开着，风从那里涌进来，带了点深秋的寒冷，吹在乳白色的窗帘上，扬起漂亮的弧度。

“睡下了？”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苏浅，戈毅问。

“嗯，”结果戈毅递过来的牛奶，大大的喝了一口，唇边沾染上一圈牛奶的颜色。

“为什么要救她？”抽出纸巾，自然的擦去苏浅唇边的牛奶渍，然后将纸巾揉成团，扔在桌子上。

“小毅……”带着嫌弃的声音。

“你知道的，我扔不准……”戈毅哀怨的看着苏浅。也只有在苏浅面前，才能看到这样的戈毅。

“白痴！”靠在窗边的安景，冷哼出声。

“你……”

“不要吵，她才睡着。”不等两个人在吵起来，苏浅出声制止，淡淡的看向戈毅，眼中是一看就懂的警告。

安景和戈毅都是一愣。这样安静中带着严肃的苏浅是他们都不曾看到的，程昱昕，为什么会这么重要？

这样的问号在盘旋，安景问在心里，戈毅问在嘴边。

“那是我妈妈爱的人的女儿，以后会是我的姐姐，会生活在一起的人。”

客厅静静的，苏浅还在喝着没有喝完的牛奶，虽然很讨厌那味道，但是母亲说那个是每天必须喝的，所以可以忍受。

安景看着窗外的零星的灯火，像是城市夜空的星星，镶嵌在黑夜里。玻璃上映出眼底忧伤的神色。

妈妈爱的人……以后会生活在一起的人……我的姐姐……小雅，小雅，你现在还好吗？原谅我没有履行诺言，没有回去和他们一起生活，没有你的家，怎么能称之为家呢？你不在了，我还有什么要回去的的理由呢？

小雅，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