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聚首
人的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是童年,这句话徐子宏绝对认同。
虽然是单亲家庭,但徐子宏的童年绝对是金色的。徐妈是个要强的人,别人孩子有的,徐子宏也基本不会少。徐子宏也很懂事,品学兼优,同学、老师都很喜欢他。小学几年里面他都是班干部。
还记得小时候大家一起疯一起闹,常常玩得忘记了回家。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个人的发展轨迹都渐渐分叉了,交集越来越少,共同话题也越来越少,所以就有了把通讯录从头翻到尾却不知道给谁联系的窘境。
名家香辣虾。
刘冠强电话通知徐子宏晚上八点名家香辣虾见。七点五十,徐子宏已到饭店门口,他没有迟到的习惯,宁可早到一点等等别人。真是好久没回家了,这条街上竟新开了好多家饭店,名家香辣虾是最大的一家。
徐子宏拿出手机,准备给刘冠强打电话。
突然,一二三四,四辆车,八只车灯围在饭店门口,齐刷刷的照着徐子宏。耀眼的疝气灯照的徐子宏睁不开眼。
四个车上陆续下来三四个人,走到近前,虽然大家变化都很大,但徐子宏还是认出来了,全是发小。
“老班长,你好啊。”一人笑着道。
“好久不见,今天,好齐呀。”徐子宏笑道。
“走吧,进去边吃边叙旧。”说话的是那天偶遇徐子宏的刘冠强。
八人的圆桌,坐了他们五个人。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见到你们有点激动啊。”徐子宏先道。
来的四个人是徐子宏的发小,小时候的死党。一起上学,一起游戏,一起上山,一起下河……徐子宏脑子里想起了许多过去的美好画面。
“激动什么啊,咱又不是美女,嘿嘿。”说话的是罗云飞,几个人里面就属他最黑,小时候大家都叫他“黑蛋儿”。
“你要是美女还不把人吓死啊。”刘冠强道。
“哈哈……”几个人都笑了。
“都变化挺大的,尤其是你,曹华,原来可就属你个头小,现在看来可就你个头大了。”徐子宏一脸兴奋。
“高中以后,就高一那一年,我就成这了,一直到现在,减肥也减不下去。”曹华一脸无奈。
“张勇,你看现在这气质,完全是老板气质呀。”徐子宏接着道。
“现在还真就是老板。”刘冠强道。
“都什么情况,看看你们几个都气质不凡的。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啊。”徐子宏道。
“老班长不要慌,诺,菜来了,你先尝尝,咱们慢慢聊。”张勇道。
“咱这小镇上做虾的就这一家,而且味道也不错。”罗云飞夹一个大虾放在徐子宏面前的盘子里。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徐子宏道。
“吃吃吃,开吃。”罗云飞道。
“味道确实不错。”徐子宏道,他在津海吃过不少虾,这个味道真的还可以。
“好吃你就多吃点。”刘冠强道,“你们吃着,我来给你讲讲我们的这几年。”
原来,早些年罗云飞的爸爸出去打工的时候,碰到了一起车祸,肇事者逃逸了,但他爸爸发现被撞的人还有呼吸,就想救救他,有人劝他慎重点,这事儿要是管了将来可能说不清的。那个时候没有手机,不能打电话,也无法拍照。但罗云飞爸爸还是找了个车把伤者送到了医院。
医生说幸亏送来的及时,晚一会儿绝对无力回天。
伤者醒了之后,记忆一点都没受到影响。他记着是有车撞了他。而对于罗云飞爸爸这个恩人,他说此恩永生不忘!
这个伤者原来是个包工头,凿山挖洞,修桥铺路。每年包很多工程。
本来罗云飞爸爸就是打工的,包工头就让他跟着他干工程。手把手的教他,谈工程,接工程,干工程,报价,收账。终于后来罗云飞的爸爸也成了包工头。罗云飞家也翻了身,成了村里首富。
后来见罗云飞上学无望,就早早把他带在身边学做生意。
洪安小镇不大,却有两样矿藏,一是煤矿,一是铝矿。
罗云飞的爸爸发家以后,就在洪安承包了几个山头,开发铝矿,生意跑开以后,就让罗云飞接手。天生我材必有用,罗云飞读书不行,做生意还真是有一手,年纪轻轻就把生意所得红红火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的几个死党,都被他带起来了,全国各地一人负责一片区域。
“厉害呀,小罗,难怪你们一人一辆车。”徐子宏道。
“运气,真的,就是运气好一点而已。花无百日红,现在空气质量下降,我们都被叫停了,不让干了,晚上偷着挖点吧,也太费劲,索性就休息吧。”罗云飞道。
“所以,我们现在都是无业游民啊。”张勇道。
“钱都赚够了,休息就休息呗。停了也好,我这段还感慨,谁把咱这里的山挖的跟蜂窝煤似得,原来是你们几个。”徐子宏道。
“没有没有,我们是挖了,不过跟首富比起来,我们算小巫了。”刘冠强道。
“首富?哪个?”徐子宏问。
“李秉璋。”曹华道,“洪安不大,但凭着咱们这里的煤矿、铝矿。确实有一部分人发家了,李秉璋搞得可多了,煤矿、铝矿、净水材料……听说他的厂子还要上市呢。”
“上市?厉害!”徐子宏道,真是再穷的地方也有有钱人呀。
“有什么厉害的,咱们也好好干,将来也上市。”罗云飞嚼着大虾道。
“来来来,被只顾着吃,喝酒,这茅台不喝多浪费。”刘冠强道。
“你们这几年真不错。”徐子宏举杯道。
“哎,一般一般,来,干!”罗云飞道,仰头一饮而尽。
“国酒就是国酒,酱香突出、酒体醇厚、回味悠长,好喝!”徐子宏道。
“班长就是班长,有文化,哈哈。”张勇是比较内向的,现在又说又笑,估计是酒意上涌了。
“班长,给我们说说你呗,这些年在外面都干嘛了,是不是交了很多女朋友啊?”罗云飞一手搭在徐子宏肩上,两只眼色眯眯的瞧着他。
“你看你,这还没喝多少呢,就开始胡话了。”徐子宏笑道。
“都好奇,说说嘛,宏哥。”曹华道。
徐子宏把剩下的一口酒闷到肚子里。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现在跟你们相比,我就多读了点书 ,而这点书,远比不上罗云飞的命,和你们三个的运。”徐子宏道。
“老班长真会说话,有文化真可怕,哈哈,来来,满上。”罗云飞看拍他马屁,乐坏了。
“难道不是吗?我这些年算是兜兜转转又到了起点。”徐子宏道。
“那你也算是见过世面了,不像我们,洪安都没出去。”张勇道。
“什么话,洪安都没出去,怎么跑的业务呀。”徐子宏道。
“不一样不一样,境界不一样,张勇的意思是,我们的心还在这里,就是心不够大。”曹华道。
“说的什么呀,就是说,层次不一样,我们就是在这个小城镇混还行,去了大都市就蔫了。”刘冠强道。
“强哥说的比较贴切。”罗云飞补一句。
“所以我们需要你啊,班长,带我们去大城市闯闯?”罗云飞接着道。
“哈哈,我带你们闯闯,我没闯出名堂跑回来了,带你们,还不带沟里去。来,喝酒!”徐子宏道。
“喝喝喝……”
都一饮而尽。
“谁电话响了?”徐子宏道。
“我的。”张勇拿起电话跑了出去。
“谁跟我赌!我打赌这个是他老婆打过来的!”罗云飞道。
“好!我跟你赌!赌什么?”曹华道。
“半瓶茅台!”罗云飞道。
“熊样!要赌就赌一瓶!”刘冠强道。
“一瓶我是赌不起,哈哈,好半瓶就半瓶!一言为定!”曹华道。
哥几个都齐刷刷的望着门口,等着张勇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