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剧(中)
一只手从废墟中艰难地伸了出来“……救……我……”
“快点,雷子。是小晨,这会差不了,快!”古石的身体在刚才虚弱的声音传出的一瞬间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弹起,铁锹顺手抓起,嘴里还念叨着四个字,“晨子没死,晨子没死”眼睛血红看着废墟那里,刚刚那个给予他希望和激情的地方。
“啊,给我挺住,小晨,哥来救你了,知道吗!”古石的手里早已不见任何物质,被石块和木片划开的伤口在他手上早已随处可见,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雷子,过来搭把手,快。”在拽出叶晨半身的一瞬间古石扭头向自己的身后喊道。
“石哥,真的是晨哥,担架在下面。”陈雷闻声而至,伸手将叶晨身边的废料拨到一边。“……嘿……请一点,别弄疼他”当陈雷接到叶晨的双臂时,他震惊了。叶晨的双臂已经血肉模糊,伤口上混杂着泥土与沙砾,有些令人不忍心看下去。
圆月已经升至半空,万物已经进入休眠。但是古石和陈雷可睡不着,月色下两个人带着担架跑到村里老郎中家外。
“咚咚咚——”古石也顾不得平时的礼貌和礼节,颤颤巍巍地抬起右臂敲了敲布满裂缝的古板木门。
“呼……呼,柯爷爷……救……救……救人,快快,救他。是……叶晨!雷子,抬进来。”
被古石称作柯爷爷的老郎中听到叶晨两字不由得心头一惊,叶家不是被大火毁了吗?怎么叶晨还活着,先接进来看看再说吧。
“吱呀——”木门有内向外推开,开完门郎中就愣在门口。
“是叶晨。”老人借着月光看着那与黑夜相同颜色稚嫩并且有些消瘦的脸庞,心里不禁发出对这个孩子的可怜与同情,“进来吧,把他放在那张床上就行了。”在刚才门口处看完叶晨的身体之后,老人就知道这次叶晨能够火里存活的消息绝对不只是但靠幸运一说,更多的却是他自己的防护与他父母的努力,不然怎能就只是受到一些皮外伤而已呢。
“你们明天下午再来看他吧,到时候我会让你们见到一个和从前一样的叶晨,你回去洗洗睡吧,都半夜了。”老人揉了揉疲倦的双眼回首说道。
“终于走了,也能伸展开了。呵呵呵……”随着话音的消失,老人右臂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光亮但在下一秒便消失,似乎从没出现过。老人依旧和之前一样,只是手里多一个呈装绿色液体的圆底玻璃瓶。
“咚咚咚——”
“柯爷爷,我们来了。请开门。”
木门依旧像昨晚那样开启,但是门后站着的却换成了一位少年。
“晨子!”“晨哥!”
门前的二人四眼一亮,面前的这位少年温温一笑,露出如同穿过树林中清晨湿气的阳光的笑容,“怎么样,还是和以前一样吧,柯爷爷说你们来了之后咱就可以走了。”叶晨转身回首向里屋道别:“柯爷爷,我们走了拜拜。”