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舞萝
韦离也附声道好,若依不满道:“啥时候了,就知道想妹子,我倒是盼着晚上出来个女鬼把你吃了去,倒也眼不见心不烦。”
三人拜过了这残破神像,沿着小路而上,不久看到了第一户人家,屋子是几间茅草屋,竹帘轻掩门扉,小白喊了一声,竹帘掀起,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从屋里走出来。
小白轻声对若依说:“你看,我没说错吧,山清水秀,必出美女,这山神都这么美,居民也差不到哪去。”
说话间那小姑娘望了三人一眼道:“几位哥哥姐姐是要进山吗,我刚才几位和你们打扮类似的几人也是这样问呢。”
小白暗思道应该是上院的其他弟子已经有人从这边进山了,看来这一阵青要山这几个村落要热闹啦,遂问道:“小妹妹,我们是想打听一下这山里的基本情况,你爹娘不在家吗?”
小姑娘道:“我爹进山采药了,我娘在家,你们进去谈吧,我们这村子叫舞萝村,村子不大,就十几户人家。”
三人随着小姑娘进了屋,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在屋内拨弄着针线,皮肤甚是白皙,朴素中不失自然之美,见几个十几岁的孩子进来,便放下了手中针线活计,道:“穷乡僻壤,不知几位少年来此山何事?”
若依看了看妇人,道:“我们是清霜城来的,学院导师要我们历练一番,地点选在了这青要山。我们也是看地图先来了你们这村落打探一些山中信息。我看你应该和我母亲差不多年纪,为何皮肤如此白皙,仿佛二十多岁呢,难道这山中风水滋养人吗?”
那妇人笑道:“姑娘说笑了,我都快四十岁啦,若说此青要山,当真也是座奇山,连京城每年都有人来此呢,但此山被青溪分为南山和北山,虽是一溪之隔,但景色大为不同。”
“村落多在北山,而青溪南侧山势险峻,幽深人迹难至,不宜于人居住。但南部山脉产有一种奇草,叫做荀草,我们这些山民叫它美人草,这荀草的茎干是方形,开黄色的花,结的果实是红色的,淡淡幽香,最是怡人,它的根茎里的汁水可以入药,服之有美颜奇效。京城的药师每年都有人来此采摘荀草呢。”
那若依听这美人草听得入了迷,听这妇人说完,忙问道:“你会配这药吗?荀草好找吗?我也好想见一下这奇特的香草啊。你们这里真神秘,拜的山神都是人面豹身的女子呢?看来我们这一个月有的探索了。”
妇人道:“我哪会配这药啊,这配方只有我们村里的大祭司知道,后来他卖给了宫廷,不过大祭司对我们这些村民都是极好的,村民凡是去求药,他还是会给一点的。”
“你说的那山神就是我们村子的守护神啊,也是这青要山的守护神,她叫“舞萝”,我们都叫她舞萝娘娘。她是爱美的神,那荀草就是她种在山间的,她是我们青要山清幽圣境的守护,据传闻百年前还有人在青溪畔看到过舞萝娘娘呢。”
小白问道:“听你这么讲,青要山应该是风景秀美,为什么导师要我们来此除什么三害,说是有什么“多罗罗”恶鸟,什么“蛊雕兽”,难道山中真有此凶恶之物,山神怎么会容许有这样恶鸟凶兽存在?”
妇人道:“自古山中神鬼并存,世间之事莫不如此啊,因为山中奇花异草多,所以外人常爱到山中寻宝,有人说这打扰了山神的安宁,山神就创造了这两种鸟兽镇山,但这多罗罗和蛊雕确实凶残,连村民进山采药都要小心呢。”
“我丈夫就被那恶兽伤过呢。反正村里人都知道进山要三两人一道同行,那恶鸟凶兽都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但小孩子我们是从来不敢让他们独自往山上跑呢。”
那小姑娘听母亲说到这,忙插话道:“是啊,我十岁时我们村里的小宝就因为乱跑进山,一夜没找到,第二天被发现时全身被吃的只剩白骨了,只有被恶兽咬烂的衣服和跑丢的鞋子落在不远处,我爹带我去看时我吓得好几夜睡不着觉呢。你们可不要去山的深处啊!”
小白扶了扶背后长剑笑道:“放心吧,我们可是学了好多年剑术的,不会怕这恶鸟的。还有一种”毒鱼刺鲀“是啥玩意,难道有剧毒吗?”
那妇人道:“其实那就是青溪里的一种带刺的鱼,不过村里人从来不敢吃它,捕到这种鱼统统放回青溪,前年有几个愣头青不听劝告,偷偷捉了几条刺鲀鱼在青溪边烤了吃,回家还向家里老人夸味道如何如何鲜美异常,结果夜里都腹痛难忍,第二日全部死去了。”
“后来大祭司把村里人召集到一起,再次警告不要为了一时美味诱惑而不顾性命,这刺鲀全身含毒,这种毒会潜伏一段时间,毒发后令人五脏衰竭,无药可医。”
小白看基本搞清了这鸟兽鱼的信息,又问道:“不知村子内可有空房居住,我们昨晚就是在野外露宿的。”
妇人摇头道:“你们人太多了,要是一个人还好说,人多确实不好办。村子本来就小,房子都紧张,我家倒是有间柴房,不过你们这些公子小姐怎么可能看上眼。”
小白道:“我们大男子无所谓,但这位若依小姐断然是不能让他住柴房茅屋的。不过我还是想请央求你让我们把行李包裹放到你家,我们还有两个伙伴呢,挤一块总比睡野外好。你能给若依找一间房子吗?”
那小姑娘看看若依道:“我可以让这姐姐和我住一块,反正我们村里平时都冷冷清清的,我也没人玩,让这位姐姐陪我吧。”
若依看着可爱的小丫头道:“妹妹叫什么名字啊,你叫我若依姐就行。”
小姑娘道:“我叫青儿,这几位哥哥怎么称呼?”小白他们各自报了名姓,小白道:“若依你留在这吧,我和韦离回去叫雪文和沈渺过来,顺便把你的包裹和咱们的简易帐篷带来,青儿家就是咱们这一月落脚处啦。你去帮忙收拾一下柴房,你白哥哥我们就住柴房了。”
当小白韦离沿着原路返回时,也碰到了几组上山的月风弟子,看来大家想法相似,都来村里打探消息找落脚点,幸好自己预定了一间柴房,虽说简陋,好歹是个栖身之所了。
来回各几里路,当四人满头大汗的把行李搬到青儿家时已是过了午时,各自吃了些干粮和水,柴房也又收拾了一遍,平铺的帐篷盖了些茅草,又铺了层薄被子,四人挤挤刚好,勉强有了容身之所。
小白道:“这山里真是比咱们那还偏僻,有钱也买不到吃的啊,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如咱们这就去山里抓些野兔野鸡回来烤烤,岂不是解决了人生的第一大事——吃饭之忧。”
若依道:“好啊,要是第一天进山就碰见那个啥罗罗鸟蛊蛊兽的,一并拔了毛砍了角就完事了,剩下的日子就游山玩水,多好。”
韦离道:“做你的美梦吧,别搞不好那罗罗鸟把你吃了,我们还要为你掉眼泪呢。”
若依道:“怎么可能,我那么瘦,要吃也是先吃你们几个臭男人,到时候我才不会为你们掉泪呢。
谈笑间几人不觉已经走到了青要山的深处,那密林深深,不知名的鸟在枝头啼叫,苍苍的山色深处仿佛有什么在窥视着这山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